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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張 織田野,安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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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賣報!賣報!日本領事館士兵嘩變,彼此槍戰殘殺,自日本領事以下,全部死絕!”

  “賣報了!大新聞!日本領事館血流成河!領事館人員一夜死絕!”

  “天津日報!日本領事館半夜槍戰,領事館內無一幸免!”

  次日一早,日本領事館士兵嘩變相互殘殺之事就被報道出來——這些報業記者都是黎明前接到消息感到現場做采訪,報紙則是在天亮前加印的。

  一時間,天津震驚,竟然通過電報傳訊,震驚整個華夏乃至全世界!

  自日本在遠東戰勝俄國后,已經成為國際列強之一,甚至開始在亞洲暗暗跟老牌的英法德美等列強扳手腕,爭奪利益。

  而今日本在天津的領事館竟然發生這樣的大事,怎能不令人矚目?

  事情雖然發生在日租界,但日租界到底也在天津,在華夏,因此日方初步了解情況后,立馬向北洋政府問責,要求北洋政府全力協助調查此事。

  之所以是協助,自然是日本要用自己人主查此次事件。

  他們從日本調來了警界名偵探,織田野;又從在北京活動的特務人員中調來了號稱華夏通的九條一郎。

  讓這兩人一主一副,調用日本在天津的所有力量,全力查明此事。

  因為尸體太多、血流滿地,等織田野從日本趕過來時自然不可能看到第一現場,所有的尸體都已經清理出去,甚至領事館的血跡都沖洗干凈了。

  不過,天津這邊的辦事人員拍攝了大量的現場照片,同時領事館“遇難”人員的尸體也都在冷庫保存著。

  “領事館人員就沒有一個活著的嗎?”這是織田野來到天津見到副手九條一郎后問的第一個問題。

  九條一郎搖頭,“沒有。”

  “那就絕不可能是真的士兵嘩變。”織田野肯定地道,“真要是出現士兵嘩變,就算再突然,再慘烈,肯定而有人能趁亂逃出去。現在這種情況,更像是謀殺!”

  九條一郎點了根煙遞過去,見織田野不要,便自己抽上了,道:“上面也是這樣認為的,所以才讓我們徹查此事。你有什么想法?”

  織田野一邊在領事館中走動、查看,一邊道:“殺了整個領事館的人,這絕不是個人仇殺,更像是針對我們國家。我想知道,最近我們在東亞跟哪個國家關系最緊張?”

  九條一郎吐了煙圈,笑道:“那可多了,俄國、德國、英國、法國、美國,甚至是華夏、朝鮮,大概都想我們倒霉。”

  織田野皺眉。

  他是一個警探,對國際形勢并不關心,聽了九條一郎的話才知道日本與這么多國家都不對付。

  這給他查案帶來了很大的困難。

  “那具體到天津這一塊呢?”織田野覺得對方選擇天津領事館下手肯定有原因。

  如果能知道兇手作案動機,那么就能大概推測到是哪一方了。

  九條一郎道:“天津領事館的人都死完了,這誰清楚?不過我可以幫你查一下他們近段時間的公文,興許可以得到什么線索。”

  “那就盡快去查。”

  “哈衣。”

  郝辛夷通過美國同學,成功買到了他需要的各種實驗室器材。

  因為只是個人用小型試驗時,一兩間房就足夠了,因此便設立在無極道館后院。

  那里原本有兩排東西朝向的房屋,還有個菜園,以及幾顆果樹。

  每排房屋有三間,且每一間都不小,東邊三間房打通,設立一個實驗室綽綽有余。

  郝辛夷以前去給窮苦百姓看病用的藥就有不少是自己制作的,這方面頗有經驗,行動力也很強。

  安置好各種實驗器材的當天,他就開始了制藥實驗。

  蘇衍見周青雖然習武天賦一般,但為人卻頗為沉穩、細心,便讓伍月派她卻給郝辛夷當助手,也是當煉丹師學徒培養。

  煉丹制藥不是短時間內能成功的,因此蘇衍、伍月都不著急,每日除了自己練功、指導李書文幾人練功,就是了解時事,或者通過張占魁、尚云祥認識一些習武之人。

  至于日本領事館之事,伍月雖然也關注,但卻關注得有限,就好像這事跟她毫無關系一般。

  李書文三人次日通過報紙知道日本領事館之事后,即使伍月不說,也都知道隱瞞當晚日本兵曾來過無極道館的事。

  三人都明白,日本領事館發生那樣的大事,恐怕和掌門(伍月)脫不了干系。

  轉眼又過去五六天,到了陽歷4月下旬。

  這一日,伍月正在院中指點王月華武功,張占魁就匆匆趕了過來。

  “張護法如此匆匆忙忙地過來可是有什么急事?”伍月迎上去問道。

  張占魁道:“洋人又來咱們華夏比武了。”

  伍月現在對民國的武林也算是有了不少了解,知道民國出名的武術家基本都有擊敗洋人大力士、武士等外國武人的事跡。

  如去年,張占魁就曾在北京擊敗過一個號稱“世界第一力士”的俄國人康爾泰。

  其中最著名當然還屬霍元甲,曾力敗英、俄兩國大力士,又連敗日本多名高手,直至被日本人所害。

  外國列強在軍力上都是碾壓華夏,又如何肯承認在個人比武較技上不如華夏?

  因此每年都有一些西洋力士、東洋武士來華夏挑戰各個武術名家。

  按理來講,這種事而今已不算稀奇,不至于讓張占魁神色如此凝重。

  但張占魁既然這般神態,那么事情必有反常。

  于是伍月便問:“那洋人很不一般?”

  “不錯。”張占魁點頭,接著便道:“這洋人來自俄國,叫做安德烈,前日學著那康爾泰在天津南城瓦欄子立旗,號稱‘拳壓華夏,力冠全球’。

  這幾日不少武林同道看不過,上臺與其交手,卻都一兩招就被打下擂臺。

  而且這安德烈下手極重,敗在他手下之人不是被當場打死,便是重傷,到目前為止都沒一個能全身而退的。

  我與霽亭知道此事后,原本想去會一會那安德烈,可當場看過一場比武,便知這人實力明顯強過我們,也只能按下心思。

  后來我們想來想去,天津也只有伍館主或者同臣兄能夠勝那安德烈了,所以才來打擾。”

  聽了這話,蘇衍覺得奇怪。

  張占魁竟然只看了一場比武,就說自己絕不是那安德烈對手,這說明安德烈肯定有什么特別之處。

  于是他令伍月問道:“那安德烈可是有什么特殊本領?”

  張占魁道:“我當日,見他單手隨便將一身高體壯的挑戰者扔到三丈多高的半空,然后躍起,從下方一拳轟斷其脊梁骨,落地后下面的青石板都被他踩得粉碎!”

  聽見這話,伍月眸中也不禁閃過一絲訝色。

  李書文則瞇眼道:“那此人必然是天生神力,且武功過人!”

  張占魁道:“天生神力如同臣兄這般的我也不是沒見過,但恕我直言,若單比力氣同臣兄恐怕不如那安德烈。”

  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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