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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別有想法(二)

熊貓書庫    玄天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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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姑姑似乎知道了一些金秀的用意,“福晉的意思是?”

  “既然得罪人了,就沒必要給他們兜著什么,”金秀說道,“橫豎已經有人死了,那么慶妃那兒多潑一些臟水也無妨,我現在不是要為自己擺脫什么,而是要讓別的人也倒霉!”

  這樣的話才有可能把自己摘出去,不管皇貴妃在自己的阿哥所里面搜到什么東西。

  “是,奴婢知道了,”容姑姑點了點頭,容姑姑跟著南氏那么多年,哪里不知道宮里頭的貓膩,之前投鼠忌器,南氏又深陷冷宮,故此很多事兒雖然知道,卻也是有心無力沒法子去做,現在有了吩咐,容姑姑自然知道該怎么辦了,“我馬上去辦,不過我還是要提醒福晉,小葉子年歲到底小了些,若是被皇貴妃抓住了什么,膽小怕事的情況下亂說什么,只怕是福晉您沒什么好。”容姑姑很顯然還不知道金秀為什么會和小葉子特別的親厚,但是她一定明白這兩人之間是有秘密存在的。

  有秘密不稀奇,這宮里頭誰都有秘密,關鍵是知道秘密的人,能不能守住秘密。

  容姑姑提醒金秀,金秀點點頭,“我知道,可這會子也沒辦法自己個去說什么,我之所以叫舒妃去阿哥所幫著我攔一攔,也是知道或許是有這個緣故在里頭的。”有人給小葉子撐腰,想必不至于亂說一些別的什么。

  容姑姑見到金秀有了準備,于是也就沒有多說什么,點點頭,出了此處,徑直去慶妃宮中料理事情了。

  金秀其實這個時候心亂如麻。

  其余的事兒,比如和外頭的人聯系,或者是拿一些銀子回來打賞給宮里頭的奴才,這些事兒,其實說到底,算不得什么,當然在頗為正統的人看來,金秀身為阿哥福晉,又住在紫禁城里頭,既然敢和宮外的人勾連,這的確是大罪,但實際上誰家不是這樣?就不要說別人,單說如今的令皇貴妃,她一年的俸祿是兩千兩,這兩千兩夠什么用?只怕是皇貴妃自己個的衣裳首飾頭面要額外的加一些精致的東西,這就是遠遠是不夠這個數,還不算上逢年過節進獻給皇太后和皇帝的東西,給皇太后和皇帝的東西,只要是好的,單單一個玩意,只怕就不在千金之數。重陽節節慶進獻給皇太后節禮的時候,金秀也不打算出挑,可單單是一個青玉的佛珠手釧,就花了她三百兩銀子,金秀如今不缺錢,可這樣花錢如流水的出去,也是有些肉疼的。

  所以就算是皇貴妃,也是需要外頭的人進獻銀錢的,不一定是要大臣進獻,有些時候是母家補貼,為了自己的女兒能夠風光一些,或者是內務府的人為了逢迎,也會暗通款曲。當然,這些不是白拿的,多多少少,皇貴妃也肯定要幫襯一些,就算是皇帝,也是阻攔不了這樣的態勢,他昔日對自己的弟弟和親王這樣說道:“宮規雖然森嚴,卻不能枉顧禮法而不顧人倫關節,若是內外隔絕,有違人道。”不過皇帝乾綱獨掌,從不許后宮干政,皇貴妃能影響的能力也有限,所以皇貴妃的日子也不算是太寬裕。

  金秀能有銀子拿進來,皇帝大概是不會在意的,就算是小葉子吐了這些東西出來,依照皇帝愛面子的性格,面上不說,心里頭只怕也會嗤笑皇貴妃大張旗鼓小題大做,毫無氣度可言。

  可金秀最擔心的是自己個悄悄和永基一起去云南的事兒被發覺!

  就在剛才的時候金秀都渾身冒汗,卻不知道如何是好了,這事兒若是被皇帝知道自己如此肆意妄為又不顧及皇家顏面,更是逾矩太過毫無禮法可言,只怕是即刻就要生氣,龍顏大怒不說,要賜死就是最輕松的懲罰了。

  她心里頭明白,慶妃那邊若是問出來什么,和鳴翠哪里拷問出什么,也至多是把原本亂糟糟的一團渾水給攪動的更亂一些,可自己如今最致命的地方,卻是在阿哥所里頭!

  她一時間仿佛沒有什么辦法,也只能是在漫天大雪里頭來回踱步,邊上的宮女要奉承,上前給金秀撐傘,天雖冷,可金秀的心里頭亂糟糟的,好像有無名火在心里頭燒著,倒是一點也不覺得冷,又擔心著自己個的秘密被揭露出來,以后的命運越發的跌倒谷底,這一想,心里頭又冰冷煩亂起來,倒是比漫天飛舞的雪花更顯得狂亂一些,她擺擺手,讓宮女不必給自己撐傘,走到了廊下,古麗娜已經出門去辦事了,這一時半會還回不來,容佩去逼問慶妃,舒妃也去了阿哥所支援,眼下倒是自己個最空,可就自己個最空的時候,自己倒是想不出來什么解決的法子。

  她拿出來了袖子里頭的那個布偶,崔嬤嬤說的半點不假,這個東西的確是積年的老東西了,素錦已然不夠純凈,許是因為時間久了的緣故,素錦已經泛黃,沒有新鮮時候的光芒了。

  金秀嘆了口氣,這個可是一個燙手的山芋,瞧著這樣的東西,就算是自己個要嫁禍給皇貴妃都是難,而自己個,恐怕要被皇貴妃嫁禍了。金秀苦笑一聲,或許不需要嫁禍什么,畢竟自己個算是紫禁城里頭最有秘密的一個人了,稍微挖出來一些,就是一個死字,壓根不需要皇貴妃嫁禍什么,自己個就要死了。

  不遠處有人冒著風雪而來,金秀定了定神,將布偶塞在了袖子里,來的人赫然是福康安,他正準備說什么,可見到了金秀的臉色紅白一片,神色很是不安的樣子,于是就又先問:“這可是怎么了?”

  金秀定定神,勉強笑道,“皇貴妃去抄我的家了。”

  “這?”福康安神色一凝,“她如何能如此?怎么,阿哥所又是有什么東西嗎?”

  “不是東西,”金秀苦笑道,“只怕是別的。”

  福康安一下子明白了,“有人也知道你去了南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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