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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閑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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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那些貴族而言,這種嶄新的,高性能的,還摻雜著一些神秘色彩,而且還和學院派的全新技術有關的材料,絕對能賣上一個好價錢!

  但更讓她震驚的是,這是一種新材料。

  這個新和剛剛說的新不是一回事,貴族們的新指的是第一次出現在市場上的東西,而尤拉希爾說的新,是指的第一次出現在這個世界之上。

  這是一種自然界從未有過的建材,自然無法誕生,完全人造。

  這代表什么?尤拉希爾當然很清楚,因為她的同伴們也在試圖制造這種東西。

  現在所有的原材料,基本都是天然誕生,然后由智慧生物們加工而成,因為這種天然誕生的高級素材很多,根本沒有研究新材料的基礎和需求。

  要用抗磨損且堅固的材料,有精金,耀鋼,寒鐵;要輕便耐用有良好的魔導傳輸性的材料,有秘銀、瑟倫木;要方便加工,能量產,而且強度不低的材料,有魔物骨骼,皮膚,龍皮龍血。需要特殊環境下正常工作而不受損的材料有珍珠鋼,液壓水晶,各類寶珠。

  所以沒有人起這些心思,反正也沒什么意義,材料學不僅耗時耗力,而且非常昂貴,研究各類材料就需要這些材料本身來進行實驗,耗材巨大,而且因為沒有理論支持,現在的材料學研究…據尤拉希爾所知,只能依靠窮舉。

  是的,窮舉。

  一種材料一種材料的試,試比例,試配方,試成果;

  而這些,陸恩當然也知道,材料體系本身就非常復雜,要能在這樣的復雜體系里剝絲抽繭,提煉歸納,本身就需要極高的理論水平,這是在前世都很難做到的,很容易研究著研究著就變成排列組合的炒菜學。

  這樣的難度,卻能夠做出成果…

  她在給陸恩展示價值,陸恩也在給她展示價值。

  天界使徒回頭,看向陸恩,欲言又止。

  陰影界內。

  這里和常人所知的世界完全不同,不親自來到這里甚至無法想象這里的存在究竟是何模樣。

  這是一個純粹二維的世界,這里所有的東西都像是一團波動著的黑暗,一塊不定形的陰暗,宛若脈動著的活化黑暗。

  整個世界都拖拽著云霧狀飄動的昏暗身軀。模糊的軀體無聲地搖擺,并吸取周遭的光明,除此之外,這里還有一些更加凝實的存在,像是一些完全不反光的黑色大理石,直視這些東西時候,宛若從流水中觀看的事物那樣泛著波紋,然而即使如此,這些東西依然是二維的,全是平面,只有長寬,沒有厚度,甚至都沒有空間這么一說,有的只是依附于上位世界的一點聯系。

  仔細一看,才會發現這個抽象的云霧狀存在似乎以一種獨特的方式映射上位世界,就像是影子,但不是某個事物的影子,而是整個世界的影子。

  是的,這就是陰影界的本質,如果世界是一個具有形體的存在,那么,來自更高維度的光自上而下照亮了這個世界,然后在世界的下方留下了陰影。

  整個世界的萬事萬物都在這里有著對應的陰影,這里是世界的影子,存在于世界之中的事物對應的投影會在這里留下。

  但現在,這個地方…有些古怪。

  在這個純平面的世界里,出現了三維事物,像是一張地圖,蓋在了平面的世界之上,讓這一塊平面的云霧狀陰影停止流動,鎮壓在原地。

  這地圖廣袤無比,完全是按照帝國疆域一比一復刻,帝國疆域有多大,這地圖就有多大,難以置信的面積讓人不敢想象這究竟是什么人的手筆?是什么人才能做出這種事情?

