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偉父子聽到蕭凌玉的話后,神情頓時一愣。
“公道?”程大偉說道,“什么公道?你們要為蕭凌蕓討要什么公道?你們可不要忘記了,她蕭凌蕓可是嫁入了我程家。
不管她在程家的日子過得如何,那都是屬于我們程家的家事。即使你們身為娘家人,對我們的家事,也無權指手畫腳。”
“放屁!”蕭奶奶異常惱怒的說道,“如果不是你們拖著蕓兒不讓離婚,不讓我們帶走兩個孩子,我家蕓兒早就跟你們沒有了任何關系。”
程大偉冷笑了一下說道,“倆個孩子是我程家的人,為什么要給你們?如果你們有能本事,就把孩子要過去啊。
既然沒有這個本事,那么,不管是蕭凌蕓,還是倆個孩子,都是屬于程家人,那就屬于程家家事。你們根本管不著。”
“你…”蕭奶奶不知道怎么辯駁。
確實,他們沒有這個本事從程家人要走兩個孩子,所以,這個婚事就是這么拖著,硬生生的把好好的閨女拖成一個老嫗模樣,讓人很是心疼又很是無奈。
但凡有一點能力,他們就根本不會讓蕭凌蕓母女三人在程家受苦受罪。
“你說的沒錯,以前,我們是沒有本事,所以任我妹和侄女三人被你們搓磨與虐待,我們無話可說。不過,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以前沒有本事,不代表現在沒有能力。所以,這不,我們不就是因為有這個能力和這個本事,才會過來給我妹侄女三人討要公道來了。”蕭凌玉犀利的反駁道。
程大偉瞳孔猛得一縮,神情顯得有些冷厲與緊張。
他問道,“所以呢,你們到底想要怎么討回公道?”
其實,他心中到現在還很是疑惑。
蕭家人已經回去杏吟縣,他們很是確定。
然而,如果他們回去再回康臨城的話,這時間上根本就對不上,除非他們的路程走到一半,又返回來了。
可這也說不通啊。
在康臨城的蕭家人,只有蕭凌蕓的父母和爺爺奶奶,而現在來的這些人,除了這個自稱姐的人,全部蕭家人,可都是在他們老家的。
蕭家人回去的原由,他也同樣打聽清楚了。
聽說是蕭凌蕓二叔的兒子考上了帝都大學,他們一家人回去慶祝了。
這些在老家的蕭家人,也不可能突然來康臨城,而在半途與回去的蕭家人相遇。
所以,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程大偉當然想不通了。
因為,他怎么也不會想到,蕭家人是直接坐的直升飛機過來的。
而且,這直升飛機,還是大只的,一次可以坐下十幾個人呢。
瞧著程大偉有恃無恐的樣子,蕭凌玉毫不客氣的冷笑一聲。
她說道,“還能怎么討回公道?當然是把你們全部送進牢獄里去。”
“什么?”程大偉和程飛平聽到她的話后,神情猛然劇變。
就是還在斷腕劇痛中的程麗人和馬美心聽到蕭凌玉的話后,都仿佛忘記了劇痛,神情變得很是不可置信。
程麗人最先反應過來,她捂著自己的傷口,表情猙獰與扭曲的對著蕭凌玉就是大聲的怒吼道,“你這個賤人,你在說什么?”
“啪”!
一個人影迅速的走了過去,對著程麗人的臉,就是狠甩一巴掌。
隨后,他又迅速的退到一邊去。
這樣的速度,根本就讓人沒有反應過來。
當眾人反應過來后,程麗人本是劇痛蒼白的臉,迅速變成一個豬頭模樣,紅腫起來。
程麗人簡直被打懵了。
她自己怎么挨打的,她都不知道。
當她反應過來時,怒火沖天對著這個黑衣人,大聲的怒罵道,“你是不是男人,竟然打女人?”
那個黑衣人面無表情的冷冷的說道,“在我眼中,沒有男人女人之分,只有可以打與不可以打之人。而你,就屬于這個可以打的人之列。”
蕭家人,“…”
這個突然出頭的黑衣人到底是誰啊?
