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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 你死我活,字面意思

熊貓書庫    老祖渡劫失敗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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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么留在冷宮任人魚肉,將命運交給虛無縹緲的希望。

  要么殺秘境中更多執念,被詛咒纏身而亡。

  容徽每殺一人,身上的詛咒便多一條,木劍顏色更深。

  相應的,她越早恢復正常形態,靈力不再受限。

  長夜漫漫。

  冷宮內,青青守在軟玉身邊,靜靜地聽她絮絮叨叨。

  冷宮外血光沖天。

  “轟隆!”

  驚雷炸響,驚醒蟄伏在秘境中的魔鬼猛獸。

  軟玉趴在窗邊眺望火光沖天的外城,清秀的小臉滿是擔憂。

  涼絲絲的冷風攜著冰涼的雨水吹進紗窗。

  軟玉看著趴蜷縮在床榻睡得不安穩的青青,起身從柜子里找出陳舊錦被蓋在他身上,這是唯一一條棉被。

  火光,陰風,黑霧中彌漫一絲絲猩紅的詛咒,好似發光的水母,瑰麗迷人卻散發令人心慌意亂的恐怖氣息。

  “錚!”

  利劍出鞘的聲音清脆,冷厲,打破黑暗里死一般的寂靜。

  金色靈力拔地而起,直沖云霄,照亮黑暗。

  軟玉莫名心悸,她推開沉重的宮門尋光望去。

  金光過后,漆黑如墨的蒼穹只有一紅一白兩種顏色。

  每一種顏色都濃烈得刺目。

  紅白二色隔空對峙。

  軟玉只覺得血衣人她很熟悉,她搬來樓梯爬上房頂定睛一看,血衣人竟然是‘四殿下。’

  ‘四殿下’浮在空中。

  她腳底下,踩著的竟足有百丈高的尸山血海。

  尸山肉眼可見的速度越堆越高,眨眼便能升高一丈。

  尸體為山。

  血海為基。

  ‘四殿下’面容清冷,那雙亮得驚人的雙眸染盡鋒芒,冷如冰的眼神好似冰凌凝成的冷劍刺進軟玉心臟,凍徹心扉,她被生生釘在原地,冷得牙齒打顫。

  ‘四殿下’殺氣凌人的眼神讓軟玉窒息。

  腳踩尸山血海的容徽木劍一揮,銳金之氣從黑如鍋底的木劍噴薄而出,蕩起數千丈殺戮劍意。

  金色劍氣氣貫長虹,劍芒閃爍間數千亡魂盡斬于劍下。

  “轟隆,轟隆。”

  死在容徽劍下的亡靈不由自主沖進她腳下的尸山,成為腳下基石。

  此時容徽的相貌與縹緲峰的白行一別無二致,她的力量回到了巔峰時刻。

  容徽從水道離開后冷漠無情的殘殺秘境內徘徊的怨靈。

  不到一晚,死在容徽劍下的執念和亡魂足有幾十萬。

  容徽不染纖塵的白衣被血染紅,靈氣逼人的木劍劍身被詛咒滲透漆黑如墨。

  容徽睨著白衣如雪的白沐霖,黑眸殺氣逼人,“白沐霖,還玩嗎?”

  此刻,一襲血衣,詛咒纏身的容徽渾身散發陰森森的死氣,比白沐霖更像死人。

  “小白...”

  白沐霖凝望殺氣沖天的容徽,心里不由發虛,她比之前進入特殊秘境的修士更難纏。

  白沐霖算好了。

  依容徽的修為至少三日才能殺光秘境里的怨靈,恢復實力。

  然而容徽的效率超出白沐霖的意外。

  不到一頁她竟將秘境中十萬厲鬼殺得一干二凈。

  無形的緊迫感爬上白沐霖脖子,勒得她喘不過氣。

  白沐霖頓了頓,“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今夜,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白沐霖突然想知道容徽的姓名,她是值得尊敬的對手,明年今日,白沐霖還想給她上墳。

  “你不配知道本座姓名。”容徽將銳金之氣注入木劍中,幾十丈的金劍法相凌空直立,“本座的名字從你嘴里說出來,我嫌臟。”

  容徽讀取過腳下尸山執念的記憶。

  這些人生前都慘死在白沐霖手下,手段極其殘忍,他們的死法也千奇百怪。

  白沐霖身上散發的死氣也不是普通鬼氣,滄瀾太子血傘上的死氣都還不足她十分之一。

  如果說血傘上的詛咒是冰山一角的話。

  白沐霖則是一座綿延萬里的冰山。

  “你是第二個和我說這句話的人。”白沐霖袖手一揮,血紅的白綾凌空飛出,化作血色蛟龍沖向金劍法相,秀美的臉猙獰扭曲,“第一個,已經死了!”

