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唄”
‘雪羽鸮貝’張開潔白的雙翼,在空中不斷盤旋。
真·雪羽鸮客癡癡的看著那個身影,它更加確定了自己其實是一只癩蛤蟆的事實,豆大的淚珠在啪嗒啪嗒的落在浮冰上。
“雪...”凱薩爾無奈之下只好先把他收回了寵獸空間。
邵子峰見凱薩爾處理完雪羽鸮客的事情,對李一鳴喊道:“可以開始了。”
李一鳴深吸了一口氣:“炮鉗龍蝦,水瀑。”
“呷!”
得到命令的炮鉗蝦兵干勁十足的舉起了炮鉗。
它兩只凸起的眼睛里流轉著淡藍色的元素光澤,肉眼可見的元素波動往外擴撒。
腳下的浮冰震顫了一下,后面的海面突然隆起巨大的鼓包,直接把他們站立的浮冰頂了起來。
“臥槽臥槽!”
“啊...”
突然傳來的失重感讓幾人臉色大變,只感覺身體順著冰塊飛快的下滑。
“藤蔓!”
“炮鉗蝦兵,快...”
幾條藤蔓飛快的纏住了幾人的身體,并且緊緊的箍住了下面的巨冰,與此同時炮鉗蝦兵也取消了技能,隆起的海面轟然塌陷,巨型冰塊狠狠的拍在了海面上,濺起的水花潑灑在浮冰上,把幾人澆了個透心涼。
浮冰還在起伏不定的搖晃著,幾人只能緊緊閉上眼睛,抓著手中的藤蔓。
片刻后,搖晃的浮冰慢慢平靜下來,幾人坐起身來彼此看著對方。
“對不起,我...”李一鳴有些愧疚的低下了頭,炮鉗蝦兵站在主人旁邊,不斷給眾人鞠躬。
邵子峰看著幾個如同落湯雞的同伴,突然笑了起來。
李一鳴撓了撓頭,有些不明所以,但是見邵子峰笑,他也跟著傻笑。
幾人相視一眼,看著彼此狼狽的樣子都樂了。
看著他們的笑臉,邵子峰的心仿佛被觸動了,這是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他想起了上飛機前于小魚跟他說的話。
‘你不是一個人,嘗試著相信他們,也給自己一個機會。’
也正是這句話才讓他從始至終都沒有召喚自己的寵獸,而是選擇幾個人配合著行動。
于小魚雖然沒有明說,但是邵子峰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自己一直以來都太獨了,獨到他從來沒感覺自己跟他們是一個團隊,因為他認為自己可以做好的事情不想麻煩別人。
借著這次的機會,他想嘗試一下,從目前來看,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隊長你笑了。”
這時,李伊人打斷了他的思緒。
邵子峰笑瞇瞇的看著她:“說得我好像很嚴肅似的。”
“不不不。”李伊人搖了搖小腦袋,一臉認真的說道:“這個不一樣,這是我見你這么久第一次露出人笑。”
邵子峰臉一黑,這說的是人話?
“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是對人露出寵獸笑。”
“行了。”邵子峰伸手敲了敲李伊人的腦袋:“別瞎捉摸了,我們再來一次,趕在日落前到達海島。”
站在巨大的浮冰上,邵子峰看著太陽落下的方向:“有沒有信心!”
“有!”
“呷!”
話音剛落,海面再次隆起,他們腳下的浮冰再次被托了起來。
“臥槽,炮鉗蝦兵,我們還沒準備...咕嚕咕嚕”
當殘破不堪的浮冰到達海島時,一輪彎月已經掛上了天幕。
幾個人拖著疲憊的身體爬上沙灘,然后像死豬一樣躺在了細軟的白沙上,向南雙目無神的看著無云的夜空:“活過來了。”
相較于幾人的體質,經過幾次強化的邵子峰無疑好上許多,他從沙灘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細沙。
聽到動靜后,精力旺盛的胡世武第一個爬起來:“隊長你干嘛?”
“你們先休息吧,我去找些干柴回來生火。”說話間空間裂縫緩緩展開,牙牙親昵的蹭了蹭邵子峰。
邵子峰拍了拍它的大腦袋,蹬著它身上凸起的巖石爬了上去:“你們別亂跑,等我回來。”
沉重的腳步聲中,牙牙載著邵子峰朝海島上的密林跑去。
看著他的背影,向南咬了咬牙站起身來。
“我去周圍探查一下情況,順便打點獵物回來。”說著他的瞳孔變成了慘白色,身影表面纏繞著黑煙,慢慢隱沒在空氣中。
凱薩爾想了想:“找水。”
說完他也召喚出了新的寵獸,一只渾身纏繞著黑煙的鳥落在了他的臂膀上,凱薩爾對幾人點了點頭也離開了。
胡世武看了看李伊人,又看了看李一鳴,總感覺自己呆在這有些不自在。
他眼珠轉了轉想到了說辭。
“你們在這等隊長他們回來,我去和睡眠蘭花找找有沒有果子,萬一向南找不到食物,我們不至于餓死。”說完一溜煙的跑遠了。
轉眼沙灘上只剩下兩人。
李伊人坐了起來,她精致的下巴放在膝蓋上,抱著雙腿出神的看著白色的浪花。
清幽的月光揮灑在白色沙灘上,李伊人的發絲在夜風中輕輕浮動,在月光下顯得嫻靜而美好。
李一鳴也想去做點什么,但是又不放心妹妹。
他有些坐立不安:“伊人,你有什么心事嗎?”
“沒有啊。”李伊人雙目似乎沒有焦距,嘴角卻帶著甜甜的笑容:“突然多了這么多有意思的朋友,很開心呢。”
“哦。”
看到妹妹的笑容,李一鳴的心也慢慢變得平靜,他坐在妹妹身邊看著遠處的浪花:“我也是,很開心。”
沉默了片刻,李伊人突然出聲問道:“李一鳴,你對未來有什么規劃嗎?”
“未來?”
李一鳴臉色有些錯愕,有些不明白李伊人為什么會談起這個。
“是啊,未來。”李伊人轉過頭直勾勾的看著他:“你難道就一點都不想知道我們父母的事情嗎?”
“我們的父母不是早就...”
“死了是嗎?”李伊人的目光重新看向天海相交的夜空,片刻后突然開口道:“你知道鄰居大叔姓什么嗎?”
“大叔不就姓...”
李一鳴張了張嘴卻怎么也說不出他姓什么,因為從他們記事起就一直稱呼對方大叔。
記憶中那個無比熟悉的大叔突然變得陌生了起來,這讓李一鳴的心情莫名變得很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