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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9章 真相(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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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89章真相(二)

  之后的兩年,清波一直讓他跟著青二等人執行一些任務。

  有些任務無關緊要,有些任務卻喪心病狂。

  他違背不了清波,卻在青二有意無意的護持下沒有動手。

  可他卻沒有辦法阻止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些事情發生。

  房間內一時安靜了下來,肅穆的氣氛讓云游風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許久之后,他終于聽到沈久留語氣沉重的問:“十三年前,屠殺我族人的任務你也去了是嗎?”

  所以之前你才因為小嫻一句話這么拼命嗎?!

  云游風沒有任何辯解,因為這是事情,他滿是歉意的說:“我去了。對不起,久留。”

  “你殺了誰?”沈久留紅著眼眶問,語氣無比痛苦。

  云游風是他走出圣山后交的第一個朋友,他卻沒想到這人竟然是他的仇人。

  云游風搖搖頭,歉疚的說:“我沒有殺任何人,但我也沒有救下一個人,久留,我很遺憾。”

  沈久留猛地站起身,他緊緊攥著拳頭,努力的平靜著情緒:“我要靜靜。”

  他相信云游風的話,他說沒有殺人便沒有殺。

  但他一時間很難接受朋友是滅族仇人的真相,即便云游風當時迫不得已暫時站在那個陣營。

  他轉身朝著門外走去,呼吸有些不穩。

  走到門口時,他腳下一頓,忽然問道:“小嫻認出了你?”

  云游風僵著臉道:“認出來了。”

  他本來不知道,但那天他倒下時容嫻說了那句話后他意識到了,容嫻真的認出了他。

  “她何時認出了你?”沈久留又問道。

  云游風表情空白:“不清楚。”

  鬼知道那個死丫頭什么時候認出他的,竟然一直忍著不吭聲,害得他每次見到人都心虛的不行。

  能忍,真是太能忍了。

  云游風不得不佩服容嫻,見到仇人后還能心平氣和交朋友,一聲不吭半句不提曾經,還讓他半點異樣都沒有察覺到,他第一次覺得容嫻真是了不得啊。

  云游風在床上默默感慨自己被容嫻騙了,而沈久留離開后下意識的走到了容嫻的院子。

  小院仿佛沒有任何變化,安靜清幽,無聲無息,也許是心里作用,他總覺得這個小院很親切。

  沈久留猶豫了一下,走了進去。

  院子里沒有一個人,昨晚的事情發生后,大部分都離開了城主府,只有少數無處可去的侍從留了下來。

  而容嫻的這個院子沒有一個下人,也許只有在這里他才能感受到久違的平靜吧。

  他聽到云游風說沒有殺他的族人時便已經原諒了云游風,畢竟當時游風也是逼不得已。

  不知小嫻是不是也因此沒有怪罪游風,才會沒有芥蒂的和游風交朋友的。

  沈久留按耐下亂七八糟的思緒,推開了房門。

  入眼所見,讓他的腳步猛地頓住,面上一片驚詫。

  他來過容嫻的房間好幾次,但從未見過這幅場景。

  黑暗的沒有一絲光亮,安靜的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和淺淺的呼吸,撲面而來的沉重壓抑讓人揪心。

  沈久留眼里閃過一絲茫然,這是怎么回事?

  小嫻的房間每次都明亮的沒有一絲陰影,就像她那個人一樣,溫暖柔和的沒有一絲陰霾,何時會出現這么沉重的黑暗。

  沈久留意識到有什么事情是他錯過了,腳步一抬便走了進來。

  借著門口透進來的光亮,他這才發現兩邊的窗戶都被厚重的簾子死死地遮蓋住,不讓光芒透進半分,房間的四角隱隱擺放著幾個盒子,十分古怪的擺設在這個房間中卻完全沒有一絲突兀。

  沈久留抿了抿唇,心頭仿佛壓著一塊大石,他隱隱意識到,有什么東西正在失控。

  指尖彈出一股劍氣,劍氣飛過,盒子全部打開,黑暗的房間在瞬間亮堂了起來。

  沈久留這時才發現,盒子里裝的竟是價值連城的夜明珠,

  明亮美麗,卻清冷的沒有一絲煙火氣息。

  這亮堂的沒有一絲陰霾的房間跟以往他來的每一次并無不同,但是不對勁,很不對。

  明明以前看上去都沒有覺得異常,此時沈久留卻覺得一股股冷意從房間的四面八方蔓延而來。

  外面艷陽高照,屋內偏偏被帷幔遮住不漏半分縫隙,而后又多此一舉的用夜明珠照明。

  沈久留環顧著整個房間,覺得這房間就像一層厚厚的濃霧,他站在霧中什么都看不清。

  忽然,沈久留想到之前他逼著小嫻出門為木木看病,那時小嫻似乎有所顧忌。

  他雖然想追根究底,卻被小嫻給敷衍了過去,當時他并不想小嫻太為難,才沒有深究,直到青一送上一把傘。

  沈久留心下一跳,目光落在了掛在墻上的油紙傘上。

  這把傘不管是色澤還是棱角,看上去都像是新作的,可它上面卻落了些許灰塵。

  這本不是什么大事,可這件事放在它息心溫柔的主人身上,以及再看看這干凈的一塵不染的房間上,直接擺明了主人并不喜愛它,甚至故意忽略它。

  沈久留走上前,將油紙傘取了下來。

  剛拿到手里,他的臉色瞬間變了,傘上有禁制!

  之前這把傘一直在小嫻的手中,他見到過卻沒有重視,只以為是把普通的紙傘。

  可現在卻意識到這都是他自以為是罷了,城主府的人怎么可能好心的送東西,他們做的每一件事哪樣沒有目的。

  沈久留神色凝重的將傘撐開,卻小心翼翼的沒有觸碰禁制。

  他沉思了片刻,轉身走出了房間。

  站在陽光下,沈久留手撐油紙傘久久不語。

  他心情是說不出的難受,周身氣息冷肅凜冽。

  傘內流光轉換,禁制被輕而易舉的激發了,執傘的人站在陽光下卻感受不到半點溫暖。

  這把傘將執傘人與整個世界隔開,外面陽光燦爛,溫暖明媚,里面陰冷黑暗,仿佛置身在陰森可怖的地獄。

  一股股冷意從傘柄蔓延到人的四肢百骸,似要將人的五臟六腑全部凍結。

  這股冷意以傘為中心形成一個屏障,隔開了溫度,也隔開了陽光。

  小嫻握著傘的時候,跟他一樣的感受嗎?

  沈久留苦笑一聲,怎么可能一樣。

  小嫻沒有他這么高的修為,如何抵擋這強橫的禁制,她從拿起這把傘時,便無時無刻不在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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