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很淡,被青檸和的味道遮蓋了,但宋星洲還是喝出酒精的味道。
顧曉亮一愣,他全然不知發生了什么事,他眉頭緊鎖起來,去開門把顧立澤喊了進來。
吧臺前,宋星洲砸了杯子后就去晃錢怡蓁的肩膀,擔心地喊:“喂!你沒事吧?能聽到我的聲音嗎?”
認識這姑娘一段時間了,宋星洲知道她絕對不會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她說她對酒精過敏,那絕對是真的對酒精過敏。
錢怡蓁已經完全趴在吧臺上了,頭靠在手臂上。如果不是她的臉頰上有可疑的紅暈,宋星洲一定會覺得她睡著了,而且還睡的很香的那種,怎么推都推不醒。
喊了幾次無果后,宋星洲更加焦急了。
這位姑奶奶可不能出事啊。
他咬了咬牙,一只手伸到錢怡蓁膝蓋下,另一只手在錢怡蓁的肩膀下,一用力把她整個人橫抱了起來就往外走。
“宋先生,您是要帶錢小姐去哪里?”顧立澤詫異地問。
他剛進來,正在回答顧曉亮的問題,還沒來得及搞清楚狀況就看到宋星洲抱著錢怡蓁沖過來了。
“給我讓開!”宋星洲瞪著堵在門口的兩人喊道。
語氣里充滿了怒氣。
顧曉亮微微蹙眉,從來沒有人敢這樣沖著他喊。
看到自家總裁的臉色,顧立澤立刻上前勸宋星洲:“錢小姐可能只是醉了,我立刻安排一間休息室給她。”
不就是喝了一口酒,沒什么大不了的。
顧立澤顯然不相信錢怡蓁是真的對酒精過敏,在他看來錢怡蓁說酒精過敏不過是給他一個下馬威而已。
笑話,誰會真的對酒精過敏?
不過是不想喝酒的借口罷了。
“滾開!”宋星洲怒氣沖沖地吼。
他知道顧立澤的想法,但他現在沒時間跟他爭辯。
很多人覺得過敏是矯情,但他們不知道有過敏的人發病嚴重的話,真的會出人命。
顧立澤沒想到宋星洲會這么生氣,他看了一眼顧曉亮,見他點頭了才讓開。
宋星洲就抱著錢怡蓁離開,路過顧立澤身旁的時候他丟了一句:“這筆賬我回頭再跟你好好算。”
顯然是要追究到底的態度。
看著遠去的宋星洲,顧曉亮對身旁的顧立澤說:“派人跟上,然后把這件事查清楚,錢小姐杯子里怎么會有酒精?”
顧曉亮大概知道來龍去脈了,但明明是一杯沒有酒精的VirginMojito,為什么會有酒精在里面?
要么是失誤,要么是有人故意的。
如果是故意的,那這件事就不是那么簡單了。
顧曉亮已經在思索誰在設計他了。
有些人,壞事做多了,總會覺得有人想害他。
天和醫院,紅磚小樓。
明玚正在工作臺前忙碌著,吳啟善和沈曼吟身體里發現的那種不明細胞可能是一個突破,但同時也是個瓶頸。
因為不知道那不明細胞是怎么培育出來的,明玚需要重頭開始研究,導致之前的研究只能先暫停。
突然,明玚的智能手環開始振動了。他眉頭一皺,看了一眼智能手環上的名字,他沒有想接起來的打算。
但打電話的人顯然不會罷休,智能手環不斷地震動。
明玚只好放下右手里的玻璃器皿,也不戴耳機,直接劃開光幕打開免提接聽。
“什么事?”語氣不善,帶著明顯的不耐煩。
“快來楊樹林,怡蓁發瘋了!我拉不住…啊!”
宋星洲的話截然而止,但那意思明玚聽懂了。
錢怡蓁出事了。
明玚立刻扔下左手里的玻璃盒子,也不管盒子里倒出來的液體灑在工作臺上到處都是。
他連手套都沒來得及脫,跑著往外走去。
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楊樹林里沒什么人。本該夜深人靜的時候,卻被宋星洲的慘叫聲打破了。
“不要啊!”
“我的姑奶奶,你行行好,快下來!”
“啊!”
明玚順著宋星洲的聲音到了楊樹林的邊緣,這里離天和醫院的主樓很近,宋星洲的聲音已經驚動了保安。
還沒有到明玚就看到倒在地上的幾顆楊樹,有的是被連根拔起的,有的看上去是直接被切斷樹干的。
明玚不用猜也知道是誰的手筆。
不等明玚往宋星洲的方向靠近,突然一道黑影從天而降。
明玚還沒有看清楚是什么,一雙小手環住他的脖子,腿環住他的腰,像八爪魚般抱緊明玚。
雖然光線灰暗,但明玚還是認出了花了濃妝的錢怡蓁,一只手連忙拖住她的身體,以防她從他身上掉下去。
錢怡蓁把頭靠在明玚的左肩上,一下沒一下的來回蹭,嘴里不斷地說:
“我不舒服。”
“我覺得好熱。”
喊一次名字,再說一句話,錢怡蓁的聲音有點沙啞,聽起來像是感冒了。
“蓁蓁,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明玚一邊問,一邊舉起另一只手去摸錢怡蓁的額頭。
很燙。
這時宋星洲跑了過來,他手里還拿著錢怡蓁的皮衣和鞋子。
他身上的襯衫不知道被什么劃開好幾道口子,額頭上都是汗順著輪廓往下留,本來涂了發蠟的頭發亂七八糟的。
看到錢怡蓁如八爪魚般的抱著明玚,宋星洲松了一口氣。
明玚拍了一下錢怡蓁的背,他看向宋星洲沉聲問:“這是怎么回事?”
就算是發高燒,錢怡蓁也不至于這樣。她看起來像是喝醉了,但她身上一點酒氣都沒有。
宋星洲連忙把在天上人間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本來她好好的像是睡著了,但到了楊樹林她就突然醒了。然后開始上竄下跳,又是拔樹又是砍樹。”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錢怡蓁是到了這里才發瘋的,如果在路上或在天山人間,那事情就要鬧大了。
宋星洲都能想到網上南山市熱搜的標題了。
“明玚~不舒服~”錢怡蓁語氣軟軟在明玚耳邊說,像無助的小動物。
她的聲音很小,只有明玚能聽得道。
宋星洲只聽到錢怡蓁咕噥了一句,他完全聽不清錢怡蓁說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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蓁蓁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