“像你這種自私無情,蛇蝎毒婦,就算把你千刀萬刮也不為過。”宮英雄又冷冷的補充了一句。
蕭家人,“…”
這個男人的嘴好毒,不過他們喜歡。
蕭凌玉聽罷,對著宮天昊挑了挑眉,眼底有詢問的意思。
宮天昊對著蕭凌玉耳語了兩句。
蕭凌玉點了點頭。
程麗人聽到宮英雄的話后,渾身迅速變得冰冷與寒森,瑟瑟哆嗦了兩個,就像有一只巨毒的蛇把她盯上了一樣。
程大偉指著宮英雄怒喝道,“你…你太過分了,竟然如此說一個女人,你還是不是男人啊?”
“我是不是男人,與一個女人惡毒與不惡毒沒有任何關系。”宮英雄冷冷的反駁道,“這個女人自私無情,心腸又冷酷歹毒,連殺人的話,都這么平靜的說出口,難道就不能讓人說了?”
程大偉,“…”
隨后,程大偉立刻反應過來,他厲聲的喝問道,“殺人放火,可都是要講究證據的。你們無憑無據,憑什么說我們殺人滅口。”
雞湯已經完全被潑掉了。
沒有了實物證據,在場的人,又是跟蕭家人直接或間接的關系,根本不能作證。
所以,程大偉就咬定了這一點。
誰知,他的話音一落下,宮英雄就拿出一個東西,淡淡的說道,“誰告訴你,我們沒有證據的。我手中這個U盤里,就是儲存著你們的犯罪證據。”
程飛平先是一愣,有一些傻傻的問道,“證據,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這個U盤里,到底有著他們怎么樣的犯罪證據。
他們策劃這件事時,一直小心翼翼的。
不對,他們在策劃這件事時,確實小心翼翼的。
但是卻在執行這事時,狀況百出。
尤其是…
隨即,程飛平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用手指著宮英雄,幾乎不敢相信的喝問道,“你是那個擲飛刀的人?”
看似疑問,實際上已經變成了肯定。
之前,他們就一直想不通,程家那突然出現,把馬美心手腕削斷的匕首,到底是從哪里來的?
還有,怎么一只小小的匕首,卻能砍斷一個成年人的手腕。
簡直是鋒利的不行。
但那時,他們想不通也沒有多想,對于這個意外,他們除了心懼不安之外,更多的則是,怎么以自己最不利形勢,成為最有利。
所以,程麗人分析殺了蕭凌蕓母女三人好處后,他們沒怎么猶豫,就開始動手,這就完全忽略了這把從天而降的匕首。
如果當初,他們沒有忽略,意思到,這個房間里還有其他人,那他們當場可以停手,至少,這樣的犯罪事實比較輕,即使會毀了一些前程,可卻可能讓自己少坐幾年牢獄。
可現在呢?
宮英雄聽罷,冷冷一笑,說道,“你不算是個聰明了。只是,你這個聰明人,卻是可惜了。”
程飛平當然知道他口中的“可惜”了是什么意思。
所以,他當場嚇得后退了幾步,臉色毫無血色,蒼白無比,甚至是搖搖欲墜,隨即跌倒在地的樣子。
程家其他三人,也明白了宮英雄的意思。
程大偉看了一下宮英雄手中的U盤,眼底厲光一狠,當即往宮英雄身上沖去,一只手伸了出來,顯然是想要搶奪他手中的東西。
但宮英雄是什么人物。
他可是宮天昊身邊的第一保鏢。
平時雖不常跟在宮天昊身邊,可但凡宮天昊有需要,他立馬出現的一個很是神秘人物。
程大偉整個人沖過來時,宮英雄的身子只是輕輕一側,然后他就沖偏了方向,宮英雄輕輕抬起了腿,朝著他的腰間,就是猛得一踢。
咔嚓!
所有人都聽見了骨頭斷裂的聲音。
聲音來源——腰部!
