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雪在星空中悟道成功后,修為雖還是元嬰,但對規則的理解,已經到了恐怖的程度。
之所以尚未進階,是因為星空之上,靈力匱乏,程雪的修煉之法,歸根結底,還是要吸收靈力才行。
只是,眼下最重要的事顯然不是進階,紫光界的劇變,即便她遠在星域,也能感應到其中的兇險。
那是她的生養之地,與她有些無窮的因果,僅僅站在修道的角度,她也不可能坐視不理,更何況,她不是無情之人。
悟道后,星空對她來說,不再是牢籠,時間緊迫,她立即動身前往紫光界。
然而,就在她想離開之際,一道陌生卻又熟悉的氣息沖天而起,程雪擰眉看去,終于想起這人是誰。
那個奪舍她的老怪物!
自她有不祥的預感,她便開始百般防范,只是,任她如何謹慎,也想不到從小就認識的李固,竟然是邪人,而且是來頭不小的邪人。
好在她之前做的準備不是全然無用,有傀儡分身打底,至少命可以保住,所以,當那團黑霧入侵神府,自己即將潰敗之際,她行了一步險棋。
神魂進入土靈珠中,只剩下一點,用于迷惑對方。
土靈珠乃上古流傳下來的天地靈珠,歷經天地劇變,除非將其徹底祭煉,否則誰也看不清她,即便是程雪,與其簽訂主仆契約后,也只能通過這家伙的靈識波動,窺視她的想法,才得以摸清這家伙的真實實力。
好在土靈珠也明白自己與程雪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當程雪的神魂入駐后,只是抱怨了幾句,便任她沉睡了――不睡不行,畢竟,對方實力無比強大,只有將神魂波動降至最低,才有機會借土靈珠的靈體,瞞過對方的耳目。
然而,就在她沉睡之際,竟然看到了程立!
當時太過震驚,以至忽略了其他東西,直到現在想來,才反應過來,那應該是爹爹留下的靈識,當她有性命之危時,才會出現。
即便如此,程雪還是有些悵然,與爹娘分隔這么久,好不容易有次見面機會,卻這么浪費了。
程雪嘆了口氣,然后,望向那道沖天而起的身影,雙眼亮如星辰,咫尺剎那,到了對方近前。
話說深淵之主契約塔靈后,便打開了界門,引得規則之力相互碰撞,紫光界即將崩塌,他卻頭也不回地御使通天塔,前往仙界。
然而,進入界門后,時空亂流沖擊而來,他自己無形無跡,倒是無所謂,然而,通天塔擊穿壁壘后,能量消耗巨大,再加上時空亂流來得猛烈,讓它疲于應付,自然也無力定位仙界。
通天塔的鑄造只為通天,鑄造者除了讓它能積蓄能量,絕地通天外,還在其身上刻下方位陣圖,使其能精準定位仙界。
不得不說,上古天地劇變,建立新的規則,自有其道理,此界生靈太過強大,竟有實力威脅整片世界,再不遏制,紫光界可能存不了這么長時間。
回到正題,眼下通天塔沒了用處,反而成了拖累,深淵之主自然想將其丟棄,可是,沒有通天塔的定位,外域如此之大,仙界究竟在哪兒,誰又知道呢?
眼看時空亂流越來越猛烈,通天塔的能量消耗加劇,很快,便無力反抗,深淵之主見此情狀,權衡一番后,還是決定獨自跑路。
通天塔的塔靈活了這么久,自然也不傻,見主人如此不靠譜,趕緊拋出籌碼:“主人,你帶我走,我知道仙界的位置!”
