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眼里的神色,不見感激,只有撩人的媚。
可是她嘴里卻說著感謝的話,然而說話的節奏卻又拖的有點特別,聲音也有點太軟了些。
面對小魚如此真誠的感謝之心,陳問今決定不客氣了。
于是就說:“簡單,拿二十塊請我吃米粉吧。”
小魚伸手在兜里,摸了摸了,沒有,于是解開風衣,那里面竟然就只剩貼身的了。
她扯開風衣一邊,左看看,內層沒有兜,右看看,內層也沒有口袋,末了,她望著陳問今說:“哎呀,好像沒帶錢。又好像帶了二十塊,會不會在內、衣里呢?要不你幫忙看看?”
“不著急,下次見面再請。”陳問今起身,作勢送客。
小魚卻把腿往桌上一搭,另一只腳往凳子以上一架,為難的思索著說:“那怎么可以呢?我現在滿懷感謝之情呢…對了,聽蝴蝶說公園街邊二十塊一次,要不然來一次抵了?”
“我還是想吃米粉。”陳問今走到門旁邊,作勢送客了,覺得小魚今天開的玩笑有點過火,不像她平常好玩似的一句話完事的風格。
小魚站起來,甩了甩頭發,笑著伸手進衣服里,真的從內、衣里拿出了卷著的二十塊!
然后,小魚看著陳問今意外的神情,慢慢的把錢塞進陳問今的褲兜里,笑著說:“你前女友讓我替她跟你開個玩笑,我是被逼的,有什么不高興下次見面了你自己去罵蝴蝶,全過程都是她模擬對話情景的,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喔!謝謝你幫忙出主意。對了,這錢蝴蝶也放懷里溫暖過哦!”
陳問今想著,這就合理了…蝴蝶干這種事情簡直太正常了。
到底是前女友啊,把他的回答都提前揣摩出來了,真就準備好了二十塊錢!
陳問今決定把二十塊錢過膠保存,等未來蝴蝶結婚的時候,隨禮時一并送給她,也是一段青春時候的回憶,還只有蝴蝶小魚和他三個人知道這二十塊背后的故事,應該挺有意思的。
陳問今喜歡這些情緒體驗上的有趣美好,這些是記憶的重要價值之一。
不過,有些人并不那么喜歡記憶。
比如飛飛只會希望徹底忘記昨晚的記憶。
而王帥對昨晚的事情,當然從開始就不曾介懷,那不過是他找尋生活趣味過程中的一件小事情,樂一樂就完了,都沒必要再特意提起第二次,甚至都不值得他去回味。
昨晚他的目標是飛飛,而今夜,是晴晴。
晴晴是不能像對待飛飛那樣戲耍的,晴晴不但不見兔子不撒鷹,正常還是見了兔子還想不撒鷹就逮住,只有不撒鷹就逮不著兔子的時候才會撒鷹。
夜晚,窗邊。
晴晴緊緊拽著衣袍,臉上笑著,動作卻是完完全全的防備,她望著王帥說:“你干嘛呀!突然就這樣,把我當什么人了呀。”
“女朋友啊!女朋友不應該這樣嗎?你不愿意跟我這樣?那你把我當什么了?只是當我消遣的陪伴嗎?事實上根本沒有投入的誠意嗎?”王帥理直氣壯的質問,好像現在被抵在窗戶上,抓著衣袍的人是他。
“我覺得太快了。”晴晴不愿意,這太沒安全感了,雖然王帥嘴里已經明確了關系,但是,這不夠,因為王帥喝了酒的。“而且你喝醉了。”
“你認為我喝醉了,說的是醉話?我不夠認真?”王帥連串反問。
“我不知道。”晴晴不會說是,但也不會說不是,不確定其實就是不信任。
“好!我證明給你看——我的真心!”王帥推開窗戶,對著外頭大喊:“晴晴——我喜歡你!請你當我的女朋友!”
“喂——”晴晴連忙捂著他嘴,倒是信他是認真的了,這等于喊給一屋子朋友都聽見了,大家都是證人證明他們的關系了,王帥是在乎形象的人。換了是她,也會在乎形象,那他們的關系也就是確定的了。
然而,晴晴最理想的結果是不撒鷹就逮著兔子啊!
只是…她也看出來了,王帥這不撒鷹是不可能的,但正因為如此,她覺得必須確定能逮著兔子才行。
王帥一把抱起她,放床上。
晴晴抵著他,別開臉說:“別這么急行嗎?不能等我心情好點了再說嗎?我最近真的沒什么心情啦!”
