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是蹭地鐵去的杯戶商廈,正值早高峰的尾巴,他比開車的水無憐奈到的還要早一些。
兩輛車并排停在那,一輛是琴酒的車,上面還坐著伏特加和貝爾摩德。
貝爾摩德神色復雜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有很多疑問,不過欲言又止了半天,她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
另一輛車上坐著基安蒂和科恩,琴酒指了指狙擊手們坐的那一輛,白石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土門康輝本人武力值偏高,他還隨身帶著兩個強橫的保鏢,想暗殺他并不容易。
所以琴酒準備了幾套不同的計劃。今天早上,他把其中的PnA發給了參與這次行動的成員,好讓他們心里有點準備。
雖然提前發送有泄密的風險,但是到了現在,土門康輝的行動軌跡已經定下,如果參與暗殺的成員中有內鬼,這么短的時間里,他們沒法不露痕跡的讓土門康輝更改行程。
換句話說,現在發送郵件有兩種可能,一是計劃沒有泄密,暗殺計劃能照常進行。
這種結果當然很好,而且提前發送信息,也能讓參與行動的成員預習一下流程,并且自行思考中途受挫的應對,不用到了行動前才臨時補課。
另一種就是參與暗殺的人里有內鬼,并且內鬼采取了行動,幫助土門康輝脫險。
這樣雖然會讓暗殺不順,但卻能釣出可能存在的“老鼠”。
今天參與任務的人全有代號,每個人都掌握了一定程度的機密,要是能找到他們當中的臥底,也是不小的收獲,而且離大選結束還有一定的時間,土門康輝還可以下次繼續殺。
而如果這群人里有臥底,但那人清楚現在暴露的風險,認為土門康輝還沒重要到讓他們需要賠上一名潛伏得還算不錯的臥底去救…這種情況可以等同于情況1。
反正琴酒怎么都不虧。
白石當然沒去通風報信,他專心當一個人狠話不多的工具人。
琴酒目前只給出了PnA,這計劃比較簡單粗暴,是讓水無憐奈利用職務之便,把采訪地點定在露天的公園,并且在采訪土門康輝時,將他帶到指定位置,再由埋伏在周圍的狙擊手進行狙擊。
這個計劃,有科恩和基安蒂其實就夠了。白石雖然也擅長狙擊,但是沒必要拉三個狙擊手過來瞄土門康輝。
所以白石估計,科倫是要被用在PnB或者CDEF里的。
PnB他其實也知道。
原劇情里,琴酒計劃讓貝爾摩德易容以后,騎著摩托倒在土門康輝車前“碰瓷”,土門康輝正義感很強,如果看到一個柔弱的女人為了躲他的車,翻倒在他面前,他很可能會下車查看情況。
這時候,再由跟在后面的水無憐奈趕上來絆住他,同時基安蒂和科恩會從遠處狙掉土門康輝的兩個保鏢,然后他們就可以對失去保護的土門康輝為所欲為。
不過現在,情況可能會有所變化。
——剛才路過琴酒那輛車,從半放下的車窗看進去,白石發現貝爾摩德好像還戴著治療肋骨骨折的束胸帶。
這副樣子去碰瓷…土門康輝沒不沒,不一定,但貝爾摩德說不定會自行升天。
琴酒不會這么損耗成員,尤其貝爾摩德還是個關系戶。
所以這一次,貝爾摩德大概就是一個易容工具人。她會把負責碰瓷的人,易容成一個之前暗殺過土門康輝的社會女頭目,方便把暗殺行為嫁禍給那個人。
如果貝爾摩德只能當后勤,計劃里就會缺一個人。
琴酒可能是考慮到這個,才找了科倫來當替補。
另外,也不能排除未知的PnCDE里,有一條是偽裝成爆炸搶劫犯,把路過的土門康輝炸上天之類的,所以需要他到場。
總之,先不考慮后續作用,單看PnB,這么下去,除了狙擊手基安蒂,隊伍里只剩一個水無憐奈符合“柔軟的女人”形象,適合去碰瓷。
情況就會變成水無憐奈代替貝爾摩德,然后原本水無憐奈的位置空缺,科倫去代替水無憐奈…嗯?
白石想起原劇情線里水無憐奈被fbi包圍,秀車技時為躲熊孩子慘遭車禍,最后被fbi撿走的遭遇,若有所思。
如果真這么進行下去,倒是也不錯。fbi里,精英就那么幾個,他們也很腳踏實地,沒打算一次抓一堆,就只想帶一個組織成員回去詢問情況。
換句話說,要是fbi盯上了科倫,水無憐奈那邊自然就沒人了。接下來,只要提醒水無憐奈“基爾”的身份已經曝光,她就能好好茍起來,拯救她的任務,自然也就完成了。
而且白石正好有事找fbi。
這群fbi目前還沒走正規申請,行動起來偷偷摸摸的,也不知道窩點到底在哪。
比起四處尋找,直接在任務里遇到他們反而非常省事。
而且目前科倫這個身份,繼續留在組織里也沒什么用,還不如借機撤出來,專心搞點別的。
等了一陣,到了約好的早十點,水無憐奈還是沒到。
白石發現琴酒看了看表,然后這位勞模整個多了一點殺氣,他取出槍,上膛以后握在手里,提醒他們:“注意基爾。”
“…”別的公司遲到要錢,放在琴酒這兒,遲到要命。
不過身為一個臨時的模仿員工,白石也意思著摸出槍,握在手里。
等了幾分鐘,水無憐奈的車開進停車場,停在了琴酒和他們的車之間。
水無憐奈顯然也感覺到了琴酒的殺氣。
她解釋說路上感覺有其他車跟著自己,所以繞了點路。
白石記得這時候水無憐奈已經被fbi盯上了,她說的,大概是朱蒂的車。
琴酒勉強接受了這個借口。
他也思索了一下水無憐奈說的追蹤者,不過很快覺得沒什么事:“不用擔心,這幢大樓周圍500米,都在我們的監視范圍之內,如果有可疑車輛靠近,我們馬上就能發現。”
“是嗎…”水無憐奈嘆了一口氣,“希望是我想多了。”
一伙犯罪分子再次確認過時間地點人物,然后在琴酒的命令下各自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