通天塔是帶不走了,但是器靈還是可以搶救一下,深淵之主瞥了眼不遠處,程雪的肉身,有了主意。
“既然如此,你進這人的肉身中,跟上來便是!”護一個人,跟護一座塔比起來,顯然要輕松許多。
通天塔有一瞬的糾結,若進入他人之身,離開本體,他便不再是通天塔靈,與通天塔也沒有任何瓜葛。
只是,與命比起來,還是性命更加重要。
通天塔很快便下定決心,進入程雪神府中,發現此人神府寬廣,尚有靈性,總算安心幾分。
于是,兩人一起動身,出了通天塔,向仙界靠近,深淵之主在紫光界活了無盡歲月,邪人之法不能飛升,但實力卻可以一直精進,無盡歲月的積累,讓他的實力深不可測。
在紫光界顧忌此界規則,不敢全力施展,如今出了紫光界,自然沒了束縛,面對劇烈的時空亂流,看著竟如履平地,速度飛快。
塔靈在他的庇護下,分毫未傷,嘴上報著仙界的方位,心里卻一片震驚…
然而,這份震驚,也只維持了小半日,很快便被新的震撼取代。
眼前突然出現一道靈體,身披星光,凌空而立,攔在他們面前,殺氣騰騰。
塔靈凝神細看,突覺此人極為眼熟,仿佛在哪兒見過,只是任它如何作想,也想不起來。
程雪站在他們面前,心中又驚又怒,那邪祟披著的人皮,竟是自己的肉身!
怒氣上涌,自然不想廢話,直接動手。
星空之力傾瀉而下,絲絲縷縷,皆為殺器,星空之下,皆為螻蟻。
深淵之主本有些輕蔑,星芒落下,方知其中恐怖,這才認真起來。
黑霧翻涌,卻遮不住星光閃爍,邪力侵襲,亦擋不住正義之芒,深淵之主有些惶恐。
事實上,若非此地星力充沛,而靈力匱乏,程雪對上深淵之主,定不會如此輕松。
然而,時也命也,深淵之主嘶吼一聲,無盡的黑霧瘋狂涌動,無往不利的邪力,對上這無窮星光,也只能接連鎩羽。
他連程雪的衣角都碰不到,任黑霧濃厚,如何無孔不入,皆被星光所掩,根本近不得對方,又如何蠱惑人心?
程雪嗤笑一聲,不再留手,無窮的星光傾瀉而下,黑霧無所遁形,瞬間消散在天地間,只余一句悲憤之言:“賊老天,算計于我!”
程雪皺眉,不解其意,她很快將其拋到腦后,看向塔靈,眼中的殺意一閃而逝,卻被塔靈精準捕捉。
只見“她”兩股戰戰,納頭便拜:“仙子饒命,仙子饒命!”
它出了通天塔,便不再是塔靈,而深淵之主與契約的是通天塔,與他無關,所以,深淵之主死后,他不用陪葬,還活得好好的。
程雪別過頭,自己的肉身向自己跪拜,這畫面怎么看怎么詭異,但是,對方用她的肉身作出這份窩囊樣,是可忍孰不可忍。
心中默念口訣,土靈珠內的神魂驟然蘇醒,正主回歸,通天塔塔靈瞬間被踢出了程雪神府。
回到自己肉身的程雪松了松筋骨,看向旁邊六神無主的塔靈,冷笑一聲:“說,你是誰?”
塔靈是個慫貨,程雪一喝便將所有事情交代了,包括通天塔擊穿界壁,修仙界規則崩潰等。
程雪心中一跳,盡管有心理準備,但劫難來臨時,依舊感覺心慌,但僅僅只是一瞬間,之后便恢復冷靜。
因為這家伙身上還有仙界的定位圖,輕易滅殺不得,程雪將其帶在身上,向紫光界飛去。
緊趕慢趕,總算在關鍵時刻趕到。
北溟派弟子站在鯤鵬舟上,望著同一方向,目露哀痛,程雪心里一咯噔,趕緊往通天塔的方向而去。
甫一進塔,便發現博溫老祖端坐塔心,眉目緊閉,周身被陣紋圍繞,一股攝人心魄的氣息從中傳開。
程雪定睛一看,竟然是獻祭之法,她不再猶豫,無盡星光牽引而來,匯聚于此,不為殺戮,只為救人。
博溫老祖心甘情愿,舍身護宗,身上的靈力漸漸散去,古老的靈塔亮起陣紋,助他一臂之力。
就在他靈識即將消散之際,突然感覺一陣清冽之力撲面而來,之后,模糊的意識逐漸回攏。
不知過了多久,他再次睜眼,依舊是人間。
“師尊!”程雪極為激動,上前行禮。
博溫抬頭,看向這位他因緣際會,收入門下的弟子,微微頷首,面露欣慰之色:“天選之人,從來都是只有一個!”