“沒心情?為什么?”王帥意料之中,早料到晴晴沒那么好打發的。毛線的沒心情啊!就是確定關系了還不夠,還得確定能滿足她最希望得到的幫助,分明就是談判,但蒙上一層心情的紗布,就不用把氣氛搞的很差,所以王帥當然很配合的、假裝很關心了。
“家里的事情啦,我家做副食品生意的,以前的大客戶,一間大百貨管事的換了人,不要我家的產品了,為這事家里好多天都愁云慘淡,我也天天跟著著急,可惜,我一個學生,能幫家里什么呢?也只會無意義的擔心,除了天天掉頭發,心情低落,也沒什么實質性作用。”晴晴說著,靠王帥肩膀上,柔聲著道:“所以我不是找借口啦,最近心情真的一直不好,等過了這陣子,家里找到大客戶了,你想怎么樣都行,好不好?”
王帥故作剛有想法的思索了片刻,然后說:“大百貨就行啊?那簡單啊!前段時間我叔讓我放假學著管他的幾間大百貨玩玩,省得我假期瞎混時間,期間的收入和事情都我決定,不用問他。本來我嫌麻煩,又不差那點零花錢,既然你家的生意跟這有關,這事我就答應下來,回頭你家的產品都往里送!多大點事啊!還值得你心情不好?”
“真的可以嗎?這么大的事情,你叔能讓你決定?”晴晴盼的就是這個啊!可是又擔心出岔子,或者只是空口白話。
王帥就沒好氣的拿了手機,撥了他叔的號碼,晴晴連忙說:“這么晚了。”
“晚了也把我叔吵醒,他向來疼我,不會生氣。為了讓我親愛的晴晴心情馬上好起來,只好犧牲一下我叔叔的睡眠。”片刻,電話通了,王帥按了擴音,直接就說:“叔,你手里那幾家大百貨放假期間都讓我管吧,讓我了解了解其中的流程,鍛煉一下管理能力,順便賺點零花錢。”
“你這孩子不能白天說嗎?我剛睡著!這又不是什么大事,還值得這么晚吵我睡覺啊?難得你有心學習做生意,明天我帶你去轉一圈。沒別的事就睡吧,明天我還得早起。”
“叔,好夢!”王帥掛了電話,手機往旁邊一丟,抓著晴晴的手,坐上面,笑嘻嘻的問:“晴晴心情好了吧?”
“好些了。”
“剛才是誰說,心情好了要補償我,怎么樣都可以的呢?哈哈——大灰狼要來吃小白兔了!吼吼吼吼…”
夜風吹著。
王帥喝了杯酒,還是沒有睡意,他看晴晴睡的很熟,就去洗了個澡。
出來了還是覺得沒睡意,就穿了衣服出門,過去敲陳問今的門。
“你睡不著自己數綿羊,我正有點睡意呢。”陳問今隔著門都知道是王帥,直接懶得起來開門。
可是,王帥繼續敲門,還越來越大力,分明是不開門也不讓他睡的意思。
陳問今起身開了門,沒好氣的說:“你不累的嗎?禍害完了小白兔還喝酒洗澡了,還沒睡意?”
“不知道干嘛這么精神,可能是玩的不夠盡興?”王帥關了門,來時順便拿了錄音帶,放進設備里重聽了他跟晴晴的關鍵部分,然后很確定的說:“沒錯!就是不夠盡興。她也沒經驗,緊張的發抖,雖然順從但做不好,還是阿美好玩些。跟晴晴還得耗一段時間,覺得有點不值當,等把她調教好了,分手了也不知道便宜了哪個家伙撿現成。”
“說的你好委屈啊!”陳問今打了個呵欠,有點想睡覺。
“同情她干嘛呀你?同情阿美我覺得還有點理由,好歹阿美比較純粹沒什么目的。晴晴有什么好同情啊?本質上就是要價比飛飛高,對我來說沒什么差別,都是舉手之勞就能滿足的條件。大百貨里進晴晴家的和別家的有什么區別?沒什么區別,唯一不同的是,以前是管事的人借機撈好處,現在我伸手了,這好處就歸我了。你看,我滿足了晴晴的要求,什么都不需要付出,就是麻煩的伸了伸手,順便多撈了點好處在手里。當然——那點好處于我是沒意義,本來都懶得伸手。”
“你最初不是為了體驗把晴晴從不懂逐漸教到什么都懂,從不熟練教到熟練的過程嗎?現在說這些,是覺得沒意思,想提前結束了?”
“是想!但不能啊——做事要有計劃!計劃要堅定的執行!遇到阻力要排除,堅決避免情緒化。”王帥表達完了想法,又補充了句:“但是我感覺沒有預計的那么有趣,所以得找你傾訴一下,緩解我充滿落差的心情感受。”
“傾訴完了,可以走了?”陳問今想睡覺,而且也不想聊這事。
“等等、還得聽聽今晚夏火跟棕熊的故事,棕熊肯定又找夏火了吧?他那種人嘴里的就這一次,純屬就是廢話。”王帥塞了錄音帶,播放著時又問:“飛飛跟小財有意料之外的進度嗎?”
“沒有,小財親了飛飛,半強勢要求的情況下。”陳問今打了個呵欠,夏火跟棕熊的他聽過直播了,卻不說,等著王帥帶著期待,然后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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