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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要入宮否(中)

熊貓書庫    玄天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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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秀原本以為自己要扮演一個納蘭永寧和后宮中的舒妃娘娘之間溝通傳話的人物,若是真的有了這個親眷入宮探視的機會,想必自己能夠把納蘭永寧的話兒給傳遞進去,或許舒妃娘娘有什么困難的事兒沒人可問,沒人可以倚仗的,金秀或許也能夠提供一些參考。

  納蘭永寧作為后戚,又是男子,自然是進不去紫(禁jìn)城的,而金秀(身shēn)為女子,則可以大大方方的假扮成納蘭府的丫頭,跟著納蘭家的主母一同入宮探視,這完全可以,想必納蘭永寧也不會要夾帶什么犯忌諱的東西進去,傳遞幾句話,總不過分吧?

  她看到了納蘭永寧的眼神,似乎十分嚴肅,不是一個要看自己家里頭姑(奶奶)(奶奶)的意思,金秀有些驚訝,又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似乎明白了什么,“寧老爺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你入宮,是問你,要不要去選秀。”納蘭永寧十分正式的告訴來了金秀這個聽起來猝不及防的消息,“而且是一定能中選的選秀!”

  “你愿意選這個一定入選的選秀嗎?”

  納蘭永寧拋出來的話題,金秀是真的吃驚了,她挑眉,訝然說道,“寧老爺的意思是,”她有些明白了納蘭永寧的意思,“是要我去后宮為嬪妃?”

  “大概是這個意思,”納蘭永寧點點頭,“如今納蘭家的(情qíng)況,差不多你都知道了,”他慢慢起(身shēn),在內室之中來回踱步,“家道中落,已經是事實,納蘭家若是再不奮發圖強,只怕是衰敗,指(日rì)可待了。”

  “宮中雖然還有舒主子,但如今已經是不得寵了,昔(日rì)因為孕育皇子,皇子誕下后卻立不住,鬼早夭,皇子早夭后舒主子十分傷心,以至于傷心壞了(身shēn)子,別說是爭寵了,就算是保全自己個的(身shēn)子,都是難。”

  所以這一次內務府傳遞消息說舒妃暈倒了,納蘭永寧起初大驚,可也知道這是無可避免之事,“后宮嬪妃素來都是壽數不永,這一節,我原本有所準備,只是今個這消息出來,我卻是很怕時間來不及了。”

  “豪門世家,算起來都不稀罕入宮選秀,別說是他們,就是那些中等之家,如斯家里頭的女兒落選的,高興居多,甚至還有賦詩祝賀的,畢竟一入宮門深似海,和外頭母家的聯系幾乎就沒有了,別的不說,舒主子和我們納蘭家,一年也真的沒什么消息可說的。”

  “外頭尋常人家都不稀罕入宮,可納蘭家,卻不得不如此,”納蘭永寧哀聲嘆氣完,臉上復又露出了剛毅之色,“昔(日rì)開國納蘭家能夠成為八大家之一,最要緊的就是這一層外戚的關系,康寧朝到本朝,納蘭家都有嬪妃在后宮之中,這是一件好事兒,也是一件,哎,無可奈何之事。”

  好事就是說,起碼外戚這一層(身shēn)份,能夠保證納蘭家一直存續在豪門之中,但無可奈何之事,也反應出了納蘭家的窘境,一旦后宮無人,族中子弟又不成才,那么納蘭家真的是會徹徹底底的沒落。

  任何一個有野心也有志向的家主,是不會忍受這種悲慘的未來直接的出現的,魚進了油鍋尚且還要掙扎跳幾下呢,更何況是一個大家族。

  “所以,后宮之中必定得有納蘭家送進去的嬪妃,”納蘭永寧肅穆說道,“任何時候都不能有變化,舒主子眼下靠不住,那也就只能是再選其他人了!”

  他將目光轉向金秀,眼中有著毫不掩蓋的賞識,“金姑娘,你這樣的才華,這樣的謀略,為人處世又是圓滑周到的很,天下之大,那里去不得?就算是宮闈之中,也是必然如履平地,一切順遂。”

  納蘭信芳從定興縣回來,復述了一遍金秀在定興縣的所作所為,和見人所說的話,就知道自己之前那句“若是出仕當官,起碼有一個紅頂子”的話,雖然是夸獎,但絕對不是謬贊。

  “如何?只要是你愿意,”納蘭永寧提出了自己的條件,今(日rì),舒妃有病,納蘭家意圖探視的事兒,讓金秀這么一說,讓納蘭永寧最終下定決心,一定要讓金秀作為納蘭家送進宮的姑娘,重新在后宮之中占據一席之地。

  “只要你愿意,納蘭家在內務府的關系,一切都由你安排,你這樣的人品相貌,只要是愿意,就不存在選不上的道理,金姑娘,這就是我提的要求,”

  “你意下如何?”

  金秀沉默不語,納蘭永寧又說起了一段令人著迷的話兒,“夫大才者,宜有用武之地。你這樣的才干,(日rì)后嫁一個尋常人家,每(日rì)折騰于柴米油鹽之間,實在是太委屈了,凡夫俗子,輪不到使喚你,只有這天下最有權勢,最有能力的人,才能夠給你提供一個廣闊的施展才干的舞臺,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金秀低頭默然不語,過了好一會,這才抬起頭來,“這是寧老爺的命令嗎?”

  “不是命令,”愿意開口搭腔就是好事兒,若是一直閉口不言,那就是說明預備抗拒到底了,那么反而沒辦法勸說,這個時候愿意開口,那么說明,金秀有所意動。

  那么當然納蘭永寧更是要添一把火了,強按牛頭不喝水,如果心懷怨望或者是不甘愿的心思,就算是選秀入宮了,那么對于納蘭家而言不僅是毫無益處,還有可能致使納蘭家遭受傾覆之災,所以金秀一定是要心甘(情qíng)愿的,“只是老夫的一個請求,罷了,去不去的,全在于金姑娘你。”

  “只是老夫覺得,如此機會,不容錯過啊,”納蘭永寧笑瞇瞇的捻須道,“年底的時候大概內務府就要下文書了,過了年,就預備選秀,這三年一選,也到了該辦的時候了。”

  納蘭永寧這句話書的好,“不是命令”,若是命令,像是金秀這樣心高氣傲的人,絕對是受不了的,而現在說的話,“只是一個請求”,就順耳讓人舒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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