沒錯,程大偉的腰部骨頭直接被踢斷了。
這個斷裂的位置,卻根本接不上的地方。
即使程大偉以后不坐牢,那下半輩子卻只能坐在輪椅上。
看到程大偉被打倒的樣子,程飛平直接嚇傻了。
一家四口,兩上斷腕,一個斷腰部,現在就剩下他一個了。
他感到很是害怕與恐懼。
他不知道等待他的下場,是否就像他家人那樣。
可他知道,他根本不想那樣的。
額頭兩鬢,冷汗直流不止,大滴大滴的掉落在在這潔白的瓷磚上,都能聽見嘀嗒的聲音。
他驚恐眼神看向四周,害怕不安。
突然,他的目光對上一雙冷冷的眼睛,頓時打了一個激靈。
隨后,他迅速的跑到蕭凌蕓跟前,想要抓著蕭凌蕓的手,被蕭景陽給阻攔在外。
蕭景陽和蕭凌燁蕭四叔三人把蕭凌蕓母女三人緊緊護在中間。
蕭景陽神色很是嚴厲的喝道,“你這個混賬東西,想要做什么?”
程飛平有些訕訕的伸回手,隨后就看向蕭凌蕓懇求的說道,“蕓兒,我錯了,我知道錯了,可以讓你的家人放過我們一家嗎?”
蕭凌蕓目光冷冷。
她看向程飛平時,比一個陌生人還不如。
她冷聲的說道,“你錯了?你一個程家大少爺,有什么錯啊?要說錯,也是我的錯。
我的錯,就是瞎了眼,嫁給了你這樣的冷血無情的人。
我的錯,就是我一個鄉下野姑娘,嫁給了你一個城市大少爺。
我的錯,就是嫁給你后,我把你們當我的家人,而你們卻把我當成一只狗,喝之即來,揮之即去。哦不,連一只狗還不如。
你們程家的狗,都是好菜好飯的供著,可我們母女三個,卻只能吃些殘羹剩飯,甚至是餿飯。
我的錯,就是我這個白癡,被你甜言蜜語的哄著,到了最后,生下兩個女兒,跟著我在你們程家當牛作馬的受苦。
程飛平,我想問一下,我蕭凌蕓嫁給你,到底錯沒錯?”
程飛平臉色慘白的張了張嘴,想要給自己辯駁一下,但卻發現嘴里沒有聲音。
蕭凌蕓似乎想要知道他說什么,她當即又冷笑著道,“也對,對于你們程家人來說,我最大的錯誤,就是出生在農村。
一只小麻雀,嫁給了你這只鳳凰,肚子還很不爭氣的生下兩個閨女。這就讓你們有了厭棄我的最好理由。可是,程飛平,”
這時,蕭凌蕓神情很是嚴肅又無比認真的說道,“你們厭棄閨女,卻是我蕭凌蕓的寶貝。”
說這話時,蕭凌蕓一只手一個抱著孩子,繼續說道,“為了我的兩個寶貝,就算再大的苦,受再大的罪,我都會咬牙堅持下去。
呵呵,沒有想到,真讓我等到了撥開云霧見青天的日子。呵呵,程飛平,我早就說過,你們會遭到報應的。現在果然遭到報應了。”
碰!!
程飛平聽著蕭凌蕓的話,直接跪了下去。
他哀求的說道,“蕓兒,對不起。我現在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了。能不能看在我是露露和柔柔親生父親的身份上,放過我們啊?
還有,這些人,可都是露露和柔柔的爺爺奶奶啊。難道你真的忍心,讓兩個閨女的親人,都被送進去坐牢?”
“程飛平,你這是有多大的臉啊”蕭凌蕓突然很是憤怒的大罵道,“你口中配提‘親人’二字嗎?你們就是一群冷血動物。
有哪個當父親,當爺爺奶奶的人,把原才同歲的閨女孫女,當成奴隸來使喚的?也就你們程家這群狼心狗肺的東西,才然這么做!你現在跟我說親人,配嗎?”
