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且不提廣陵城,武都雄和韓恒之間的交鋒。
另一邊,夷陵。
潑天的大雨之下,一行身穿蓑衣的人來到了一處大堤旁,看著伴隨著連天的大雨,幾乎已經漫到堤上的河水,為首者露出了嗜血的笑容。
而也正是此時,一隊同樣穿著蓑衣的尋河兵丁尋巡江而過。眼見潑天大雨之中,居然還人出現,而且還出現在了這大堤重地,因此便直接策馬而來。
顯然,是準備將人從此處驅離。
對此,大堤處的幾個蓑衣人直接視其于無物,任由對方由遠至近的斥離之聲入耳,也未曾動過分毫。
而這也讓那一隊本身就因為連天的大雨,而沒有得到多少休息時間的巡河的兵丁暴怒不已。直接加快了行進的速度,準備等到那幾人近前之后,給他們一個畢生難忘的回憶!
看似很遠的腳程,在馬蹄之下也不過是盞茶的時間,甚至要不是由于連天大雨泥濘的話,時間甚至會更短。
因此很快,這一隊巡河的兵丁便已然來到了幾個蓑衣人的面前,為首的一邊揚起了手中的鞭子,一邊張口就罵道:“幾個不知死活的東西,耳朵都聾了嗎!河堤重地也敢駐留,我看你們是都不想活了!”
心中惱怒極了,手中的力氣自然也不可能輕了。因此一鞭下來,在這方寸之間甚至都出現了音爆之聲。
看來這一隊巡河的兵丁之中,為首的手上還有些功夫,比之尋常江湖二三流的江湖人物,也不成多讓。
然而就是這如光似電的一鞭,都沒用那個為首的蓑衣人出手,其身邊的一人便直接豎起了兩根手指將其在毫厘之間夾在了指尖之中。
而后穩如山石一般,任由那個為首的如何用力拖拽,也無法撼動一分一毫,就好像是鞭子那頭已經生根了一樣。
“倒是有些實力!難怪敢置本官的話于無物!”
見此為首的那位哪還不知道碰著硬茬,不過可能是由于此地恰好靠近,朝廷派來駐扎在東南的左威衛駐地的緣故。因此為首的那位也沒有露出絲毫怯意,而是直接出言警告道:“不過爾等實力就算是強,難不成還能抵抗得了朝廷的大軍嗎!本官警告而等,立刻離開河堤重地,如若不然,待本官這邊…”
“你太吵了。”
似乎是終于對那位巡河官的言辭有些不耐煩了,因此也不等那位巡河官將話說完,幾個穿著蓑衣的人之中,為首的那位便終于開口。
同時彈指一揮,幾滴落雨便直接化為了幾把柄利箭,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根本就不給那一隊巡河的兵丁任何的反應機會,便直接貫穿擊碎了他們堅硬的顱骨,讓他們一個個都跌落下馬,置身于泥濘暴雨之中。
連天大雨繼續的下,很快,便將地上的血跡沖走。而且正是此時,一抹白光直接穿過雨幕,來到了一位蓑衣人的肩膀之上。
那是一只鳥,通體雪白的小鳥。
而伴隨著這只小鳥一到,這位蓑衣人便立刻上前,對著為首的那位開口道:“稟人公將軍,高方主那里已經準備妥當了。”
“很好,那就開始吧!用這場大水來見證我黃天大教的興起吧!”
說著為首的那位蓑衣人便讓左右退到一邊。而后張開雙臂一握拳,其腳下的大堤頓時爆裂開來,讓本身就已經在警戒水位線的河水,頃刻之間變自缺口處傾瀉而出,向著下方咆哮而去。
而同樣也正是這時,咆哮的河水所傾瀉之處,也突然傳來了如同驚雷一般的響動。讓本身應該改道而走的河水直接自那個剛剛被打開的缺口處,繼續向前奔涌、傾瀉。
“走吧,該去看看我們的杰作了。同時,還有幾個老朋友需要我們來會一會。”
不知何時,那位被稱為人公將軍的蓑衣人便已經再一次的和那幾個蓑衣人回合。看著洶涌澎湃的河水如計劃一樣而下,對著那個方向駐扎的左威衛而去。為首的蓑衣人便帶著人直接順流而下,跟著狂瀉的洪水前行,同樣向著那里駐扎著的左威衛大營而去。
不提蓑衣人這里,如何帶著人順流而下。另一邊,左威衛大營處,左威衛大將軍裴回正因連天的雨而煩躁不安,而也正是此時,突聞不遠處接二連三的傳來了轟鳴之音,緊接著便有潮水之聲隱約傳來。
讓這些日子以來,好似隱隱察覺到了什么因此而不安的左威衛大將軍裴回面色瞬間為之一變。大手一揮,便直接掀飛了軍帳,將那恰好在此時,順著被人打開缺口而下的洪水映入眼簾!
有道是水火無情,水攻和火攻自古就在兵家爭鋒之時,占據很重要的比重。讓不少名將憑借著此立下了赫赫戰功,也同樣讓不少將軍因此而隱恨疆場。
因此眼下,眼見著滔天的洪水沖著自己和所轄屬的左威衛而來之時,左威衛大將軍裴回的臉色便瞬間難看到了極點。明白了如果自己不做些什么的話,恐怕整個左威衛都有覆滅之威。
于是左威衛大將軍裴回甚至都顧不得回軍帳之中拿自己的佩刀,反手一招,便直接自一手下的手中借了一柄刀過來。
而后但聽一聲仿佛自虛空處傳來的龍吟嘯起,左威衛大將軍裴回手中的刀片驟然綻放出了萬丈的光芒。帶著一股仿佛能夠將一切都寂滅的氣息,對著那正向著左威衛大營方向而來的洪水斬了過去!
以人力撼天威,聽起來是很不可思議。
但是以左威衛大將軍裴回那天人三花級別的實力,到也不是不可能做到。畢竟天人級別的武者,同樣與天災無異。
只不過這天災也分大小,像是洪水,同樣也分三六九等,水量高低。
如果是一般河水改道的話,對于大將軍裴回自然是手到擒來,直接將其擊潰。
但是此時左威衛所要面對的洪水…可是因為連天的大雨,再加上有人刻意而為而起。
早已經讓其已經超過了警戒線的范圍。
因此哪怕是以大將軍裴回的實力,也不敢自籌能夠接下。現在他所求的只是看看能不能用刀直接將洪水給分開,讓其改道而走,繞著左威衛大營而下。
至于說這繼續奔走的洪水會不會淹沒百姓的田地,沖毀百姓的家園,裴回就顧不得那么多了。
他是左威衛的大將軍,左威衛在,他這個大將軍就在。左威衛要是沒了,那他這個大將軍就算是在這場洪水之中活下來,回去之后,恐怕也要被天子問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