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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殺人滅口

熊貓書庫    崇禎十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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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仔細看了一眼,朱純臣驚駭的跳了起來。

  因為這個人正是他府中的管家!

  管家沒有死,還有最后一口氣,不過整個人已經不成人形了,詔獄各種殘酷的刑罰,想必在他身上施展了一個遍。

  “你,你…”朱純臣臉色慘白如紙,指著駱養性,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他心中充滿了恐懼,他可是太祖始封,世襲三百年的國公,府中的管家雖然沒有品級,但卻也是有一定地位的人,不是錦衣衛想抓就可以抓的,錦衣衛抓他的管家,明顯就是觸犯了祖制,更是不把他成國公府放在眼里。

  這顯然不是駱養性敢做的。

  除非…是有圣旨!

  想明白這一點,朱純臣腦子轟的一聲,雙腳發軟的站不住。

  路養性擺擺手,兩個錦衣衛把那“血人”拖了出去,重新關上房門。

  朱純臣扶著椅子,勉強站立,眼神驚恐而又憤怒的盯著駱養性,忽然仰頭哈哈大笑了起來。

  狀若瘋狂。

  駱養性也不阻止,只是把玩著手里的酒杯。

  這里是詔獄,是他的天下,他就是這里的皇帝,不管朱純臣說什么話,做什么事,他都能完全控制。因此他不怕朱純臣說什么出格的話,做什么出格的事。

  朱純臣猛地停住笑,指著駱養性,咬牙切齒的問:“徐衛良沒有死,對不對?”

  路養性敢拿他的管家,必然是有圣意,而圣意的來源,一定是“甲胄”案。當自家管家出現的時候,朱純臣一下就想明白了,他被駱養性賣了,駱養性不但沒有受他的要挾,為他除去徐衛良,反而還為他挖了一個坑,讓他乖乖的,心甘情愿的就來到了詔獄。

  駱養性點頭。

  朱純臣臉色慘白,咬著牙,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今晚就是一場戲,對吧?”

  駱養性又點頭,事到如今,他對朱純臣也沒什么好隱瞞的了。

  “哈哈哈,好手段…”朱純臣又是慘笑,為自己的愚蠢,也為駱養性的背叛。

  停住笑,他咬牙切齒的盯著駱養性:“你抓了我的管家,我所有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既如此,你為什么還不殺了我?”

  不等駱養性回答,朱純臣自己慘笑著說出答案:“我明白了,你雖然找到了那五個蠟丸,追到了我的消息來源,也想要殺我滅口,但你還是有點不放心,你擔心我還有別的你沒有找到的后手,哈哈哈哈,駱養性,本國公說的對不對?”

  駱養性冷冷問:“那你有嗎?”

  “當然有!”

  仿佛是看了生的希望,朱純臣的腰桿挺直了許多,目光死死盯著駱養性:“我朱家三百年的國公,門生故吏遍布朝野,屹立不倒是有原因的,你以為我只做了五個蠟丸嗎?告訴你,遠遠不止,駱養性,你現在放我還來得及,不然…”

  剛說到了這里,就見一直冷眼靜聽的駱養性忽然仰脖一口喝了杯中的酒,一股火線直入腹中,袍袖一甩,將桌面上五顆蠟丸甩到了爐火中,火焰中,五顆蠟丸迅速化成了灰燼,接著他騰身站起,一個箭步沖到朱純臣的面前,左手一伸,準確的抓住了朱純臣的琵琶骨,令朱純臣不能反抗,另一手壓著朱純臣的脖子,拖著朱純臣走到墻壁邊,“砰”的一聲,將朱純臣的腦袋重重地撞在了墻壁上!

  這一下的力量太大了,整個房間仿佛都顫了兩顫,還卷起了強風,桌上的三支燭火噗的一聲,兩支都熄滅了。

  駱養性家一連三代都是錦衣衛指揮使,有家傳的武藝,對付一個朱純臣根本不在話下,朱純臣雖然貴為國公,還曾經是京營的總督,但個人的武力值卻比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秀才也強不了多少,加上駱養性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他根本無力反抗。

  鮮血飛濺。

  朱純臣額骨斷裂,駱養性手一松,他就軟軟地倒在地上,鮮血咕咕而出,瞪著一雙難以相信的眼睛,眼見是活不了了。

  雖然親手捉著朱純臣撞到了墻壁上,但駱養性身上卻一點血跡都沒有,他后退兩步,雙手負后,氣定神閑的看著朱純臣,冷冷道:“本來我還有點懷疑,不過聽你這么一說,我倒是放心了。國公,你安心的去吧,你們兩代世交,駱某會好好安葬于你的。”

  “你,你…”朱純臣還沒有死去,艱難的還想要說話。

  駱養性輕輕嘆口氣,聲音憐憫:“成國公,你這是何必呢?縱使你犯了不可饒恕之罪,皇上也未必會殺你,你又何必畏罪自殺呢?”

  額骨斷裂,鮮血咕咕的模糊了朱純臣的雙眼,他已經看不到駱養性,不過他依然倔強的抬起頭,沖著路養性所在的方位,用盡最后的力氣,用一種怨毒無比的聲音道:“你…會后悔的,一定,一定…”

  聲音越來越低,垂下頭,死了。

  駱養性面無表情,冷冷地看著朱純臣的尸體。

  房門推開,兩個錦衣衛悄無聲息的走了進來,一人是錦衣衛副指揮使吳道正,另一人是北鎮撫司、也就是詔獄的最高長官林鶴鳴,兩人面無表情的向駱養性躬身行禮,對地上的尸體看也不看。

  “成國公朱純臣畏罪自殺,本使阻攔不及,需向皇上請罪!”駱養性面色冷冷的向北邊拱了一下手,再問:“徐允禎呢?他可曾招供?”

  “供認不諱。”林鶴鳴小聲回答。

  駱養性點點頭:“很好,兩府嚴密包圍,任何人都不得進出,天亮之后,本使會親自進宮,向皇上稟報!”

  “是。”

  “東宮典璽田公公呢?”駱養性問。

  “還在右室候著呢。”林鶴鳴回答。

  駱養性嘆口氣:“請他來吧,成國公朱純臣畏罪自殺,這等大事,得讓太子爺知道。”

  信王府。

  朱慈烺這一夜睡的很不踏實,做了很多的夢,一會夢見前世教室里的溫暖陽光,一會又切換了拱橋邊,劉志瞪著他,狠狠一把將他推下河,冰冷的河水漫過全身,寒意徹骨之時,他卻看見黑壓壓的建虜騎兵喊著奇怪的口號,正向他沖了過來…

  “殿下,殿下?”

  小太監的聲音。

  朱慈烺驀然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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