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不管貓看到了什么,它都只是一只貓,無法指認犯人。
就算天賦異稟的指認了,也沒法拿來當做證據。
不過,如果它能對嫌疑人有異樣的反應,倒是可以集中調查那個人,說不定能查出問題。但一只貓哪有這樣的智商…目暮警部摸了摸帽檐,很是遺憾的嘆了一口氣。
安室透一直抓著貓讓目暮看,他很樂意讓這只貓吸引警方的注意力,好讓他心目中的犯罪分子逃遠一些。
在幾個嫌疑人都來到隔間后,一直很安靜的貓卻忽然抬起頭,對其中一個人表現出了明顯的敵意。
嫌疑人們一怔,下意識的散開,這下,貓的仇恨目標瞬間明確——殿山十三。
殿山十三感受著齊刷刷看過來的目光,忽然有些后悔。
早知道會這樣,剛才殺人后偶遇到貓時,就不該對它做出驅趕的動作。
這只貓居然這么記仇…
“你怎么回事?”目暮警部順著貓的視線扭過頭,看到了表情發慌的殿山十三,他當即警惕起來,“是你殺的人?”
“當然不是!”
殿山十三深吸一口氣,強行讓自己鎮定——計劃很完美,不能因為區區一只貓亂了陣腳:
“它敵視我,可能只是因為我身形高大,動物不是都天生害怕塊頭太大的生物嗎,啊哈哈。”
“…真的?”目暮警部目測了一下殿山十三和自己的身材,感覺體積差不多,于是他試探著朝貓伸過手。
貓看了他一眼,耳朵重新立起來,表情變得平靜,也不哈氣了,整只貓看上去禮貌而友好,就差伸爪跟他握個手。
目暮警部心里立刻有了結論,他看向殿山十三,嚴厲道:“胡扯,肯定不是因為這個,你到底干過什么?老實交代!”
…還真成精了?殿山十三不信邪。
撒謊這種事,一旦開了頭,就也沒想象中那么難了。
想了想貓在什么情況下,才會對他有這么大的敵意,殿山十三編道:“其實…是我進門的時候,它正好擋在門口,我嫌它礙事,狠踹了它一腳,所以它在記仇吧。”
這個理由勉強說得過去,目暮警部面上的懷疑減淡。
妃英理身為愛貓人士,蹙著眉嘀咕了一句“人渣”。
然后她走到安室透面前,伸出手:“不要一直捏著它,這不是你們店里的貓吧。”她記得這家店的老板不愛養寵物。
安室透干笑兩聲松開了手。
妃英理接過貓,抱著它熟練的從頭到尾擼了幾下,感覺貓的骨頭沒出問題,整只貓看起來也很舒坦,不像是被踢傷了。
放下心的同時,她的注意力集中到了殿山十三身上。
貓沒事,就代表他“踹貓”的話,有可能是在說謊。
寧可撒這種虐貓的謊,也不想讓人知道貓嫌棄他的真正原因,再加上剛被貓針對時,殿山十三露出的慌亂神情…太可疑了。
說起來,他手指上纏的繃帶,是不是太厚了些?正常人會裹那么多層嗎。
紗布的形態也很奇怪,好像曾經被用力拉扯過,又重新展平了一樣…
柯南越看妃英理,就越覺得她眼熟。
嫌疑人剛聚齊時,他其實最懷疑這個漂亮阿姨,因為乍一看,兇手是殺人后,從門上方的縫隙逃脫的。和其他幾個大男人不同,身型纖瘦的妃英理,能輕易穿過縫隙。
但看到貓的反應之后,柯南立刻放棄了這個想法,轉而開始思索——殿山十三的體型,絕對無法穿越縫隙。如果兇手真的是他,他是怎么做到在那樣一個近似“密室”的環境里,殺死被害人后,又順利逃脫的?
另外還有一個問題——黑貓到底去哪了?
案件的偵破,并沒有太大的難度。
在發現匕首鋒刃的底部一圈非常干凈,又發現門沿上方有濺落狀的血滴后,殿山十三絞盡腦汁想出的案件,被扒了個干凈。
殺人的道具之一,還正被他纏在手上,證據確鑿。
案件進行到中途,安室透就聽出了不對,他自己也跟著推理了一下,發現兇手貌似還真就是那個殿山十三。
殺人的不是松田,他并不需要畏罪潛逃。所以…人呢?
打電話沒人接,發信息過去,當然也沒人回。
安室透沉默片刻,溜到員工室找出自己的電腦,黑進了店里的監控。
調出監控,前門后門都沒有記錄到松田出入的影像。
從那個記性很好的小學生的話來看,松田沒去過洗手間,他也無法從洗手間的窗戶離開,而店后的其他窗戶都安有防盜窗,安室透之前去看過,窗戶上沒有被破壞過的痕跡。
換句話說,人還在店里。
得出這個結論后,安室透環視著不大的員工室,忽然覺得氛圍詭異了起來。
一個大活人怎么可能憑空消失?這不科學。
一定是藏到了哪,或者被人藏到了哪…
安室透深吸一口氣,放好電腦站起身,決定再搜一遍這家吃人的店。就算只剩尸體,也得給他吐出來。
餐廳外圍了一大圈人,毛利蘭抱著蛋糕盒,站在警戒線外,也是忐忑圍觀的一員。
柯南跟著人群出門,看到她后一怔,終于想起了自己今天來這的目的。
一扭頭看到小白臉也走出了店,正在張望著找人時,柯南陰森森一笑,朝毛利蘭揮了揮手。
在被她注意到之后,柯南指著小白臉大聲說:“小蘭姐姐,你不在的時候,這個大哥哥教了我好多新知識呢!”然后他惟妙惟肖的學起了小白臉打電話時候說過的話。
但出乎柯南意料的是,小白臉的約會對象并不是毛利蘭。
他這一通公開處刑的話說完,反倒是鈴木園子黑著臉從另一邊走出來,一巴掌糊到了目標人物臉上,打完人吹了吹手心,轉身就走。
小白臉捂著臉哭唧唧的追了上去,柯南滿頭問號的看著他們的背影。
黑貓幾乎不會給自己提供情報,但他的情報源無疑很可靠,不該在這種小事上出錯才對…
這個疑問,在看到妃英理走過來后,終于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