這是蕭凌蕓的事,而且蕭凌蕓也不是一個懦弱的人,所以,蕭家人是交給蕭凌蕓自己處理的。
程飛平聽罷,踉蹌的后退了幾步。
蕭凌蕓是一個什么樣的女人,他心里是最清楚的。
當初見的她,一個清純漂亮又純潔的女人。
后來,他也見識到她執著又強硬的一面。
她心里有一面鏡子,也有一條底線。
她嫁過來第一年生下每個閨女之后,就把程家的每個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可唯一沒有看清楚的人,就是程飛平。
否則,在生下第一個孩子后,她就跟他離婚了。
他是用甜言蜜語把她給哄住了。
當時,她也太天真了。
根本就沒有想過,程飛平父母都是那樣冷血無情又自私的人,這程飛平是他們兒子,難道還能歹竹出好筍不成?
他會跟她甜言蜜語的哄住她,只是因為還沒有膩味她罷了。
如果哄住她再生一個,生下第二個是個兒子呢?
那他對程家還有個交代不是。
不管以后,他對她是不是有感情已經無所謂了。
因為程家有后了,她的利用價值也就完了。
可事情也就沒有絕對。
他沒有想到,她懷的第二胎又是一個閨女。
這茅盾就變得越來越深。
雖同在一個屋檐下,卻如勢同水火的仇人。
“程飛平,我告訴你,就算程家人所有人可以原諒,可以放過,但,”
蕭凌蕓咬牙切齒有一種報復的怨恨說道,
“只有你,絕對不能原諒,不能放過。因為,是你把我拖入你家這個深淵地獄來的。”
對于程家人,蕭凌蕓最恨的人,也就只有程飛平。
因為,這一切都是程飛平給引起來的。
她嫁給他當他妻,他卻任的家人刁難她,為難她,侮辱她,而視而不見。
但凡他在父母面前為她說一句話,護著她一點,她就不會過得這般的困難。
她們所有災難都是程飛平給帶來的。
所以,程家人她誰都不恨,就恨程飛平。
“碰”!
這一次程飛平再次踉蹌了兩下,然后直接坐跌在地,有一種后悔終生又絕望之色。
馬美心這時捂著自己的傷口,對著蕭凌蕓怒目而視,大罵道,
“你這個賤人,誰讓你生不出兒子的?但凡你能生下一個兒子,我們都會把你當成祖宗供著。可你不生了,難道還不能讓別人生?”
蕭凌蕓被她胡攪蠻纏的話給氣笑了。
“我是不生了,你是要找別人生,我也很大方同意離婚了。”
蕭凌蕓也很是憤怒的說道,
“我只要帶走我的兩個女兒。可偏偏是你們自己自作多情,自認為我會因為孩子再纏上你們的寶貝兒子。
可你知不知道,你的兒子,從我知道他在外面有女人開始,他在我面前,就是一跎狗屎,臟眼。”
馬美心尖聲說道,“我兒子英俊瀟灑,幽默風趣,你憑什么不喜歡我兒子了?我根本不會相信。你就是想利用孩子,再把我兒子給拴住了。所以,我怎么可能讓你和我兒子還再聯絡。你簡直是做夢!”
蕭家人,“…”
這個馬美心這心里真是…偏執啊。
或許,就是她這種偏執,才會給程家惹下這種禍事。
哦不,或許不是只有她這種偏執,而程家人都是這么認為。
所以,他們執意不愿意放過兩個孩子,很是決絕的要斷絕與蕭凌蕓的一切關系。
唉,這樣的人,真是可憐又可悲。
“你還真當你的兒子是金子,是誰喜歡。”
蕭凌蕓怒極反笑說道,
“我說了我只要兩個孩子。我要兩個孩子,以后就跟你們程家沒有任何關系,是你們自己太過自作多情,太過自以為是。現在反怪我了。你們一家子真是奇葩。”
蕭凌蕓與蕭凌玉都是蕭家女兒,性子很是相似。
所以,蕭凌蕓的性子并不軟弱。
現在,她終于有機會可以為自己出一口惡氣了。
她肯定會反駁報復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