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挨了一頓揍,但安全總算有了保障,柯南的好奇心再次復活。
他記得剛才白石和紅葉一直在看屋頂,于是也溜進去看了一眼,然后被它夸張的高度驚了一下:“為什么要造的這么高。”
“因為這是禁閉室。”身材低矮的秀念背著手,從走廊另一側踱了過來。晚飯已經準備好了,他來叫幾個客人用餐。
不過客人們的問題都很多。
毛利小五郎在寬念古怪的神色里走進屋,先敲了敲厚實的墻壁,又很快注意到墻上的修補痕跡:“這是哪個和尚逃跑時掏的洞嗎?這手勁,嘖…”
“施主真愛開玩笑,徒手怎么可能破得開。”秀念搖了搖頭。
見幾人都很好奇,他解釋道:“它是被霧天狗撞破的,那是我入寺之前的事了,在一個大雨交加的晚上…”
“秀念!”寬念聽著話頭不對,立刻沖進來打斷,他看上去憤怒又恐懼,“不要跟客人說這種話,出來!去吃飯了。”
白石看了一眼寬念。
太可疑了,從兇手名單里排除。
不過,倒是可以把他加進被害人的嫌疑名單。
主角團都不知道寬念為什么反應劇烈,不過在寺院中亂闖確實不對,幾人有些尷尬的離開房間,前往用膳的地方。
雖然住宿收費比較黑,但這里伙食還不錯,吃的都是很新鮮的山貨野菜,用的還是頗有古意的三方桌。
假面狀態不會感到饑餓,而且不摘口罩也吃不了飯。
白石很想端上菜溜回房間嘗嘗鮮,但他得在眾人分開前確定兇手,否則死者那個倒霉蛋八成活不過今晚,動手的老實人也會背負殺人罪名,導致任務失敗。
因此他也跟到了餐廳,近距離圍觀和尚們聊天。
幾個和尚都有固定的座位,其他幾張小桌是給客人們準備的,紅葉本來坐在最邊上,白石正要坐到她旁邊,毛利小五郎嗖的瞬移過來坐下,無事發生般搭訕:“今晚天氣真好。”
“…”白石看著窗外噼里啪啦的雨點,聽著呼嘯而過的大風,無語的坐到了旁邊的位置上。
柯南本能的選擇了離紅葉最遠的座位,毛利蘭用殺人視線瞪了她爹幾眼,在僅剩的席位上重重坐下。
拿起筷子扒了幾口飯,毛利蘭忽然感覺不對。
她轉頭看向白石,卻見這個話很少的年輕人沒有摘口罩,而是在百無聊賴的拿著筷子戳碗里的藕洞,她好奇的問:“你不吃嗎?”
偵探的伙伴大多比較外向,可能是這樣更方便觸發劇情。
白石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紅葉也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幫忙解釋:
“不用在意他,他…”新員工畢竟不是白石,扯謊扯的沒有那么利索,時間緊迫,紅葉往白石面前的碗里瞥了一眼,下意識的說了最醒目的東西:“他對大米過敏。”
“!?”毛利小五郎驚呆,雖然的確聽說過有這樣的人,但這還是頭一次見到活的,他扭頭看向白石,“那你平時吃什么?”
對面的瘦和尚木念也抬起頭,很不爽的起身:“怎么不早說!還得重新給你煮面。”
紅葉很清楚白石為什么不吃飯,扯謊這種事,干了開頭,后面就順了,她脫口而出:“不行,小麥也過敏。”
“…”全桌人看神仙似的看著白石,老住持眉毛跳了兩下,本著一點殘存的服務心態問他,“你到底能吃什么?”
“小米。”
又是紅葉回答的,她隨口編了一個島國不那么常備的糧食,然后在和尚們為難的臉色中切斷這個話題:
“不必擔心,我們已經在車上吃過了,來借宿只是因為不想睡在車里。”
和尚們這才松了一口氣。
“真的是這樣嗎?”柯南卻狐疑的停下了夾菜的手。
他的目光在讓他感到危險的紅葉身上停了一會兒,又看向白石,要不是這倆人現在中間隔著一個毛利小五郎,紅葉的雙手也都露在桌案上,并沒握著槍,柯南簡直要懷疑白石是被綁架了:“叔叔,你為什么一直不說話?”
白石看了紅葉一眼,繼續等這位臨時代言人解釋,毛利小五郎倒是見多識廣的有了猜測。
他拿著筷子隔空一點柯南:“不要打聽人家的隱私!好好吃飯!”