  容徽毫無疑問會成為第二個。

  白綾輕飄飄纏在金劍法相上,密密麻麻的詛咒如潮水般將其包圍。

  金劍法相和容徽同根同源。

  白綾上面的詛咒像烈火一樣灼燒金劍法相,容徽丹田不受控制的被影響,腹部好像被數萬根凍得骨頭疼的鋼針扎,她臉色蒼白如紙。

  詛咒滲入容徽的丹田。

  每一條詛咒化作橫沖直撞的炸藥,勢如破竹的在容徽血液中轟炸,她本就有裂痕的金丹發出“咔嚓咔嚓”的碎裂之音,如蛛網般的裂痕迅速席卷整個丹田。

  “噗。”

  丹田受重創。

  容徽噴出一口鮮血。

  她左手持劍,右手一抬。

  “昂——”

  玄金色靈光閃過。

  幾十丈高的碧海神龍法相守護容徽的后背。

  神龍散瑩潤的青光將容徽罩在守護范圍內,源源不斷給容徽修復受損的丹田。

  “兩個法相!”

  白沐霖沒有百分百把握不會出手。

  容徽拿出金劍法相之時讓她小小的驚訝了一下。

  當碧海神龍法相再現時,白沐霖面上的驚訝轉瞬變成兇煞之氣,“能得到玲瓏圣心的人,是我小看你了,你和白行一一樣,處處給我驚喜。”處處給她危機,讓她壓力倍增!

  碧海神龍法相只能修復容徽的傷口卻不能祛除她身上的詛咒。

  疼,錐心刺骨的疼。

  好像有人用刀,一刀一刀切割容徽的靈魂,又像拿錘子將她的骨頭砸得粉碎后再粘合,再砸,再粘合......

  周而復始,永無止境的破壞,摧毀,粘合,砸碎。

  容徽持劍的手微微顫抖,她無法感應白沐霖的修為,眼前這位敵人前所未有的強大,比她重生后遇到的任何一個對手都強。

  “一重驚喜怎么夠。”容徽抹掉嘴角殷紅的血跡,她扔掉木劍喚出流云,比鬼氣還濃郁百倍的殺氣爆開,“本座給你超級加倍的快樂!”

  三千劍意里透出的殺意讓周圍的溫度驟降。

  樹梢,宮墻,琉璃瓦上滲出鋒芒逼人的殺意。

  染上銳金之氣的殺意凍結了大地,鬼哭狼嚎的怨靈,螞蟻,定格人群。

  好像容徽給天地下了定身咒,凍結萬事萬物。

  “九天神魔,聽吾號令。”容徽飛離尸山血海,劍指蒼穹,“滅魔,敕!”

  容徽一聲令下。

  流云仙劍光芒大作。

  玄金色靈力暴漲數千倍沖上天際。

  “轟隆!”

  大地震顫。

  殺氣騰騰的劍氣將天捅出一個窟窿,白色的光如九天銀河傾瀉而下,光芒照耀之地,不論厲鬼魔物皆灰飛煙滅。

  “你!”白沐霖見容徽捅破她的陣法身體受到重創,心口好像也被容徽的劍刺穿,猩紅的血液寵咕嚕咕嚕往外冒,她難以置信道:“仙劍,竟是仙劍!區區金丹境修士身上竟有兩個法相,一柄仙劍!”

  容徽的強橫打的白沐霖措手不及,她分明沒有輕敵,一擊必殺。

  但容徽的底牌一個接一個,應接不暇。

  “少見多怪。”容徽手持仙劍虛空一劃,三千道劍破空而去。

  劍意所過之處,劈山裂石。

  白沐霖五指成抓,她仰頭長嘯,如墨的長發“嘭”的炸開。

  “轟隆隆——”

  白沐霖背后出現一座高聳入云的巍峨高峰。

  山峰由數百萬張面目猙獰的怪物堆切而成。

  強大到令人窒息的詛咒擋住三千劍意。

  “轟隆!”

  三千殺氣騰騰的劍意勢如破竹砍斷一般的詛咒之峰。

  白沐霖踉蹌的倒退幾步,她面色越發蒼白,胸前的傷口逐漸擴大,血水染紅了她半邊身體。

  “你很強。”白沐霖穩住身形,她雙手攤開做出抬高的手勢,白皙的掌心燃起兩團詛咒的烈火,“本以為你殺光秘境里那些執念,他們身上的怨氣和詛咒將從我身上轉移到你身上,我便能逃出生天,得到自由,沒想到是我失算了。”

  白沐霖望著容徽腳底比她背后的詛咒之山還多的尸體,目瞪口呆。

  容徽腳下的尸體密密麻麻不計其數,秘境里的只是九牛一毛,

  “比我殺戮更重的劍修,前所未見。”白沐霖念動咒語,掌心兩團詛咒之火騰空而起,“擋我重生者,死!”

  詛咒之火騰升,容徽心口疼得要命,她不受控制的從空中跌落,狼狽的摔在尸山上。

  “嘶。”容徽指骨發白,腦海中又浮現出令她心煩意亂的詛咒,“別叫了別叫了別叫了!”

