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
痛苦的低吟聲傳來,邵子峰走到男人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淡淡說道:“醒了?”
夜色中,隱約能看到男人的手青筋暴起抓著地面,他努力的想睜開眼睛卻沒能成功,干裂發白的嘴唇上下張合發出干澀沙啞的聲音:“...水。”
邵子峰左右打量了一圈,這里除了冷卻的巖漿也沒水啊。
他今天只是短暫的出來,身上也沒有攜帶飲用水,這時寵獸數量少的缺點就凸現出來了。
如果自己有個水屬性或者冰屬性的寵獸...
邵子峰不懷好意的看向了禿毛冰晶鳥。
那不是現成的冰屬性嘛。
跨過地上冷卻的巖漿裂縫走到某鳥身前,用腳踢了踢冰晶鳥光禿禿的腦袋:“來塊冰。”
冰晶鳥勉強睜開眼睛,看了看邵子峰,眼神中帶著三分涼薄,三分譏笑和四分鄙夷,最后嫌棄的轉過頭去。
邵子峰倒吸一口涼氣。
表情這么豐富的嘛。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霸道總鳥?
可是他邵某人哪受得了這氣,挑了挑眉喊道:“球球。”
一股熱流襲來,巨大的陰影瞬間將冰晶禿鳥籠罩。
球球站在邵子峰背后,金紅色的豎瞳里跳動著猶如實質的火焰,目光冷漠的盯著半死不活的垃...冰晶鳥。
冰晶鳥倔強的抬起頭和球球對視,帶著莫欺少年窮的不屈…
片刻后,在冰晶鳥悲憤的目光中,邵子峰手里拿著帶血的冰塊走到男人身邊,蹲下身輕聲道:“張嘴。”
男人勉強睜開眼睛,雙目翻白,迫不及待的張大嘴巴。
邵子峰手中攥著冰塊,眼底火焰跳動。
“引火。”
暗紅色火焰瞬間爆燃,熾熱的高溫讓躺在地上的男人渾身一抖,隨后就看到他手中不大的冰塊被直接氣化。
邵子峰不可置信的看著手上跳動著的暗紅色火焰。
這特么補丁打這么快的嘛,怎么球球才剛回來自己的火焰就變成了熔炎之焰。
雖然這冰塊小了點,某鳥的冰系掌握也弱了點,但是這溫度著實有些嚇人了吧。
看著下面還在張著大嘴的某人,邵子峰的目光又看向了禿毛冰晶鳥。
“謝...謝了。”
司機大叔撐著地面坐了起來,感激的看著邵子峰,目光有些復雜。
邵子峰點了點頭沒說話,上下打量著這個脫水嚴重的中年男人。
經過小鹿的治療,他身上的燒傷都已經愈合,新生的肌膚和老舊肌膚混雜在一起有些滑稽,被燒掉的毛發還需要時間來恢復。
邵子峰玩味的看著他:“大叔,大半夜不睡覺來著干嘛呢。”
司機大叔尷尬的咧了咧嘴,露出一排白牙用沙啞的聲音說道:“你...跟小鳴是隊友...大叔想試試你對‘實境對抗賽’的掌握程度,呵...呵呵。”
呵,我信你個鬼。
不過邵子峰倒也沒打算深究,這個男人對他沒有直接的惡意是一方面,而且他們今晚被折騰的也夠慘了。
再說自己也沒受到什么太嚴重傷害。
至于他嘛...
還有別的用處。
想到這邵子峰臉上露出真摯的笑容,滿臉核善的看著他:“既然測試完了,大叔就先回去吧。”
“讓我回去,你…不打算問點什么?”司機大叔露出狐疑之色。
“不然你在這等一會兒,我忙完咱倆一起回去?”
司機大叔聞言,目光掃過趴在不遠處的球球,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不用...不...用麻煩你了,我自己就行,自己就行。”
說著司機大叔艱難的爬起來,心疼的將自己的冰晶鳥收回,頭也不回的往天河路出口走去。
邵子峰看著男人踉蹌的背影,掏出金屬火機用手指摩挲著:“真是個好人啊。”
等他走遠,邵子峰看著自己滿是血痂的手臂,朝背對著他的小鹿訕笑道:“小鹿啊,也幫我治療一下唄。”
小鹿耳朵抖了抖,站起身踩著優雅的步伐來到邵子峰身邊,然后...
看都不看他的從旁邊走了過去。
邵子峰心中有些失落。
突然,一抹淡綠色的熒光將他包裹,酥麻的感覺頓時傳遍全身。
一層兩層。
邵子峰身上的熒光越來越亮,慢慢將他整個人都包裹成一個人形的光繭。
“呃”
他的身體劇烈的顫抖著,忍不住發出一陣不可描述的聲音,整個人無力的癱坐在地面上。
小鹿開心的抖了抖小耳朵,心情變好不少。
一陣灼熱的氣流撲來,小鹿身子一僵,抬起小腦袋看著球球。
球球感受到邵子峰歡愉的情緒,目光逐漸變得熾熱。
邵子峰呆滯的目光慢慢恢復,若無其事的將嘴角透明的液體擦掉。
“球…”
剛想喊球球扶自己一把,轉頭卻看到它趴在地上身體不斷抽搐,邵子峰的臉瞬間黑了下來。
經過源珠的強化,小鹿的治療能力越發霸道了。
將球球收回寵獸空間,邵子峰看向小鹿:“小鹿,我們走吧。”
說著他跨過被球球震塌的圍墻,朝著地下平臺入口的四棟走去。
看著經過歲月洗禮的斑駁墻面,邵子峰按照陳正龍的方法敲開入口。
突然遠遠傳來一陣緝兇犬的叫聲,他轉頭看去,只見漆黑的夜幕被一道道強光手電劃開,隨后是嚴厲的呵斥聲。
夾雜在喧鬧聲中,一個嘶啞的聲音歇斯底里的喊道:“我只是路過啊!!我是無辜的啊!!”
邵子峰沒有多做停留,閃身進入地下平臺入口,隨著墻體緩緩閉合,他臉上露出同情之色。
跟誰學不好,非得學李一鳴背鍋。
這也算給云都市異管局一個交代吧,至于他會不會將自己暴露,邵子峰絲毫不擔心。
一個擁有五階寵獸的人卻偽裝成普通人,在一對兄妹身邊潛伏了這么久,是個人都能看出他有問題,只要他不傻的話就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
云都大酒店頂樓會議室,云都大學資格賽負責人茍麗看到視頻后第一時間租了會議室,以研討會的名義通知其他三所四強院校。
會議室內沒有開燈,其他三所四強學院的老師和學生都以到齊,就只剩茍麗帶領的云都大學校隊還沒來。
她皺著眉頭,頻頻看向手機,同時轉頭跟其他帶隊老師表達歉意。
哐當。
會議室被直接推開,一個穿著睡衣,身上隨意披著云都大學校隊隊服的年輕人打著哈欠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