  在這地圖的邊緣,有兩團非常晶瑩的黑霧漂浮在旁邊。

  “長者,我們已經試過很多次了,這東西破不開。”一團較小的灰霧說道。

  聽聲音很熟悉,似乎是曾經跟著陸恩與圣殿騎士們交戰的高等吸血鬼“新月”,那位等級9。

  “你嘗試了這么久,依然沒有破開,那我們拿這東西確實沒有辦法了,可能只有魔法9能動搖這玩意兒。”大一點的灰霧搖搖頭,連剝奪9的新月都說沒有辦法,那高等吸血鬼一族恐怕真的不行,做不到。

  兩團灰霧在二維陰影之中迅速上浮,很快,如同氣泡沖出水面,他們迅速破開陰影界的封閉,回到了現實世界。

  他們現在正身處安略的荒地之中,在這里,高等吸血鬼建了一棟別墅,不過現在只有一棟,供一百來位族人暫時居住,他們準備后續建出一座莊園,并且依附于安略的概念之上,在這里扎根。

  長者依然是那副風輕云淡的表情,他端著一杯水,瞇著眼睛,黑色長發被扎成了馬尾垂到腰間,悠然自得。

  而新月則顯得拘謹很多,還是帶著紗網黑色軟帽,紅發紅瞳,不過瞳孔是鮮紅色,而頭發則是淺紅,氣質清麗,但表情卻有些無奈。

  她是剝奪9,但剝奪9對那片陰影界的地圖卻根本不生效,試圖剝奪但紋絲不動,完全不受影響。

  魔法9能制造出這種程度的陰影界凝固嗎?可如果不是魔法9…難道是魔法10?亦或者是自己從未聽說過的技能?

  概念對于高等吸血鬼們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這是立身之本,原本攀附的是帝國的概念,但看起來有人并不喜歡這樣,只能換個地方。

  “好了,別那么擔心,帝國的陰影界凝固是帝國的事情,我們現在在安略,陰影界凝固暫時蔓延不到這邊來,而且,那魔王的手段你也看見了,分魂鍛造界碑,強行切割概念,你見過這種事情嗎?他很厲害,不是一般的厲害。”長者看著手里的清水,心疼了半晌,最后還是選擇從身上拿出一小瓶金黃色的酒,把水倒掉,換成了酒,一杯下去不過三分之一瓶,但他看起來卻像是割了一塊肉一樣,肉疼的緊。

  而新月似乎對這個場景司空見慣,她不喝水,也不飲酒,但總是要喝點什么,所以干脆從虛空中抓出一團紅色液體,腥味傳來,是血。

  高等吸血鬼當然是會吸血的,但并不限于人血,實際上,他們愛喝的只是肉體強橫者的血,最喜歡的當然是巨龍,但也不一定,肉體越強,他們越愛,因為血液會含有肉體的一部分力量,被奉為極品的是不朽者的鮮血,曾經她對精靈一族地位最高的賢者出劍之時,流了五滴血,奠定了人類和精靈如今的和平景象,但那鮮血卻被偷偷收集起來,一滴被學院派拿去研究,一滴被精靈收走,另外一滴蒸發,燒掉了精靈一片森林,約莫有一個王國面積大小,還有兩滴則被不要命的高等吸血鬼竊取,分成上百絲,嘗過的都說好,勁兒大上頭,嗑一絲暈一年,這次竊取行動死了二十幾位高等吸血鬼,包括一個等級8,但沒有一個高等吸血鬼出來說行動不值得,即使是有說的,在嘗過一次之后也緘默不語,收回了自己畫。

  新月現在拿著的這團血不是什么好貨,是蠻獸的,但比尋常等級4的戰斗職業者要強一些。

  她沒有直接喝下去,而是像抽煙一樣,對著血球輕吸一口,只看見血球之中的血氣明顯消散了不少,從鮮紅色變成了橙紅色。

  “的確很厲害,和教會的騎士們戰力不俗,我打的很艱難,但他卻還能分心安插界碑,構筑陣列,還有空來搭救我,我覺得,即使是長者您,正面對決也很難贏過他。”新月在月色下和長者交談,喝了一些血后,她的眼神變的有些迷離。

  對高等吸血鬼而言,血液類似于人類的酒精,而真正的酒精反而沒什么用,除了長者之外可能沒有高等吸血鬼喜歡喝,而長者之所以喜歡,是因為他在戒血,所以換成了酒,類似于戒煙期間吃糖豆。

