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
不斷有海狼從水面下躍出,銀色的鱗片在月光下閃爍,露出鋒利的利齒前撲后進的咬向帝王企鵝。
帝王企鵝沉著冷靜的在海狼中穿梭,伴隨著冷冽的藍色刃芒不斷的移動著身形,每一腳踩在海面上都會凝結出冰塊支撐著它的身體。
它的身后爆起一團團的血花,濺落到它身上瞬間凝結成血珠,順著光滑的羽毛落在海水中。
淡藍色的十字形刀刃閃過,數條海狼僵在半空中,它們的身體緩緩錯開,斷裂成光滑的兩截砸在海水中。
海狼尸體如下餃子般濺起大片的水花,被血液染紅的海水面積在不斷的擴大。
沐浴在同族的血液中,水面下的海狼越來越瘋狂。
它們紅著眼睛爭先恐后的破開水面。
在猛烈呃攻勢之下,帝王企鵝的速度卻越來越慢,它高大的身上不時會多出幾處傷口,鰭狀肢上延伸而出的冰羽刃越來越稀薄。
“嘎!”
一條海狼穿過縫隙咬在帝王企鵝的身體上,在利齒刺入的瞬間,它的身體表面快速的浮現出一層薄冰,整個身體被凍成了冰坨。
這正是帝王企鵝的天賦寒極羽,不管是身上的傷口還是近身攻擊它的海狼都會瞬間凍結,也算是為它保存了不少體力。
“帝王企鵝!”
隨著海狼越來越多,滄海源臉上的表情由興奮變成了擔憂,他抓著船沿的手指都微微泛白。
在戰斗余波形成的波浪中,幾人所乘坐的游輪被推出去很遠,此時距離戰斗中心已經有不下于百米的距離。
可即便如此,仍然有一些海狼會把游輪作為攻擊目標,不斷的發動撲咬。
“嚶!”
球球兩只小爪子死死的抓住一條海狼的利齒,在爆裂的火元素中,海狼的利齒瞬間碳化斷裂,隨后被球球一尾巴抽飛出去。
“啊!”
還不等它喘口氣,研究員中再次傳來一聲驚呼。
球球瞳孔中火焰虛影閃爍,攥著的小爪子爆發出一團火光,狠狠的砸了過去。
“唄唄。”
蜃貝貝偷偷瞄了眼四處救火的球球,剛想偷懶突然覺得面前傳來一股熱浪,它Q彈的身體瞬間繃緊,僵硬的轉過頭。
只見嘴角不斷冒著火星的球球正不懷好意的看著它,蜃貝貝渾身一抖,鼓起小臉對著船外吐出一連串的氣泡。
幾條中招的海狼兇狠的表情瞬間消散,一臉呆滯的落回了水中。
“嚶!”
球球滿意的敲了敲蜃貝貝的殼,然后再次忙碌了起來。
伴隨著撞擊聲,游輪前半段微微抬起,隨后重重的拍擊在水面上。
哪怕球球已經盡量避免見血,但是在游輪旁聚集的海狼數量依然在快速的增加。
船體被海狼撞擊的不斷搖晃著,楊奇等幾個研究員臉色更加蒼白。
“這樣下去不行。”邵子峰看著如沸水般撲騰的海面轉頭道:“讓你的帝王企鵝使用極寒冰域。”
滄海源一愣:“你怎么知道...”
“都什么時候了還管這個。”邵子峰瞪了他一眼:“用極寒冰域拖延一段時間,然后我讓球球去把它救出來。”
“可是,這里是西蘭島的領海...”
滄海源臉上陰晴不定,在別國的領海使用變異生物,沒有被發現就算了,一旦被發現可是會上升到國際間外交事件的。
“沒有可是,聽我的!”邵子峰的語氣極為認真。
“行!”滄海源一咬牙,沖戰圈中喊道:“帝王企鵝,極寒冰域!”
“嘎!”
帝王企鵝聞言突然停下了動作,它爪下立足的冰塊隨著波浪不斷起伏,身體的周圍刮起了的氣旋,瞳孔像是凍結般變成了冰白色。
嘩啦!
