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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七、貴客降臨(中)

熊貓書庫    玄天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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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老三?”金秀還有些懵懂,不知道是誰,見到納蘭信芳朝著自己用力的點點頭,再看到他那臉上似乎突然便秘了一樣的表情,馬上就想到了什么,她無聲的朝著納蘭信芳說了三個字,只有口型,沒有聲音,“福康安?”

  納蘭信芳不情不愿的點點頭,金秀也納悶了,“這個福康安,今個兒來這里頭做什么?”

富祥的幾個同僚,聽到這個“福老三”的話兒,就不免有些不高興了,尤其是那個年輕瓜子臉的侍衛,“嘿嘿嘿,這位納蘭大爺,您說的什么話兒呢?金秀他阿瑪是行三,可你這么大喇喇的稱  ‘富老三’,這禮數可到底差了些吧?雖然你們兩家是世交,可也不能這么隨便稱呼吧?”

  也是灌了點黃湯,故此這年輕的侍衛說話肆無忌憚一些,若是清醒時刻,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對著納蘭家的人如此呲牙咧嘴的,納蘭信芳還沒有反應,倒是富祥給攔住了,他擺擺手,“沒事,沒事兒,怎么稱呼都沒事兒。”

  “這怎么可以!這樣也太沒禮數了!”

  桂大奶奶邊抽著水煙邊看著這邊,瞧見了幾個人的神色,就知道外頭來人了,她不耐煩的磕了磕煙袋,“關家小七,別瞎叨叨,這是外頭來客人了!大妞!”桂大奶奶嚴肅的吩咐金秀,“外頭來客了?好生招待著,就別帶進來了,”桂大奶奶話里頭別有用意,“到后院去坐坐就是了。”金秀答應了一聲,和兩人出門去了。

  富祥笑嘻嘻的說道,“既然是客人,怎么不進來好生招待呢?”

  “少來!”桂大奶奶威嚴的說道,“洗三是洗三,外頭的人,那里能隨便進的!”

  坐在炕上喝茶的劉掌柜見到如此,眼神一閃,品茶不語,過了一會,就起身要走,富祥還要留,劉掌柜笑道,“出來這么半日,也不能再叨擾了,鋪子里還有事兒呢,年底盤賬,倒是有些忙。”

  金秀出了玉芬的房門,到了外頭,果然聽到了巷子里傳來馬的嘶鳴聲,金秀轉過頭看了下熱鬧的室內,不由得微微皺眉,“這個福康安,一定要這么興師動眾的來嗎?”

  “就是,就是,”納蘭信芳在金秀耳邊給福康安上眼藥,“我估計著他就是這樣大戶人家的臭脾氣,一點都不像我這樣謹慎低調,姐姐,等會無論他問你什么東西,你都只管刁難他是了。”

  善保在邊上聽著挑眉,這樣的話,未免也太難了吧?自己還真不知道金秀竟然認識福康安!這個八旗翹楚,人中龍鳳,京中第一俊才!

  他也沒想到,聽著納蘭信芳的意思,還是那福康安來討教金秀什么的?

  “要不要請人家進來?”善保問金秀,“后院說話倒是也方便。”

  “先不用,”金秀大概知道桂大奶奶的意思,這些原本來參加弟弟洗三的人,街坊四鄰還有親朋們,因為納蘭永寧的駕臨和送上就已經轟動不已了,若是知道福康安和自己個也認識,在他們看來,起碼這登門拜訪,就是已經很親近的關系了,特別是如果誤解福康安是來參加金順的洗三禮,那么日后元家真是一點空閑的功夫都沒有了,就應付這些登門請托關系的人,就不用過別的日子了。“我先出去看看,問問他到底是怎么個意思。”

  納蘭信芳腿軟不敢出去,善保卻是要跟著出去,“我陪著你去,免得你一個人難說話。”納蘭信芳見到如此也不想示弱,“我也陪著你去,”他瞪了善保一眼,似乎把善保當做福康安一樣的怒視,“免得被福老三欺負了去!”

  到了外頭,果然還是和上次一樣,站了不少的人,都是人人騎著一匹馬,見到金秀等人出來,紛紛下馬,垂著手站在邊上,納蘭信芳沒看到福康安,奇道,“你們三爺呢?剛才都還在呢。”

  “三爺在前頭酒樓之中擺下雅座,今日要請金姑娘赴宴,”馬頭打了個千,“適才交代了這么一句,就先去那邊等候了。”

  “搞什么…”納蘭信芳嘀咕了一句,他對著金秀壓低了聲音,“福老三這是要干什么,擺鴻門宴?”

  金秀大概猜到了福康安的用意,但她不準備去,“今個我家里頭有喜事,只怕是脫不開身,你們三爺那邊的宴,我是去不了。”

  “請金姑娘務必賞臉,”馬頭半跪了下來,“三爺吩咐,今日是一定要將金姑娘請去的。”

  “我若是不去呢?”金秀挑眉,“是不是你要綁著我去?”

  “奴才不敢,”馬頭伏在地上,“奴才若是請不動,奴才即刻就要被發配去口外殺敵,三爺親自來請。”

  “帶著御賜的儀仗來請!”

  納蘭信芳聽得心里頭一團怒火,“這不還是強逼著去嗎!”金秀不知道所謂的儀仗是什么,納蘭信芳知道,善保也知道,他朝著金秀解釋:“是昔日孝賢皇后的幾樣儀仗鑾駕,萬歲爺紀念孝賢皇后,故此賜給了富察家幾樣孝賢皇后用過的儀仗之物,有朱車、有青羅蓋傘,還有一對寶扇。讓傅中堂進出可以用這些。”

  金秀搖搖頭,這個福康安,還是一副任性的樣子,他可以這么做,金秀卻是不敢如此受,只能是被迫答應下來,“知道了,”金秀冷漠的說道,“你且記住了,我是不忍心你們被發配口外罷了,倒不是怕坐這個什么朱車,用什么青羅傘!”講真,金秀還想真的用一用這個皇后的儀仗呢,不知道坐上去是什么感覺。

  馬頭見金秀答應下來,于是忙起身,“奴才謝過金姑娘。”

  金秀知道福康安要什么,她其實也早就做好了準備,她返身回屋里頭,趁著一群女眷們在摸骨牌的時候,從柜子里掏出了一本冊子,放在了手里頭,又和聽到聲響出來看情況的圖海說道:“海表哥!外頭有貴客到了,不能在家里頭招待,我就出門去陪一陪,家里頭都留給你,如何?等會那白老太太來了,千萬不可怠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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