“你爹飛升后,便是你,飛崖峰之主,怎會是平庸之徒!”
這句話的信息量太大,程雪一時有些迷糊,但不等她想明白,博溫老祖再次開口,將北溟派的打算,從頭到尾,絲毫不落地告知于她。
徒兒有能耐了,有些事情,也不用瞞著了!
程雪越聽越心驚,當聽到北溟將背負整個修仙界的因果時,繃不住了。
“師尊,我這就去把界壁堵上!”說完,便轉身離去了。
博溫老祖留在原地,輕嘆一聲,眼神有些渙散,他為了北溟派,拖了整個修仙界下水,程雪這個反應,也是正常。
程雪飛身離開,心情復雜,若非通天塔出世,這一切便不會發生,但劫難將至,紫光界的界壁已經非常薄弱了,不然也不會被通天塔這么輕易擊穿,隨著時間推移,即便沒有通天塔,界壁遲早有一天也會被時空亂流擊穿,到時修仙界一樣會崩潰。
程雪將雜念拋諸腦后,飛身前往界壁破口,牽引眾星之力,將其堵上。
只見漫天的星光凝成實質一般,朝豁口奔去,這一刻,外域一片光亮,黑暗退卻,星宿仿佛聞到了味兒,竟不用牽引,徑自奔來。
程雪心中詫異,不免皺眉,仔細感應一番,確實是在修補豁口。
鯤鵬舟上,北溟弟子見此情景,皆目瞪口呆,就連壽山那些老家伙,也不免咋舌。
引星力為己用,古往今來,聞所未聞,倒是桑云老祖有幾分猜測,當初給程雪那本星河大法,說了幾句唬人的話,竟成了真。
“還真給這丫頭練成了!”她喃喃自語,殊不知此法非彼法,再如何強大的功法,都不可能修補界壁。
紫光界內,一籌莫展的風麟突然跳了起來,他感應到一股莫名的力量正在修補界壁。
就連一向沉穩的程門,也有些激動,若紫光界順利挺過此次劫難,他們便可以離開此界了!
只是,不知如今的程雪跑哪兒去了,當初他答應過別人,會好好將她帶回仙界。
程門眉頭微皺,看著眼前界壁的破口越來越小,直至隱約能瞧見輪廓,這透過無盡的規則,看到對面立著的人影。
竟是程雪!
兩人心頭一震,對視間,滿是不可置信。
星辰之力自發而來,修補界壁之后,依舊不散,縈繞在紫光界周圍,似在為其加固屏障。
程雪雙眼微瞇,有些看不懂這其中的意思,直到天降祥瑞,功德金光從某個方向披散而來,注入其體內。
一陣難言的蘇爽從神魂中升起,遙記當年程立夫婦飛升之時,也有一道金光,投入她的神府,如今再得洗禮,二者遙相呼應,使得程雪的神府,瞬間明澈,許多以前想不通的事,頓時通透了。
她看向紫光界,透過千萬洪流,與風麟兩人對視一眼,而后轉身,抬頭望向功德金光來源之地――仙界。
星光再次匯聚,鯤鵬舟上,眾人只覺眼前一花,便發現破爛的舟身,煥然一新,而后嗡地一聲,再度啟航。
程雪正欲領著宗門之人,前往仙界,卻被后面追來的風麟兩人攔住。
“仙界不同于其他三千世界,若非達到一定實力,不得進入!”程門神色嚴肅,不像作假。
風麟也在一旁幫腔:“對啊,你可以進去,但他們,就算進去了,沒有仙骨,也只能身死道消!”
聞言,程雪眉頭一皺,進不得仙界,那這些同門咋辦?