  容徽怒吼,“我不后悔我做過的事情,不論做事還是殺人。”

  容徽疼得太陽穴突突亂跳。

  丹田內的詛咒隨白沐霖的咒語瘋狂攻擊容徽。

  負面情緒在容徽體內爆炸。

  容徽雙目赤紅,她緩緩起身。

  突然。

  容徽發現遠處高山不自然的隆起,她腳下的尸山血海猛地下墜。

  容徽心頭一悸,當機立斷騰空。

  飛到高出容徽才看見大地竟然在塌陷。

  與此同時。

  兩座遮天蔽日的高山懸在容徽頭頂。

  在綿延千里的高山下。

  容徽渺小得如同螻蟻。

  “土系單靈根?”容徽喉嚨一緊。

  下一刻,容徽就否定自己的疑問。

  白沐霖胸前旋轉騰飛的土靈珠砸進容徽眼里。

  “土靈珠!”

  白沐霖居高臨下的看著容徽,嘴角一勾,“這一千年,我遇到數十個強大的修士,合體境的也打過,但逼出我全部底牌的,哈哈哈哈哈哈,竟是金丹境廢物!”

  白沐霖目露兇光,“我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話音一落。

  混合世間無數詛咒的巍峨高山朝容徽天靈蓋壓過去。

  容徽想逃。

  可四面八方凝鑄的,高聳入云的土墻將她牢牢困在原地。

  容徽臨危不亂,腳踩劍陣,將神龍法相與流云合二為一。

  “嘩啦!”

  密不透風的土墻被巨浪沖散。

  容徽腳下一滑,以最快的速度飛出詛咒大山的范圍。

  她前腳逃出。

  后腳,白沐霖便擋在容徽面前。

  “噗。”

  黑紅的詛咒匕首無情捅進容徽心臟。

  與此同時,涂滿丹蔻的手猛虎掏心,掏出容徽的心臟。

  突如其來的掏心打得容徽措手不及。

  失去心臟的身體崩成碎片。

  恍惚間,容徽感到自己被強大到無法抗拒的引力往后拉。

  待她回過神,已經回到自己身體里。

  而白行一的身體在她面前化為點點星光,消散無形。

  白行一的玲瓏圣心卻落入白沐霖的掌心。

  “白行一。”

  容徽喚回流云正欲欺身而上,胸口傳來的火辣辣的疼痛讓她意識到這個秘境的詭異之處。

  秘境里白行一身體受損,容徽的身體也受損。

  而且,詛咒也隨之而來。

  容徽祭出神龍法相修復身體,她看著詛咒繚繞的秘境,足下一點祭出烈焰焚城劍陣。

  “啾!”

  火鳳法相騰空。

  焚燒世間罪孽的三昧真火綿延碗里,將整個大地燒得通紅,天空亮如白晝。

  “怎么還沒死,你為什么還沒死!”白沐霖緊緊抓住玲瓏圣心,她猩紅的雙眸死死的盯著容徽,“三個法相,三個!!!”

  三個屬性不同得到法相出現在同一個人身上,不可思議!

  白沐霖手中萬年難遇的木靈珠此時此刻顯得格外寒酸,不入流。

  面對殺不死,比自己還富有的容徽,白沐霖整個世界都崩潰了。

  “說出來你不信。”容徽纖細的手指往耳后一抹,露出不敗金身功德印,“這里還有一個呢,超級加倍的快樂,你滿意嗎?”

  白沐霖死死的捏著玲瓏圣心,“你!”

  太氣人了!

  容徽趁她情緒波動之際,整個人化作火流星朝白沐霖沖去。

  “嘭!”

  容徽和白沐霖撞在一起。

  血色濃霧騰升。

  火光,玄金靈力,黑紅詛咒,白綾糾纏在一起。

  霎時地動山搖。

  血霧之后,遍體凌傷的容徽捧著玲瓏圣心用三昧真火將白沐霖燒成灰。

  容徽精疲力盡的坐在地上,嘆息道:“幸好。”

  白行一的命根子可不能弄丟了。

  就在容徽松懈之際。

  一股黑霧從黑暗沖出,以迅雷不及掩耳沖向容徽的腦袋。

  眼看容徽即將被爆頭。

  一個纖弱的身影大勇無畏的擋在容徽面前。

  與此同時,另一抹紫色影子更快的擋在兩人面前。

  “嘭!”

  劇烈的靈力波動從背后傳來。

  容徽扭頭,只見不知何時出現的白行一虛弱的倒在軟玉懷里。

  軟玉瞪大了眼睛。

  是真的四殿下!

  容徽見狀,心中明了。

  她暫時放下白行一為什么出現在蒼山秘境的疑惑。

  最要緊的是。

  白沐霖死了。

  他們還在冷宮。

  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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