四面八方的海面上露出密密麻麻的海狼頭,它們見敵人停止攻擊頓時興奮了起來,長著大嘴露出令人膽寒的利齒,紛紛躍出水面朝帝王企鵝撲去。
隨著氣旋的擴大,四周的氣溫飛快的下降,夏季的夜空開始飄揚著細雪,帝王企鵝頭上的冰晶冕冠在月光下不斷的閃爍著。
就在海狼群爭先恐后的撲向帝王企鵝身上是,它的瞳孔中射出兩道寒芒,頭上的冰晶冕冠爆發出刺骨的極寒風暴。
夾雜著碎冰的風暴快速往外擴散,以帝王企鵝為中心,冰晶快速的凝結并且往外蔓延著,剛躍出水面的海狼身體連接著水花被凍結,在月光下散發著熒光,像是最精美的冰雕。
短短數息之間,遠遠百米的海面變成了冰藍色的世界,卷起的波浪、尸體砸落濺起的水花統統被定格在冰晶之中。
啪啪啪。
半空中凍結的海狼先后落下,瞬間被摔的粉碎,揚起的冰粉在寒風中揮灑。
使用完極寒冰域后,傷痕累累的帝王企鵝直接癱坐在冰面上,它及其虛弱的喘息著,顯然已經到達極限。
“球球!”
游輪上掛著晶瑩的冰凌被凍結在海面上,邵子峰吸了吸鼻子打了個哆嗦。
“嚶!“
球球從邵子峰肩膀上跳了出去,在半空中它的背后凝聚出一對小翅膀。
快速扇動著翅膀,球球渾身纏繞著濃郁的火元素,在飛向帝王企鵝的過程中身體不斷變大,很快恢復到正常大小。
熾熱的氣流在冰域掠過,在冰藍色的世界中留下一抹赤紅。
在這極寒的氣溫中,滄海源到沒有感覺很冷,他認真的看著邵子峰說道:“謝謝。”
邵子峰一愣,微笑著搖了搖頭。
反正...
出了事又不是我自己扛,你跟我說啥謝謝。
球球的速度很快,百米距離轉瞬及至,它金紅色的眸子掃過被凍成冰雕的海狼,伸出嶙峋的爪子朝帝王企鵝抓去。
碼頭上墨鏡男拉下鼻子上的墨鏡,有些詫異看著扇動著一對火焰翅膀的變異生物。
隨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他伸出一只手比作手槍的樣子瞄準帝王企鵝。
閉著一只眼瞄準,嘴里輕輕發出一聲。
“啪!”
他的聲音剛落,海面上的冰域突然一震,發出雷鳴般的悶響。
整個冰域顫抖著瞬間碎裂,球球努力的拍打著翅膀止住身形,這才沒有一頭栽進充滿碎冰的海水中。
可帝王企鵝就倒霉了,冰塊龜裂著翹起,處在中心位置的它瞬間跌落在海水中。
一條條海狼夾雜在碎冰中,爭先恐后的朝帝王企鵝咬去。
看到這一幕,球球渾身鱗甲張開,暗紅色的巖漿脈絡遍布全身,躁動的火元素從鱗甲間溢散而出,在夜空中猶如無風自動的飄帶。
崽種!
在球球大人爪中搶鵝!
球球身上爆發出滾滾熱浪,整個身體都沐浴在火焰中,片刻后一對巨大的火焰之翼從火焰中張開,狠狠一拍。
圍繞著球球周身的火焰四小飛去,巨大化的球球暴露在眾人的眼中。
“法克...”碼頭上眾人都驚呆了,愣愣的看著遠方海面上的巨龍。
他們突然有些慶幸,如果剛才頭鐵追上去,現在可能就是巨龍肚里的奧利給了。
遮天蔽...月的球球從鼻孔中噴出火焰,扇動著寬大的翅膀對著海面狠狠一扇。
巨大的亂流掀起層層巨浪,漂浮著浮冰的海面瞬間往下塌陷,無數碎冰在滾滾熱流中融化,露出一臉懵逼的帝王企鵝。
球球得意的噴了口火花,低頭俯身沖向帝王企鵝。
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火團,帝王企鵝滿臉驚恐的使勁往海面之下鉆,可還是被球球抓到爪子里。
“嘎!”
在球球爪子中如同布娃娃般的帝王企鵝,渾身升騰著大量的水蒸氣,手舞足蹈的哀嚎著。
邵子峰驚了,用手一拍腦門。
啊這...
特么帝王企鵝的天賦就是體表的寒極羽。
這特么冰火兩重天...
陣陣熱風把眾人身上濕透的衣服烘干,半死不活的帝王企鵝被扔在游輪上。
此時的帝王企身體像是脫水了般瘦了一圈,它用鰭狀肢挑起一塊松垮的皮毛,露出了生無可戀的表情,眼神中帶著一絲哀傷。
滄海源哀怨的看著球球,被球球狠狠的瞪了一眼,嚇得他趕快去安慰帝王企鵝了。
球球的強勢讓眾人都放松下來。
就是溫度有點高...
