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彈從蕭云沫的腰部劃過,血腥味很快就被嗅覺靈敏的男人聞到。
只是,沐凌梟追過去時,哪里還有蕭云沫的影子?
“該死。”
冷沉的聲音如冰窖般響起,沐凌梟眸子里充斥著血紅色,眸底陰沉的可怕。
從來沒有人敢這么耍他。
他沐凌梟竟然被一個女人給騙了。
這是他此生的恥辱。
三天后,沙漠邊緣的一處簡陋的旅館內。
一個戴著土里土氣圓形黑框近視眼鏡,頭發扎成個丸子型,穿著牛仔背帶褲,臉頰處有幾顆雀斑,皮膚有些黝黑的少女,正拖著個行李箱,在和老板娘結賬,打算離開。
兩人雞同鴨講,好半天誰也沒聽懂對方在講什么,蕭云沫只能拿了一疊當地的錢幣塞在了老板娘手中,才作罷。
轉身時,對上一道深邃迷人得充滿了神秘魅惑氣息的桃花眼。
那眸子里不加掩飾的審視和打量,讓蕭云沫心底猛然打了個激靈。
她連忙裝傻充愣,花癡般望著眼前那張顛倒眾生的年輕男人臉,朝對方用剛剛與老板娘講話時同樣生硬撇腳的英語打了個招呼。
“你是華人?”
沐凌梟用的是漢語,還是肯定句。
他那磁性低沉好聽的聲音里帶著微不可察的試探。
蕭云沫揚頭給了對方一個大大的天真的笑容:“是啊是啊,沒想到這位長的這么好看的小哥哥的漢語說的這么好!”
沐凌梟微微垂眸,似有疑惑,但卻不動聲色的繼續觀察著蕭云沫。
十八九歲的年紀,天真又懵懂,和那個身手敏捷,卻狡猾如狐的女人完全不一樣。
可是她的身高和背影與那個耍了他的女人卻該死的相似。
這世上,哪兒來那么多的巧合?
“你要離開,剛好我也要走,不如一起!”
沐凌梟突如其來的邀請,以及那略帶試探的目光,電光火石間,蕭云沫已經猜到了對方是誰。
想到三天前,她耍了心眼,從面前這個男人手里搶走東西,心底隱隱有些發虛,并不打算和他一起離開。
沐凌梟似乎看出她的猶豫,眼底的神色冷凝了些許,聲音也比之前冷漠了幾分:“怎么?不愿意?你該清楚,這里的車不多,每天只有兩班,你難道不急著走,趕下午的那一趟?”
蕭云沫心底不由一凜,連忙恍然的開口:“不是不是,我聽不懂阿拉伯語,我以為什么時候都有車呢!”
沐凌梟面無表情的瞥了她一眼,狀似無意的問:“你來這里是做什么的?什么都不懂,還來沙漠!”
“又沒人規定不懂就不能來旅游。”
蕭云沫撇了撇嘴,瞪了男人一眼,小聲的嘀咕。
“走吧,天黑前就能出沙漠。”
沐凌梟不容分說,伸手就去幫蕭云沫拉箱子。
蕭云沫握著箱子拉桿的手緊了緊,又突然松開,然后綻放出一抹大大的笑容朝沐凌梟道謝:“真是麻煩你了,要不是你提醒,我可能今晚還要在沙漠待一晚。”
沐凌梟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凌梟。”
蕭云沫反應極快的笑問:“是你的名字嗎?”
沐凌梟沒有回答,算是默認了。
蕭云沫跟在男人身后,想著要不要把名字告訴給對方。
想來,面前的這個男人故意告訴她名字,就是變著法兒的想打聽她的情況。
這是已經懷疑她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