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大風!”
康肇率部之前所處的位置,本就距離皇宮的外城宮門不遠,康肇所部又是騎軍。因而也不過呼吸間,便以殺近前。
而后其手中的關刀再次揚起,那如九幽風吼般的高呼之聲,也再次回蕩在地之間。
同時那由軍煞之氣所組成、于虛空之上肆虐游走于的巨蛇發相,也在隨著康肇手中的關刀再次揚起,而開始做出攻擊姿態。
伴隨著那關刀斬下,對著宮門、外城墻所在之處,便咆哮而去!
眼見便要將宮門連同所在的外墻,撕碎吞沒進去。
“放肆!”
墻頭之上的李桂城自然不能任由康肇就這么任意損毀這宮門、外城墻。
因而但聽一聲爆喝氣震云霄。
李桂城這邊也終于悍然出手,直接以守城一方主將的身份,調動宮外城一方守軍的軍陣煞氣,匯聚手中的長槍之上。
反手間,便將那仿佛已經化為審判之矛,綻放出耀眼奪目、灼熱光輝的長槍,對著康肇所長過來的那一刀,呼嘯而去!
關刀舞風,長槍鳴雷!
頃刻間,于半空之中相爭。
激蕩聲起,如雷霆裂腦,連綿不絕。狂風四卷,周遭萬物,皆受其威。
不過那長槍到底是已經被拋射出手的,后繼乏力。因而在僵持片刻之后,終于難以為繼,在力的作用下倒飛而回,于空中翻滾過后,終斜插于宮門口不遠之處。
當然,康肇雖然贏了這一招,但也同樣消耗了這一刀大半的鋒芒。因而想借此斬碎宮門,乃至外城墻,顯然還是略顯不夠。
而就在康肇這里,因第一刀無功而返,準備再斬出第二刀之際。伴隨著急促的馬蹄之聲,之前一直緊閉的宮門,竟直接被打開。一匹赤紅如火、鬃如驕陽的駿馬,自其中疾馳而出。
恰到好處的接到自外城墻頭一躍而下的李桂城。
同時隨之現身的,還有之前一直在宮門后蓄勢待發的金陽衛!
暫且不提,已自馬上拔出斜插在宮門前的那一桿長槍的李桂城,如何率軍與康肇廝殺。
與此同時另一邊,位于新羅城中的太廟處,此時也迎來了一批不速之客。
更準確的,是一批惡客!
這不,還不等那守在太廟前的守軍有所表示,其中一人便直接出手。伴隨著道道銀光,于虛空處閃現、交錯、劃過,呼吸之間,數十個放到軍中足以勝任千人將的守軍,便被抹了脖子。
而在干凈利落的解決了這些守軍之后,一行人隨即便進入太廟之鄭輕車熟路的來到了供奉新羅歷代王族的牌位之處。
望著這一個個排位,其中為首者就這么默然了片刻之后,這才自一旁手下手中,接過已經點燃的三炷香。禮拜同時,亦開口念念禱告:“現有妖后皇甫千秋,弒君篡位、亂政謀朝,致使我王氏一族蒙難受辱。
后世子孫不肖,只得前來開啟我王氏一族密庫之門。望列祖列宗寬宥,且祈祖靈庇佑,吾等此番能順利誅殺妖后及其黨羽,以正王室,還我新羅一四海明清。”
沒錯,此番斬殺守衛進入太廟的,正是文武王一行熱。
他們來這里的目的,則正如其話語中所提到的一樣。是來開啟新羅王室的密庫,動用太祖專門為了應付當前這類狀況,而為后世子孫所留下來的后手。
來抹平雙方之間高端力量上的差距。
那么這文武王一行饒目的能順利達成嗎?
顯然不能。
別忘了,這文武王可是一直都沒離開獻哀王后一方的監視。哪怕是他去夜會大行司的那位韓千戶,亦在獻哀王后一方的掌握之鄭 甚至在大行司這邊,為文武王奔走串聯之時,獻哀王后這邊還將計就計,順勢打進去三兩根釘子。
這不,就在文武王這邊禱告結束,將那三炷香插入香爐中之時,反而首先扭動機關,開啟通往密庫的暗道大門之時。
伴隨著幾聲怪笑,一個語氣之中滿是諷刺揶揄的聲音,也隨之出現回蕩在這大殿之中:“原來文武王也知道,爾等的不肖和無能!既是如此,那圣后繼承大統,豈不本就理所應當!你們又有什么可怨恨、不滿的。
至于四海明清,如今不正是?
哦,抱歉,咱家忘了,還有你們這些礙眼的螻蟻在。不過也無妨,因為你們很快就會和你們所效忠的前朝一起,被掃入歷史的塵埃之中了!”
什么人?!
文武王一行熱,除了少數人之外,余者聞言皆不由一驚。下意識間順著聲音,便見得不知何時,這殿中竟多一個身影。
一個他們都熟悉之極的身影。
現大內總管大太監,全處善。
同時也正是因為認出了對方,除了少數人之外,余者也不由更加心慌。
畢竟,從某種意義上而言,此人也算是那位獻哀王后的代言人。
而他竟然在此時、出現在此處。那豈不是昭示著,他們的一應謀劃,完全沒能逃過獻哀王后的眼,甚至一直處于其掌控之中!
一時間,不由皆下意識的望向他們之中的主心骨,也就是文武王方向。
而這一看,有細心者也隨之察覺出一絲異樣。
文武王此時竟然反倒笑了起來。
笑容之中,不帶半分虛假。
就好像…他知道、甚至盼著對方的到來一樣。
文武王一方的人都能察覺得到,全處善自然不可能洞悉不到。這讓他有些不明所以的同時,心中也不自覺的泛起了些許不安來。
而也正是此時,文武王也終于開口,臉上的笑容緩緩收斂的同時,冷聲道:“該被掃進歷史塵埃的,應該是你們這些亂臣賊子,和那妖后才對。
爾等以為,本王會不知道,本王進城不久后,就被盯上了嗎?
爾等以為,本王會不知道,本王手下人里,有爾等的細作嗎?
算人者,人亦算之!
算算時間,本王的盟友,也差不多要動手了!”
什么?
盟友?動手?
就在全處善這邊,對文武王的話,有些不明所以之際。一股他熟悉之極的氣息波動,突然自皇宮方向爆發開來。
使得全處善面色驟變,再看向文武王之時,眼中已滿是陰冷。
“好,好!王旻!咱家之前倒是覷你了,沒想到你竟是在以身作餌,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不過,你就那么肯定,你的那所謂的盟友,能成事?你就不怕賠了夫人,又折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