楊奇等人不斷的擦著汗,看著半空中的球球滿臉的欣喜。
邵子峰沒管他們:“球球,還能堅持多久?”
之所以要這樣問,是因為塑骨技能的極大化狀態及其耗費能量,目前距離雪龍號還遠,邵子峰有些擔心球球不能堅持到地方。
火焰繚繞中,球球金紅色的豎瞳看向邵子峰,對他點了點頭。
“那行,下面的路程就拜托你了。”邵子峰心里松了口氣,他現在只想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
“嗚。”
球球低鳴一聲,飛到游輪前方用尾巴上的棘刺勾出船首的欄桿,拖著游輪朝雪龍號飛去。
這時,平靜的海面突然刮起了微弱的風浪,海面下數以萬計的黑影不斷的旋轉著,速度越來越快。
“嘿,這船動起來就沒這么熱了啊。”滄海源給帝王企鵝為了點能量藥劑,長長的頭發在風中凌亂。
“是啊,子峰學弟這寵獸是什么品種,溫度也太高了吧。”另一人旁敲側擊的問道,被楊奇瞪了一眼。
因為有契約的原因,邵子峰到沒有感覺有多熱,他隨便的跟眾人聊著天。
球球拍打著火焰龍翼,低頭偷偷的打量著海水中自己的倒影。
好看!
突然,球球身體一沉,覺得背后傳來巨大的拉扯力。
它好奇的轉過頭,金紅色的豎瞳瞬間縮成一條細線。
只見在游輪后面不遠處,一個漩渦正悄然成型。
而此時正在聊天的眾人還沒有發覺危險的臨近。
球球突然傳來焦急的情緒讓邵子峰心提了起來,他慢慢的轉過頭,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十分難看。
“特么...”
“海狼風暴!”
邵子峰的聲音讓眾人紛紛轉頭,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漩渦肉眼可見的不斷擴大,掀起的海風帶給眾人的不再是涼爽,而是令人絕望的手腳冰涼。
“吼!”
巨大的拉扯力不斷把游輪往漩渦中間吸,球球費盡全力也只能讓游輪一點點的往前移動,可是這種移動速度遠遠趕不上漩渦擴散的速度。
游輪在漩渦中不斷的飄搖,似乎隨時可能被吞沒。
碼頭上,小弟放下手中的望遠鏡,滿臉敬佩的看著墨鏡男。
“大哥料事如神,竟然真的不用我們出手。”
墨鏡男面無表情的看著遠方,沒有因為小弟的恭維而洋洋自得。
只見他突然轉身道:“走。”
其他人一愣:“大哥,那些人...”
“動靜鬧得太大,那位快出手了,不想死的話就趕快走。”
墨鏡男頭也不回的往車上走去,其他小弟聽到他的相互對視一眼,忙不迭的往車上跑去。
鮑勃在自己小弟的攙扶下慢慢的走向自己的車,他看著遠處巨大的漩渦臉上露出復仇的快感。
“吼!”
球球雙眼通紅,不斷拍打著翅膀,可是依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漩渦不斷擴大。
它的呼吸很急促,自從第二次進化以來,很久都沒有這種無力感了,性格越發往巨龍靠齊的球球心中滿是憋屈。
巨大的漩渦直徑已經接近千米,連球球這種巨大化的身軀在漩渦的襯托下都顯得無比的渺小。
“球球...放...開游輪”
由于船體傾斜的厲害,邵子峰緊緊的抱著固定的座椅,他的整個下半身略微離地,像是吊桿上晾曬的衣服在風中凌亂。
飛濺的水花把他們的衣服打濕,顯得異常的狼狽。
“你瘋了!”滄海源張開嘴大喊著,不小心被灌進去不少風浪,齁的他直翻白眼。
邵子峰當然沒有瘋,但是現在這樣僵持下去球球的體力遲早會浩干,與其這樣還不如堵他們在被拉扯到漩渦中心的這段時間,球球可以解決那些低階海狼。
哪怕不能全部解決,只要能干掉一部分,他們也能脫險。
只是現在不是跟他解釋的時候,畢竟這是一場豪賭,誰也不知道是輸是贏。
“吼。”
球球憤怒的怒吼著,長長的尾巴緊緊的勾著欄桿,絲毫不肯放松。
“球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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