  “當然,畢竟是君王血脈的惡魔,而且還是魔法9,哪怕是在等級9里面,魔法技能也是一頂一的強大,可惜,這個技能太難了,智力不夠不能碰,而且說的還不是情商或者做人做事這種智力,是純粹的思維邏輯,那可真是純靠天賦了,我花了這么久也才魔法5,難吶!”長者嘴上說著難,但表情卻沒有太多的遺憾,反正魔法也就是玩玩而已,沒真準備提升到很高的地步,而且也沒那水平,因為真的不容易。

  “君王血脈的惡魔…按理說就算是在地獄或者冥界都是可以掌握一方界域的,為什么會來到人間?他在人間是魔物,哪怕自稱是魔物之王,但始終地位不高,而且隨時可能有性命危險,在地獄或者冥界,他是君王血脈,身份高貴,血脈純潔,有世界之力加持,戰斗力不遜色等級10,哪里用得著在這種窮鄉僻壤廝混?”新月吸著血氣,有一搭沒一搭的和長者閑聊道。

  “這之前我也很好奇,最近看他底細的時候,查閱了一些典籍,我倒是看見了一個傳聞,不知道真假。”長者小口小口的抿著那金黃色的酒液,對新月說道:“當初有一位惡魔君王,孩子被一位法師偷走了。”

  新月愕然,她已經有些醺醺,但還是驚訝的說道:“啊?君王血脈的惡魔不都是由地獄的世界之力直接孕育的嗎?就算他們后來交配,生下孩子,生下來的時候也會自動變成次一級的惡魔,比如那個魔王的女兒,我記得叫什么來著?利維婭是吧?她不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上位惡魔,哪里有君王血脈的樣子?”

  “所以說是傳聞嘛,肯定有不真實的地方,反正就是在一個成年的君王血脈眼皮子底下,偷走了另一個尚在孕育時期,沒有誕生意識的君王血脈,被一個法師偷走了,偷到了凡間,據說是要拿君王血脈的惡魔做實驗,我記得…大概是在,一千三百多年之前吧。”長者望天回憶著自己看見的東西。

  “一千三百多年前?那就更不可能了,那時候能有什么強大的法師?要知道,古代魔法可比現在的魔法弱很多,能做到這點的法師,我記憶里只有代達羅斯,這家伙一己之力改良了整個魔法的體制,所以現在法師才變得強大,以前可沒這么厲害。”新月搖頭,并不相信這個傳言。

  “我也覺得有點離譜,君王血脈…而且還是在地獄,接近等級10的戰力,一個古代法師想要做到這點根本不可能。”長者也搖了搖頭:“但這是我發現的唯一一次君王血脈來到人間的記錄,最重要的是…有一點,那就是君王血脈在地獄都是有數的,一個蘿卜一個坑,該多少是多少,但沒有魔物之王他的消息,說明他從未在地獄出現過。”長者一邊心痛的給自己又倒了一小杯,一邊繼續說道:“可他確實是有君王血脈的特征,他是惡魔,但卻沒有惡魔該有的地方,這種奇異,如果不是改造身體,那就是君王血脈。”

  “那我還是傾向于改造身體,他是法師,魔法9,而且看起來對學院派那一套路子很熟悉,會兩手改造也不奇怪。”新月說道。

  “不管他是什么,都無所謂了,概念已經綁定在一起了,這些族人也暫且安定了下來,這次族內分成了四支,分別選擇了不同的概念,以規避風險,現在看來,我們是最領先的那一支,已經成功脫離帝國的概念,就這一點來看,他是一個很好很好的合作對象,我們沒必要太過于糾結他的來歷。”長者站了起來,對著外面的陽光,將金色酒液一口飲盡:“既然來了,就做好該做的事情,安略的興衰已經和我們暫時綁在了一起,我可不想才來一個月就得另外尋找盟友,不要抱怨,該做事了。”

  “您的意志就是我們的決定。”新月起身低頭,將血氣吸凈,只剩下一團黃白相間的血漿被丟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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