低頭吃了兩口,他又嗖的轉過頭,舉著一塊藕片對紅葉道:“美麗的小姐,你看這段嫩藕,像不像你的纖纖玉手…”
“爸!你也不要打擾別人!”
毛利蘭頭都氣大了,不過氣憤的同時,她也有一絲慶幸。
這么土味的搭訕方式,除了老媽,一定沒人理他…
飯吃到一半,柯南終于從白石等可疑人士身上移開注意力,想起了另一件在意的事。
他問對面幾個正在聊天的和尚:“對了,我之前一直想問——什么是霧天狗?”
“!”寬念存在感很強的眉毛一下又擰了起來,不只是他,其他和尚的反應也都很異常。
“霧天狗”確實為這個小破廟帶來了一點人氣。
對這塊獨一無二的招牌,天永住持倒是不像徒弟們一樣諱莫如深:
“這只是一個沒有依據的傳說罷了——這種天狗會在雨夜像霧一樣潛入村中,沖破人們房屋的墻壁,擄走良善的百姓,然后帶著尸體飛到高處,將它們吊起來食用。被擄走的都是一些細皮嫩肉的年輕女孩…”
看到毛利蘭臉色漸漸變青,天永住持很有講故事的成就感。
他忽然朝毛利蘭一指:“沒錯,就像你一樣!”
白石只感覺臉側一陣風刮過,嗚的一聲,毛利蘭就躲到他身后去了——另一邊是柯南,體型太小根本擋不住她。
天永住持被小姑娘的反應逗笑,樂呵呵的擺了擺手:“當然,這只是傳說,請別放在心上。”
“但傳說也有可能是真的。”
暴躁和尚木念這時忽然慫了起來,他低聲說,“兩年前,就曾經發生過類似的疑案,我們寺…”
“木念!”寬念的寬眉毛又一次緊緊蹙起,木念看了這位大師兄一眼,不說話了。
“說說看嘛,或許我們能幫上忙呢…”
毛利蘭不知何時已經挪到了毛利小五郎旁邊,死死抱著毛利小五郎的胳膊,時刻不忘推銷自家老爹:
“我爸是職業偵探,一定能幫你們解開謎題。”解不開的話,她今晚怕是沒法闔眼,這傳說太嚇人了…
“偵探?”已經閉嘴了的木念又有些意動。
但這一次,老和尚阻止了他:“吃飯的時候,就不要說那些惡心人的話題了,食不言寢不語,我看你是修行還沒到家。”
木念和其他意動了的同伴訥訥低下頭。但很快又偷偷看了一眼毛利小五郎,也不知道是對他心存戒備,還是準備一會兒私下跟他講故事。
白石看看住持,又看看寬念,覺得這兩人不相上下,都挺像未來的死者。
不過,相比較而言,還是住持的嫌疑更大一點。
——他前一分鐘還嚇唬人嚇唬得正開心,后面一聽到毛利小五郎是偵探,就開始一本正經的扯什么“食不言”,有些違和。
但只是這種程度,還不夠保險…
白石看向紅葉,抬抬手引起她的注意,在她看過來時比劃了幾下。
手語玩熟了,就算沒有x克拉,也會有一種結印般的快感,因此白石學的時候特意追求過手速,即使很少用到這個技能,現在他的動作也毫不生疏。
紅葉立刻會意,她拈起紙巾擦了擦嘴,讀著白石想說的話:“我們倒是聽說過一些類似的傳聞,兩、五…三……到底幾年?”
“…”白石本來想表達就在這幾個時間點內,但似乎沒表達清楚,他擺擺手,重新比劃。
這次沒等紅葉開口,柯南居然先翻譯出來了,他越說神情就越凝重:
“前幾年,這家寺院里有一個年輕和尚自殺,尸體被掛在了禁閉室最頂端的房梁上,人們一開始以為他失蹤了,幾天后才…”
“夠了!”
天永住持忽然起身,面前的三方桌被他帶倒,米飯素菜散了一地,他沉聲道:
“我們的寺規之一,就是不準在寺內談論這件事,你們都忘了嗎!”
見白石停下了手,天永怒哼一聲,一揮衣袖轉身就走:“用餐時間結束,都立刻回房間睡覺,現在就去!不然就離開我的寺廟!”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白石得到了想要的結論。
真相只有一個——未來的死者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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