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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6章 二五號舍刺殺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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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興致勃勃的陶大勝表示要到大理寺當差,對此,木憶榮表示了熱情的歡迎。然后,他將目光投向書生仲舉,問書生仲舉可曾想過,若是金榜題名,想去何處高就?

  不假思索的書生仲舉立刻道他想要進御史臺,好好的整頓一下當下的弊端,清除貪官污吏,幫朝廷重樹新風。

  木憶榮聞言頻頻點頭,贊賞書生仲舉心懷天下,是真正的男子漢、大丈夫。

  說著各自理想的陶大勝與仲舉的臉上泛著光,年齡只是比陶大勝與書生仲舉二人大了幾歲的木憶榮,露出一臉欣慰的表情,道朝廷若是能夠招攬像二人這般壯志滿懷的官員,一定能夠重現當年盛世。

  情緒有些激動的木憶榮,不忘看向木憶星,讓他像二人好好學學。

  不屑哼了一聲的木憶星表示,二人現在就連恩科考試都還未參加,談什么理想抱負,都是無用的空話,紙上談兵,不切實際。

  然后還勸木憶榮不要這般感情用事,心腸軟容易相信別人,如何能夠與窮兇極惡,詭詐多端的歹徒打交道。

  說著,他還看向陶大勝,道像他這個脾氣的惹禍精,若是到大理寺當差,只會添亂,給別人找麻煩。

  木憶星的個性是有些別扭,但是木憶榮從前未曾見過他說出如此刻薄的言語,不禁沉下臉來。

  只是他還未開口,瑞草就抬手抽了木憶星后腦勺一巴掌,問他在這里烏鴉嘴的詛咒誰?

  面對瑞草,木憶星一下子就沒了脾氣,但仍忍不住小聲嘟囔,道他說的都是實話。忠言逆耳,良藥苦口,不愿意聽就算了,他又不是誰的生身父母,沒有必要耳提面命的替別人瞎操心。

  木憶榮道不管如何,相識就是緣分,若是陶大勝與書生仲舉二人在上京城遇到什么問題或是困難,都可以來大理寺或是木府找他。

  拍掉手上點心渣子的瑞草也表示,她雖然沒有錢,職位也低,但打架絕對是一把好手。

  若是有什么地痞流氓無賴敢找他們二人的麻煩,只要吱一聲,她絕對二話不說,幫他們把場子找回去。

  聞聽此言的木憶榮立刻笑著讓瑞草不要教唆二人打架,并叮囑陶大勝與書生仲舉不要再像今日一般沖動行事兒,與人發生沒必要的沖突,以免耽誤了恩科考試。

  十分受教的陶大勝與書生仲舉連連點頭,但木憶星卻是不吃他大哥這一套,讓他不要老是絮絮叨叨的說這些車轱轆話。

  記了一下午筆記的曹永樂,笑著打圓場,道木憶榮有句話說的很對,相識就是緣分。

  說著舉杯,以茶代酒,祝陶大勝與書生仲舉,還有他和木憶星,都能在今年的恩客考試當中取得好成績,將來一起同殿為臣,延續這份兒緣分。

  曹永樂的話得到了所有人的呼應,就連一直別別扭扭的木憶星也舉起了茶杯,齊聲道愿他們能夠延續這份兒緣分。

  然而,此時此刻,坐在茶館內有說有笑的幾人,誰都沒有料到,這段緣分的走向是,書生仲舉離奇死在了貢院考場內,陶大勝被當成殺人兇手被關進了刑部大牢。

  貢院考場被劃分為幾十個長條形的考試院,考試院沒有門扇的大門上,懸掛粉匾,上有題字,字皆不得以“天”“玄”“帝”“皇”等與皇帝和圣人有關的名諱為字號,也不可用“荒”“吊”這些兇煞不吉利的字眼兒。33

  表情凝重的木憶榮與瑞草,于晨曦微弱的光亮中,站在懸掛“仁”字號牌匾,大門朝西開的考試院當中,盯著前方狹窄的號舍。

  仁字號長條形考試院內,坐北朝南有著一連排的號舍,一個緊挨著一個,一共二十五間,全都南開門。

  號舍與考試院一般無門,門框上方有舍號數字,從西向東一至二十五,沒有任何忌諱數字。

  狹窄的號舍進深不足七尺,寬四尺,長條形,猶如一個棺材。

  狹窄的號舍內壁左右兩側有磚托槽,上下兩道,可置兩條木板在兩側上下,形成桌椅,可供考生日常在此讀書寫字和考試。

  到了夜晚,或是閑暇時候,也可將兩條木板拼接在一起,卡在兩側墻壁的托槽上,形成睡板,用以睡覺休息。

  通常,參加恩科考試的考生,要在固定的考試院號舍內,度過九天七夜的考試時間。此間,無論是吃喝拉撒,考試睡覺,都絕對不允許踏出考試院大門半步。

  號舍大門有專派監考官把守,早晚兩班,白日負責監考,晚上負責監管考生休息,同時也負責監管考生吃喝拉撒,以及出入人員。

  一般號舍為連排五十間,因為仁字號旁邊有伙房,所以只有二十五間號舍,可容納二十五名考生。

  臨近糞桶存放位置的號舍,被稱為“臭號”,因為臭氣熏天,為最不佳的號舍位置。

  而臨近伙房的位置,也要受蒸烤之苦,被稱為“火號”,也是十分的不受歡迎。

  結果書生仲舉十分倒霉,他的號舍不僅是個臭號,還是一個火號。

  通常,遇到這種情況的考生,都會同考官打點一二,換一個較為舒服一些的號舍。

  而且以往,為了不不影響考生發揮,像是這種間距火號與臭號的號舍,并不會安排給考生。

  但是書生仲舉,也不知招惹了哪路神仙,死在了這個臭氣熏天,又火熱難耐的號舍內。

  科舉開考第一日就死了人,仁字號考場的兩位監考官,一頭冷汗的站在木憶榮的身后,唯唯諾諾,等候問話,臉色別提有多難看。

  號舍因為考生要秉燭學習,所以照明設置得十分明亮,畢竟總不能讓考生在這里學什么鑿壁借光。

  此時乃是拂曉,天剛蒙蒙亮,視線看不太清楚,照明已經全部被點燃,但號舍里面仍舊十分昏暗,光線并不充足。

  握著火把的瑞草走上前,站在二五號舍近前,朝內張望。

  二五號舍內,兩塊兒木板并未拼湊在一起,為左高右低,書生仲舉的尸體,筆直地側躺在地面上,面朝西側,也就是瑞草所站位置的左手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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