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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秋風夜嚎

熊貓書庫    世子很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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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呼——

  秋風夜嚎,深山老林的簡陋山寨中鬼氣森森,刺鼻的煙味充斥山頭。

  方圓十里無人煙,被點燃的房舍不會引起任何的注意。

  “呃…”

  寨子院壩的大樹下,被夜鶯綁成龜甲縛的王瑩慢慢轉醒,頭上傷口結痂沒有再滲削,但依舊頭痛欲裂。

  王瑩行走江湖十來年,從沒有受過這么重的傷,本想呼喊一聲‘張哥’,卻被堵著嘴,眼前昏暗的火光映入眼簾后,又猛然回過神來。

  眼前是生活了幾個月的山寨,不過已經面目全非了,好多房舍都成了還在冒煙的廢墟,眼前的院壩中,有個小丫頭拿著寨子兄弟的被褥衣裳,丟到了后面看不到的地方。

  刺鼻濃煙中,夾雜著些許異味,好像是肉燒焦的味道…

  王瑩眼神滿是驚恐,連呼吸都不敢,求生的本能讓她想掙扎,可手腳都被死死綁住倒吊著,連動一下都困難。

  “公子,人燒起來好臭,直接扔在路上不就得了…”

  “人死了不管,容易鬧瘟疫,要是有百姓過來撞上,可就出大事了…”

  交談聲傳來,把王瑩嚇的一哆嗦,因為那個男人的聲音,就靠坐在背后的大樹上,近在咫尺。

  人都死了…

  我為什么還活著…

  難不成…

  王瑩心中顯出幾分絕望,若是這男人貪圖她的姿色才沒把她一起殺了,那接下來面臨的事兒,可能生不如死。

  只是王瑩還是太小瞧了江湖的險惡,后面接下來的話,讓她直接驚恐了起來:

  “公子,這個女人怎么不一起燒了?難不成你看上人家姿色,想…”

  “瞎說什么,我們是俠客,怎么能干淫辱婦人的事兒,傳出去還怎么走江湖?”

  “那留著她作甚?”

  “這些匪類就這女人穿金戴銀,武藝也不錯,恐怕是帶頭的。常言‘最毒婦人心’,這些人劫道估計殺了不少無辜百姓,就這么一把火燒了太便宜她,得震懾周邊的宵小,免得再有人做惡事…”

  “那把腦袋砍下來?”

  “腦袋放幾天就爛了,把皮剝下來給縣衙送過去,做成人皮鼓放在縣衙外面,保證往后幾十年都沒有人敢犯事兒…”

  王瑩瞪大眼睛,連呼吸都不敢重一分,拼盡全力想要掙脫手上的繩索逃跑,卻根本無濟于事,就如同過年時被按在凳子上待宰的豬崽子。

  “剝皮好惡心…”

  “怕什么,我們干的是利國利民的好事兒,身正不怕影子斜,邊軍打仗還堆京觀,不照樣被百姓稱頌…”

  刺鼻濃煙伴隨著讓人毛骨悚然的話語,王瑩面白如紙,掙扎不開,終于忍不住發出了‘嗚嗚—’的哭聲。

  “喲醒了,動手吧!”

  “好的公子…”

  “嗚嗚嗚——”

  倒吊在書上的王瑩眼神驚恐,劇烈的掙扎扭動起來,想要開口求饒解釋自己沒殺過人,就搶了幾件衣裳,卻被堵著嘴開不了口。

  眼前出現了一個男人的身影,手上拿著把寨子里剝獸皮的剝皮小刀。

  “嗚嗚——”

  王瑩眼睛里全是哀求和恐懼,頭發散亂垂在地上,渾身不停顫抖。

  眼前的男人根本沒有理會她的呼喊,持著小刀上下打量幾眼:

  “剝皮是從頭開始,還是從腳開始?”

  旁邊的小丫鬟也出現,身上還套著圍裙,似乎是怕被血濺到身上:

  “殺豬都是倒吊著,應該是從腳開始吧…為什么醒了才剝?”

  “活剝自然是得醒著,和凌遲一樣,這女賊肯定害了不少人,暈著剝,和直接一刀砍了有什么區別…”

  說話之間,王瑩便感覺自己的腳被握住,冰冷刀刃貼在上面,刺痛頓時傳來。

  “嗚嗚嗚——”

  王瑩渾身繃直,手腕幾乎被繩索勒破,鼻涕眼淚全下來了嗎,抽搐幾下就暈了過去。

  只可惜,暈了沒多久,一桶水就潑在了臉上。

  “嗚嗚——”

  王瑩醒過來,發現還是身處修羅地獄,絕望和求生欲的刺激下,發出嚎哭的聲音,可此時被堵著嘴,連哭都是奢望。

  “好像不對,殺豬要放血,從腳剝血葫蘆似得不好下刀…”

  男人在面前蹲下身來,揪住了她的頭發,把刀又放在了耳邊。

  深山老林必然不會有人搭救,王瑩此時此刻,竟然生出了幾分僥幸,至少從頭上下刀死得快。

  可馬上旁邊的小丫鬟就搖頭:

  “從頭剝兩下就死了。”

  “也是…”

  男人又站起身來,重新從腳上開始下刀。

  一來一回之下,王瑩心智直接崩潰了,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只是嗚嗚嚎哭。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腳上剛被割了條口子,山寨下方便傳來了心急如焚的呼喊聲:

  “瑩兒!瑩兒——”

  已經沒了魂兒的王瑩猛然回過神來,繼而看著山下的方向,歇斯底里瘋了似得‘嗚嗚’吼叫。

  “公子,有同伙,怎么辦?”

  “去看看…”

  “好像是個厲害人物,可能打不過…”

  “寨子已經燒了,先走…”

  “這女人怎么辦?”

  “殺了吧!”

  瘋狂嗚咽的王瑩,聽到這句話猛然收聲,回過頭來剛想哀求,哪怕拖片刻時間,只要等丈夫過來,就有救了。

  可剛偏過頭,身上便被捅了一刀,劇痛剎那間充斥心神。

  “嗚——”

  一聲悶哼。

  兩個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中。

  很快,刀客張錠持著短刀跑進了寨子,瞧見王瑩的慘狀,撲過來唉聲嚎哭,顫抖的把繩索解開治傷。

  王瑩除了哭連話都說不出來,只是抱著相依為命十多年的丈夫,嚎啕大哭…

  遠處的山林間,許不令和夜鶯并肩站在一顆大樹后面,仔細看著烈焰與濃煙之間的情況。

  夜鶯解開了身上的小圍裙,輕聲道:

  “經過這么一次,那好高騖遠的女人肯定收心了,不過這樣的女人,死了活該,沒必要幫。”

  許不令搖了搖頭:“我看人挺準,張錠是個重情義的,武藝也上的了臺面,只是遇人不淑,為情所困廢了可惜。給家里打聲招呼,找個機會聯絡一下,以后去肅州給我辦事兒,用好了也是一員猛將。”

  夜鶯點了點頭,認真在小本子上記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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