似是看出她的為難,程門提出一計:“除了紫光界,還有其他三千世界,只要有界域坐標,便可前往。”
程雪將塔靈提溜出來,沉聲質問:“你可有其他世界的定位圖?”
“有的,有的!”塔靈脫離通天塔,沒了容身之所,靈體漸漸潰散,趕緊談條件:“只要您能救我一命!”
程雪點頭,算是答應下來,正欲與師尊相商,鯤鵬舟上突然走下幾位老祖,程雪趕緊迎了上去。
“博溫老祖此前也跟我等商量過,若無法前往仙界,便去風靈界!”
程雪有些驚訝,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之前在通天塔內,博溫老祖確實有跟她說過,北溟派傳承已久,對三千世界也有所了解,這風靈界便是他留的后手。
所以說,即便沒有她,北溟派也不會全軍覆沒,博溫老祖早就想好了n條后路,程雪有些無語,良久,才干巴巴地應了一聲:“好的。”
借助通天塔,定位圖得以重現,有了星辰之力加持,通天塔自然可以發揮出全部威能。
北溟派弟子盡數入塔,程雪與一些熟識之人道別后,牽引著星辰之力,將其送往風靈界。
自此,北溟派徹底消失在紫光界,就連山門,也在這場天崩地裂中,盡數抹去。
程雪將人送走后,原地只剩下風麟兩人,以及數十位欲飛升仙界的老祖們,程雪朝他們點了點頭。
這些人她從未見過,估計是壽山之人,說來也奇怪,就連當初嚷嚷著想飛升的暮影老祖,如今似也放棄那念頭,隨著眾人前往風靈界去了。
當然,這些都不重要,風靈界規則完整,道法昌盛,飛升通道想必也是完好無損。
眼下最重要的,是去仙界!
程雪抬頭,心潮澎湃,遙想當年,父母不告而別,待會兒見著她,定會十分驚訝吧!
不再停留,只見她沖天而起,直奔金光而去,身后那數十名老祖,見狀,也跟在后頭,有程雪用星光開路,根本不用擔心亂流砸臉。
風麟與程門對視一眼,正欲跟上,卻發現如何也抬不動腿腳,兩人心領神會,徑直扶額,這紫光界的劫難,竟還沒化去!
紫光界的故事還在繼續,而程雪,卻已經上天了。
接引池邊,程立早在那里等候。
程雪在池中泡了三年,這才將肉身錘煉完畢,足以容納仙力,等她醒來,發現一同前來的老祖們,早就離開了。
沿著臺階出了接引池,發現程立站在那里,面帶微笑地看著自己,程雪眼睛有些酸澀,喚了一句:“爹爹!”
程立點了點頭,目露欣慰之色,等程雪緩過神來,嘰嘰喳喳地將紫光界的事說了一遍后,他才幽幽開口,告之仙界之事。
仙界不同于紫光界,修仙界的修士無論是修魔,抑或是修道,皆為修仙,修的乃是人性,能飛升仙界,說明人心已經圓滿,算是真正脫離了肉體凡胎。
飛升后的修士不再桎梏于人性,內外通透,神性初顯,而仙,則是介于人神之間的過渡時期。
在仙界,眾人修為不再具現,人仙、地仙、天仙,抑或是大羅金仙,僅僅是修仙方向有所區別,這其中,又數大羅金仙最為稀少,蓋因此仙乃以戰證道,仙界祥和,無戰為之鋪路,只能前往羅剎海,十死九生之地,這才導致其戰力驚人,卻數量極少。
聽到這兒,程雪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她停下腳步,眉頭緊鎖:“我娘哪去了?”
程立嘆了口氣:“去羅剎海了!”
誰能想到,付嵐看上去溫和,飛升后,卻成了大羅金仙。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道路,程雪除了擔憂,也不知道說些什么:“娘什么時候回來?”
程立掐指一算:“大概三百年后,她收到我的傳訊,估計能回來一趟。”
見程雪眉頭緊皺,程立寬慰了幾句,見已經到了北溟圣地,便同她介紹起來。
仙界祥和,自然沒有勢力劃分,三山四海八圣地,只是幾處比較有名的名勝罷了。
仙界是所有修士最向往的地方,而仙界的名勝自然無比壯麗,程雪很快便沉浸在它的無限風光中。
程立陪著她,逛遍了仙界,直到程雪從沉醉中驚醒:“爹爹,我不用修煉嗎?”
