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文嬌同樣盯著他,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你真不記得了?都不記得了嗎?”
杜西光茫然的看著她。
凌文嬌站起來,想叫三貓去燒點開水再出去買點吃的回來。結果她一站起來才注意到杜西光拽著自己的手,于是她低頭看了一眼,才扭頭對站一邊的三貓道:“三貓,你拿水壺去燒點水。然后出去買份瘦肉稀飯回來。”
三貓看了看她,又打量了一眼已經清醒來的杜西光,點了點頭:“哦。”
接著他轉身熟練的拿起杜西光家里的水壺出去了。
剩下凌文嬌和杜西光在房間里,兩人你瞪著我,我瞪著你。
互瞪了幾秒后,凌文嬌抽了抽手,道:“你先放開。”
杜西光把目光從她臉上移到手下,這才慢慢的松開她。
凌文嬌從旁邊拿了一個塑料凳過來,擺在床邊坐下,然后看著他問道:“在你問我是誰,我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為什么會認識你之前,你先告訴我,你現在這個情況是怎么回事?我會看你的回答再來回答你的問題。”
杜西光盯著她不停的打量,不知道為什么,他感覺現在的凌文嬌說話的語氣和神態都很熟悉,要不是她這一張臉太過于年輕,他都要以為這是二十年后的阿文在跟他說話。
有了這個念頭的一瞬間,他突然感覺靈光一閃,但是沒等他想到那是什么就消失了。
凌文嬌看著他沉默,再次問道:“怎么?你不想回答我的問題嗎?”
杜西光此時看上去雖然虛弱,但是眼神卻非常凌厲,他思索了兩秒,才看著她道:“憑什么要我先回答你的問題?先提出問題的人是我不是嗎?”
凌文嬌雙手往胸前一攬,盯著他道:“因為我想知道,一個連我是你鄰居的事情都不記得的人,為什么卻想要到處調查我呢?你一個剛病好的人,不老實的待著休息養身體,拖著一副虛弱的身體跑回來折騰,你想干嘛?”
杜西光見她并沒有直接回答自己的問題,而是把問題又推回到了自己頭上,他眼神微微一沉。
他有些意外這個凌文嬌竟然會對他的事情知道這么多,連他在別的地方生病再跑回來這里都知道。
凌文嬌同樣也在打量著他的表情,想從他的表情上看出一些什么,但是此時的杜西光冷靜了很多,除了剛才他剛醒來時有些激動外,現在他的眼中只有平靜的探究和某些疑問。
兩人又再次陷進了面對面互相觀察的氣氛…
最后還是凌文嬌忍不住先開口打破了這個微妙的氣氛,她說道:“你剛才問我是誰,為什么要這樣問?你明明打聽清楚我是誰了不是嗎?”
她說的是他這兩天從外界打聽到了她的一切,肯定應該知道自己是誰。但是他為什么要這樣問?這句話他是想問什么?
杜西光瞇著眼睛看著她,突然道:“你和我所知道的那個凌文嬌,并不一樣。”
凌文嬌挑了挑眉,道:“哦?哪里不一樣?再說你什么時候知道我了?”
杜西光道:“我認識以前那個懦弱的凌文嬌,而不是現在的你。我覺得在上高三之前的那個凌文嬌,才是正常的。”
凌文嬌眼睛微微一瞇,盯著他:“你認識以前的我?你是怎么認識的?”
杜西光淡淡的道:“這個你用不著知道。我已經回答你第一個問題了,那你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嗎?”
凌文嬌聳了聳肩,道:“我就是我啊,我叫凌文嬌,凌家村人。不管是你知道以前的那個我,還是現在的我,都是我本人。”
杜西光盯著她目光微微深沉的說道:“但是一個人怎么有會兩個前后不同的性格,除非你是另一種人格。”
凌文嬌聞言,沉默了半秒,隨后贊同的點了點頭道:“你要這樣說,也沒錯。你就當我是另一個人格好了,反正同樣都是我本人。”
雖然她并沒有人格分裂,但他要這樣自己解釋,那就讓他自己這么覺得好了。
要不她要怎么跟他解釋自己是從二十幾年后重新回來的?
杜西光卻狐疑的看著她問道:“那你為什么會突然出現這種人格?”
凌文嬌道:“這你就管不著了吧?我為什么會突然出現別的人格,那是我的事啊。”
杜西光被堵得沉默了一下,只能轉個話題問道:“那你怎么認識我的?”
凌文嬌松開雙臂,然后一拍掌,說道:“欸你問這個問題前,得告訴我你為什么會突然什么都不記得了?”
杜西光皺著眉,表情有些糾結的道:“我并沒有什么都不記得,我只是不記得最近的事情而已。我們之間,不應該在這個時候認識的。”
凌文嬌看著他的表情,也算是看出他似乎很糾結這件事情。似乎在他的觀念里,他和她這個時候應該是互不相識的。
但是為什么,他會覺得他和她不應該是現在認識的呢?忘記關于她的事情就算了,他這話里還篤定了他們會有別的發展是怎么回事?
凌文嬌歪了歪頭,又道:“我感覺你好像想太多了,你不記得怎么和我認識的,那就算了,說不定你以后會想起來。不過我們住隔壁這事,純屬巧合。而且這里是我先來租下來的,后面你就搬來了。”
杜西光有些意外:“真的是巧合?”
凌文嬌道:“不信你問三貓,他都知道。”
問了這么多問題,杜西光心神也很累了,但因為這些事一直堵在他心里,他不搞清楚根本放松不下來。
何況現在這凌文嬌,對他的問題回答得都非常狡猾,也不知道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他覺得,還是需要自己慢慢搞清楚她是怎么回事好了!他才不會以為她真的有什么雙重人格呢…他了解的凌文嬌就算收到的打擊再大,都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怎么可能現在無端端就突然出現呢?
當他是傻子嗎?呸 不過現在這個凌文嬌總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這讓他在心里出了一個異想天開的猜測。
但這個猜測還是沒有根據,光只是靠猜想還是不太可能的。
既然是鄰居…那好啊,鄰居之間應該要互相幫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