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輕輕的敲門聲在安靜的工作室內響起。
陳藝馨受驚般彈了起來,她收起自己粉色系的手機,戴上眼鏡后又用手理了理凌亂的頭發。
在經過手忙腳亂的整理,確認自己沒有失態的地方后,陳藝馨清了清嗓子。
“請進。”
房門被輕輕推開:“陳教授,給您沖了杯咖啡。”
進來的是個扎著麻花辮,穿著白大褂卻顯得有些土氣的少女。
她小心翼翼的把咖啡放到桌子上,偷偷瞄了陳藝馨一眼低著頭小聲道:“宋主管讓我告訴您軍方來人了,現在就要見您。”
端起咖啡抿了一口,陳藝馨剛想說話,目光卻掃到被自己踢飛的兔兔拖鞋。
她端著咖啡起身擋住少女的視線,漫不經心的說道:“不是離出發還早嘛,他們過來干嘛。”
“嗯...我...我也不知道。”少女局促的搖了搖頭,兩個麻花辮像撥浪鼓一樣甩動著。
陳藝馨捏了捏鼻梁,頭疼的擺了擺手:“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我等下就過去。”
少女朝陳藝馨鞠了個躬:“陳教授再見!”
隨著房門再次被關上,陳藝馨頓時松垮的攤在椅子上,抬起腳一甩,另一只兔兔拖鞋也飛了出去。
她嘴里嘀嘀咕咕著:“那群又臭又硬的家伙最討厭了!”
古生物研究所會客室內,所里的宋主管正在陪兩名穿著軍裝,腰桿挺直的年輕人說話。
宋主管看上去四十多歲,他臉上笑呵呵的倒著茶:“兩位同志,你們喝茶啊。”
兩名年輕軍官似乎有些著急,不停的看著時間:“宋主管,請問陳教授什么時候能過來。”
這時會客室的門被敲響,幾人轉頭看去只見門口站著一位身穿白大褂,長相不是很驚艷氣質卻很十分出眾的年輕女子。”
“哎,小陳這不就來了嗎,兩位同志,這位就是我們所里的陳藝馨陳教授。”宋主管熱情的站起身介紹著:“小陳啊,這兩位同志是來找你的。”
兩名穿著軍裝的年輕人連忙站起來,朝陳藝馨行了個禮:“陳教授你好。”
“兩位同志好。”陳藝馨勉強的應付著,她總覺得這種稱呼有點別扭。
見互相介紹完畢,宋主管開口道:“別站著了,快坐下說。”
在宋主管熱情的招呼聲中,幾人圍著茶桌坐了下來,陳藝馨強忍著睡意,只希望快點結束這場見面。
“陳教授,這次任務將由我們帶領特戰小組為您的南極之行提供全方位的保護,為了您的出行安全我們特戰隊對您的路線進行了風險評估,其中有些地區風險較高...”
“有什么問題請直接說吧,我忙了一夜現在有點累了。”陳藝馨聽著他們的長篇大論有些昏昏欲睡連忙打斷道。
兩個年輕人對視一眼:“我們認為從遼東港出發不是一個好的選擇,不管是出于航時還是安全方面考慮,由舟山港或上護港出發更加安全。”
“申請報告已經打上去了,玉雪龍號破冰船已經在遼東港停泊,你們現在跟我說這些還有什么意義?”
“出于您的安全考慮,我們可以重新申請港位,可為什么非要選擇在遼東港,據我們得到消息,羅...”
“咳。”另一名年輕人用胳膊碰了碰同伴:“陳教授,現在這寒冬臘月的天氣,遼東港已經進入了結冰期,出港選擇在那里的話會被凍在海面上...”
陳藝馨翻了個白眼:“我們的科研船難道不是破冰船?”
“這...”
兩名軍人相互對視一眼,苦笑著搖了搖頭,要說試圖從這方面說服陳藝馨他們還真不是對手,沉思了一下:“陳教授,長官讓我們全權負責您的安全,經過我們的評估,遼東港并不是最好的出發地點。”
“我選擇遼東自然有我的用意,不用再說了。”陳藝馨起身目光從兩人臂章上掃過:“如果沒有其他事我就先回去了。”
看著陳藝馨的背影,宋主管苦笑著說道:“同志,你看這事鬧的...”
兩位軍人無奈的對視一眼,起身告辭離開。
云都市機場候客大...
啪嗒。
寒風中寫著候客大廳的牌子被吹落,發出沉重的碰撞聲。
眼前是一片荒蕪破敗的建筑群,可以看出曾經的主體建筑面積占地很龐大,倒塌的殘垣斷壁之間長滿了枯草,將機場的部分掩蓋住。
邵子峰看著眼前的場景,懷疑的看向滄海源:“你確定在這等飛機?”
滄海源收腰小西服在風中獵獵作響,手指上套著的面具輕微抖動著,他表情嚴肅的點點頭說道:“是咳,是的。”
“可是這怎么看都不像可以停飛機的樣子吧...話說你抖什么?”
滄海源聞言身體繃緊,嘴角掛著僵硬的笑容:“可笑我哪抖了,我可是主攻冰系的戰訓師。”
“你明明...”
“別說話,飛機來了!”
話音剛落,天際邊就傳來了陣陣的轟鳴聲,此時的天空已經出現魚肚白,初升的朝陽下云都市的天際線顯得極為美妙。
天邊云霞中的小黑點慢慢接近,轟鳴聲也越來越震撼。
邵·沒見過世面·子峰高臺著腦袋看著那家軍用運輸機感慨道:“真大啊。”
“可可不是嘛!”滄海源轉動著手里的面具,臉上帶著與有榮焉的表情:“這可是看在陳教授的面子上才來接我們的。”
軍用運輸機的臨近,巨大的轟鳴聲響徹天際。
運輸機降低飛行高度,從兩人頭頂掠過,強大的風壓夾雜著轟鳴聲給人一種心靈上的震撼。
噗通。
巨大的運輸機帶起陣陣狂風,滄海源只覺得深入骨髓的寒冷差點給他送走,身體一個不穩坐到了地上。
他抬起頭看著邵子峰,終于放下了驕傲,顫抖的伸出手。
“扶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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