“仙人無需打坐,隨時隨地皆是修煉。”
“那我怎么沒有進益的感覺?”
“傻丫頭,這才多久,你以為這里是修仙界嗎?”程立笑話一番后,開始給她掃盲:“仙人壽命比一個小世界的壽命還長,修煉并無固定之法,許多仙人并不在乎能否成神證道,他們逍遙于天地間,求一個心安自在,少有人專研成神之法。”
“一般來說,修士飛升仙界后,多則幾百年,少則數十年,便能明悟己身,成為人仙,或地仙,或天仙,抑或是大羅金仙。”
“當然,這些東西都靠你自己悟,我說再多,估計你也不是很明白。”
程雪聽完,若有所思。
“爹爹,你是什么仙?”
“你爹爹我,短短幾年便成為人仙了,接引我的那位宗門前輩,說我是他接引生涯中,最有悟性之人!”
提到宗門,程雪突然想到一些事:“仙界也可以向修仙界傳遞消息嗎?天選榜是怎么回事?還有程門你認識嗎?”
“當然可以,但不能太過頻繁,不然界壁容易破碎,釀成大禍。”
“至于天選榜,一些人仙為了拯救瀕臨消亡的紫光界,搞出的東西,紫光界道法昌盛,年年都有飛升之人,然盛極必衰,此界飛升通道即將破損,牽連到界壁,整個小世界都會因此破碎。”
“而程門,正是出身于紫光界的人仙,他不忍紫光界就此消失,他知曉有仙人跟他一樣,下界游歷,便用手段檢測出魂體有異之人,將他們聚在榜上,借仙人之勢,挽救紫光界。”
聽完程立的解釋,程雪還有有些不明白的地方,她張了張嘴,卻無法下定決心,將自己的來歷道出。
程立見她神色踟躕,不由點破:“我和你母親,早就知曉你來自異界,想必如今恢復記憶,與那程門有些牽扯,是也不是?”
程雪睜大眼睛,點了點頭。
程立笑了笑:“那就對得上了!”
紫光界壁壘如此脆弱,偶爾誤入幾個外來之魂,沒有問題,但這外來之魂,竟能落到付嵐胎中,那必然是有心人算計的了!
罷了,程雪是他女兒,紫光界是他出身的世界,對方如此行事,都是為了二者,于他亦無損害。
程雪低頭陷入沉思,好一會兒,才算是捋清了個中情由。
無外乎程門去下界游歷,恰巧到現代,而后遇到了他們一家,倒霉地被牽連,讓她父母雙亡,覺醒后過意不去,這才想送她一場“造化”。
程雪嘆了口氣,心情有些沉重,好在仙界風景宜人,有趣的事物多得很,她不再多想,畢竟,千辛萬苦才飛升至仙界,總得好好享受一番。
如此,痛快地玩鬧小半年后,程雪這才心中一動,與程立打了個招呼,閉關去了。
紫光界,北溟派舉派飛升,界壁修復,天地恢復了平靜。
剩下的四大門派因為有神器護持,再加上撤離得及時,并未有太大損傷,劫難過后,修仙界卻掀起了腥風血雨。
邪人反撲,內鬼頻出,四大派各有各的心思,如此亂象,即便是程門,全力之下,也只能保百年平靜。
然而,百年,已經夠了。
幾十年后,梅城,那個注定不普通的城池,突然出現一個神秘女子,將比城之主,斬于劍下,接手梅城的皇覺派震怒,派人前去剿殺,鄭驕陽看著那熟悉的身影,瞪大了眼睛…
程雪用秘法聯系上分身后,終于確定了自己的道,修煉這么久了,還是紅塵有意思。
程立看著她整日沉迷于下界,不由扶額,但是,都成仙了,誰也管不了誰,自己的路,終究還是要自己走!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