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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人中龍鳳(下)

熊貓書庫    玄天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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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華貴少年正預備著帶著奴役們走人,他是知道自家這些底下人德性的,必然是不會和他說的這樣簡單,自己人的德性還不清楚?不去招惹別人就是了。

  不過他也不準備細問,畢竟是自己家里人,不該在外頭輕易給他們沒臉,于是也只是說帶著眾人離去也就是了,只是卻還有人不愿意就此放著眾人離去,“慢著!”金秀突然開口,納蘭信芳和那個馬車夫一起回過頭來看著金秀,金秀依舊是看著半空之中的虛無之處,也不去看著那個華貴少年,“這就想走了,還是請留下吧!”

  那少年原本已經是策馬預備離開,可聽到這話,卻又是轉了過來,看著自己剛才還沒有注意到的少女,若有所思,“你,在說什么?”

  “好大的膽子!”那個豪仆這時候忙跳了出來,狐假虎威瞪著眼睛,拿著馬鞭指著金秀,“我們家大爺都說不必理會你了,我也想著就放過你一馬,你倒是得寸進尺了,怎么的,還要拿著我們家做什么呢?”

  金秀轉過頭來,朝著那華服少年微微一福,“尊駕御下不當,這就想走人了?怎么說,”金秀抬起頭來,一雙秋水一般的明眸,盯住了那少年,“也該先賠禮道歉才是!”

  “大膽!”邊上靠近著華貴少年伴當模樣的人,年紀大一些,看上去應該是眾人的統領,“你是什么身份,竟然要我富察家主人,給你一個小丫頭賠禮道歉!”

  富察家??

  這是什么意思,金秀凝視那華貴少年,“富察家?那么說就是護軍八大家之一,孝賢皇后的母家,一等忠勇公,繪圖紫光閣第一位傅恒大人的富察家了?”

  “大膽!”那些隨從連忙呼喝,“先皇后的名兒,也是你這小丫頭該說的嗎!”

  那華服少年眼神一凝,盯住了金秀,“我的確是你所說的富察家,不知道,你是何人?”

  金秀笑而不語,看了幾眼那華服少年,又低下頭看了看地上,華服少年看懂了她的神色,他也是一位聰明人,知道面前這位語出驚人一語道破自家身份來歷的少女,在提醒和暗示自己,提及先人的時候,應該要下馬禮貌的回答才是正常的反應。

  這個溝通和暗示悄無聲息,不被外人知道,但這少年顯然是極為自負和極為聰明,聰明的馬上知道了金秀的意思,但自負的他卻覺得還是丟臉——自詡聰慧過人,卻不曾想在今個因為禮數被人指摘。

  就算是暗暗的指摘,沒有說出來,讓這些該死的奴才們聽見,也是不行!

  少年陰沉著臉,翻身下馬,邊上的奴仆忙不迭的要扶住,他推開眾人,走到了金秀面前,“不敢動問,”他朝著金秀微微彎腰作揖,“正是我家,尊父的名諱,小子不敢多言。”

  “你是何人?”少年答應了下來金秀這邊的發問,隨即反問,“攔在此處,做什么?”

  金秀是真沒想到自己個還有如此的主角氣場,就是這么簡簡單單的一次交通事故,竟然也能夠讓這樣的大人物,大家族出現在自己的身邊。

  這位少年人,就是出自于永盛皇帝的第一位皇后孝賢皇后的母家,如今的兵部尚書一等忠勇公傅恒的家里了,而且赫然是傅恒的兒子。

  八大家各有千秋,也各有得勢的時候,如今這算起來最當紅的,也就是如今的富察氏,姑奶奶是早逝的孝賢皇后,永盛皇帝一直深深緬懷,當家的老爺,又是一等公,又是兵部尚書,真真是位高權重,顯赫之極。

  他的幾個兒子,個個都出息,只是不知道面前的這位,是哪一個…

  金秀猜中了面前這個人的身份,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傅恒當著兵部尚書的話…今個這事兒,就不能夠善罷甘休!

  她這邊思考不過是瞬間,就聽到了華貴少年的反問,金秀微微一笑,“我是何人,并不重要,而是貴府的奴才在外頭借著貴府的名頭橫沖直撞,敗壞富察家的名聲,這是不是該死,倒是要請這位爺品鑒了!”

  那個豪仆這時候聽到這話臉色巨變,他忙上前,先是朝著那少年打千,“三爺,決計沒有這樣的事兒,這個死丫頭胡攪蠻纏,我趕緊著打發了才好!”

  那少年這時候倒是不干了,他一舉起手,頓時那仆人就不再敢多說話,他利劍一般的眼神盯住金秀,“你攔著我,說什么富察家的話兒,我自然是要聽你,可你若是說不清楚,如何我這富察家的名聲就壞了,那么我自然也不會和你善罷甘休!”

  說話很是嚴厲,納蘭信芳被他的氣場震懾住,一直都未說話,這個時候硬著頭皮上前,“凡事兒也還要講個理字兒!”他把剛才的事情重新又說了一遍,“這位爺,你說說看,這事兒,到底是誰對誰錯!”

  納蘭信芳雖然說得是問罪的話兒,但到底這正主出來,氣勢也弱了幾分,那少年轉過頭來看到自家奴才的臉色,大致知道納蘭信芳所言非虛,但是他還是要盯著金秀,要問金秀要一個說法。

  金秀微微一笑,“我雖然年輕,可也聽到過前幾年平定準格爾的故事,平定準格爾之后,萬歲爺回想起上年決策用兵之時,文武百官均不支持,唯有傅大人贊成。于是特地頒諭,再次授傅恒大人為一等忠勇公。傅恒大人在平金川之役中已獲一等忠勇公爵位,再次封公,實屬殊典曠恩。對此,傅恒大人是怎么做的,這位爺,您知道嗎?”

  這少年如何得知?他也不過是十多歲的年紀,而傅恒在軍機處運籌帷幄,統領后勤晝夜不眠完成平定準格爾達瓦齊的事兒,還是在永盛二十年的時候。少年老老實實的搖搖頭,談及父親,總是要謙卑一些的,“我不知道。”

  “傅恒大人上疏力辭,并向皇上當面懇陳辭謝之意,再三再四,說到動情之處涕淚俱下,聲稱自己在金川之役中“叨封公爵已為過分”,執意謝絕再賜他一頂公爵桂冠,萬歲爺十分感動。不久,萬歲爺將百名功臣畫像陳列于紫光閣,傅恒大人榮居首位。”金秀慢慢的說完了這一番話,這才又看著那少年,“這位爺可知道我說這些傅恒大人的往事兒,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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