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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瘟疫之害

熊貓書庫    崇禎十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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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軍官們不能理解營房衛生的重要性,都想不通,那士兵們恐怕就更是想不通了,雖然可以用軍紀強硬約束,但朱慈烺更喜歡讓將士們心甘情愿的去執行。

  三千營兼右掖營主將賀珍連忙帶眾將見禮,但卻沒有人敢提意見。

  “徐文樸,你說。”

  朱慈烺直接點名。

  徐文樸抱拳躬身,猶猶豫豫,想說但又不敢說。

  “說吧,恕你無罪。”朱慈烺笑。

  徐文樸這才放開膽子,沙啞著嗓音道:“殿下,跟公公們學走隊列,雖然有點別扭,但畢竟有戚少保當年的例子,兄弟們也都知道隊列和陣法的重要,公公們能做到的事情,臣手下的兄弟也一定能做到!但打掃廁所清掃營房,卻跟打仗一點關系都沒有,廁所再干凈,營房再整潔,也殺不了建虜啊,再說,兄弟們每天操練都累死了,哪還有力氣收拾營房?所以臣不明白啊。”

  參將游擊千戶們都是點頭,顯然徐文樸說出了他們的心里話。

  “我問你,你說這數萬大軍,最怕的是什么?”朱慈烺淡淡問。

  “這個…”徐文樸猶豫一下,看看校場上的三萬將士:“怕沒有軍糧吧?”

  “你們說呢?”朱慈烺看其他眾將。

  有人說怕大炮,有人說怕叛徒,有人說怕被建虜包圍,就像是松山那樣。

  “部堂和司馬大人以為呢?”朱慈烺看陳新甲和吳牲。

  “這…”陳新甲一時想不出。

  吳牲卻干脆的回答:“是瘟疫!”

  聽到瘟疫兩字,眾人的臉色一下就變了。

  這個時代,只要染上瘟疫就是必死無疑,而瘟疫一旦傳染開來,就是幾萬幾十萬人的死亡,常常一個城一片區域都變成死寂,人群聚集的都市和軍中,就怕的就是瘟疫,城染城死,軍染軍亡。

  因此每個聽見瘟疫兩字的人都像是見到了魔鬼。

  朱慈烺點頭:“不錯,正是瘟疫,那么瘟疫是如何產生和傳染的呢?以前本宮不知道,但經過和太醫院吳太醫的了解后才知道,臟,亂,惡臭,虱子,老鼠是瘟疫產生的根源,也是傳染的途徑,要避免瘟疫,就必須杜絕這些現象,所以京營一定要干凈整潔,個人衛生營房衛生必須緊抓,臟亂臭絕不能在京營出現。不然不但會害到自己,更會害到營中的同袍兄弟。”

  聽到這里,眾人都明白了。

  朱慈烺目光掃過眾將,平靜的聲音里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瘟疫,死生之地,存亡之道,必須嚴加控制,因此,京營的整體衛生和士兵的個人衛生必須照本宮的規定來,絕不許有任何的輕忽,本宮會不定期檢查,如有人敢觸犯,定懲不饒!”

  “臣等遵命!”

  人人肅容,再無人敢懷疑。

  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朱慈烺滿意的的點頭,目光看向徐文樸笑道:“徐文樸,你剛才說,你手下的兄弟們能練到跟公公們一樣,但你沒說多長時間啊,要是三五十年,我可等不起。”

  眾將都笑了,新到右掖營的楊軒更是笑的直不起腰。

  徐文樸臊紅了臉,一挺胸膛:“公公們是多長時間練出來的,臣手下的弟兄就多長時間!”

  “公公們二十天。”

  “那臣也二十天!”

  “好。”朱慈烺笑:“二十天后,本宮會再次檢閱,到時如果沒有做到,本宮可不饒你!”

  “殿下放心,臣一定做到!”徐文樸大聲回答。

  “你們呢?”朱慈烺看其他將領。

  “臣等也能做到!”眾將轟然答應,太監都能做到的事情,他們當然也能做到,不然豈不是說他們連太監都不如?只有一人小聲嘀咕了一句:“臣手下沒兵,要是有兵,十五天就能做到!”

  說話的正是楊軒。

  他的人雖然調到右掖營了,但右掖營的千戶已經滿員,無法為他分兵,他現在就是一個空頭千戶。

  “好啊,”朱慈烺淡淡道:“那我給你一個機會,你可以從營中挑五百人出來做你的兵,從右掖營到右哨營隨便你挑,但要記著,必須是善使鳥銃的兵,十五天之后,我會檢查,如果隊列走的好,鳥銃也打的好,賞!但如果你在說大話,那你就脫了這身千戶甲,去做一個普通士兵吧。”

  這個賭注可夠大,沒想到楊軒想也不想的就答應:“臣遵命!”

  眼睛里滿是興奮和自信,就好像他接受的只是一個普通任務,他輕輕松松就能完成。

  朱慈烺對楊軒更是喜歡了。

  千總之后,朱慈烺又和更下一層的軍官百戶,甚至一一和旗長們見面,看到健壯英武的軍士,他也會停住腳步,親熱的跟對方聊上兩句,比如“今年多大、可曾娶妻、家中人口有多少、戶內有幾畝田”之類的家常話,每一個能和朱慈烺說話的軍士都激動的眼淚盈眶,大明的皇太子,未來的儲君啊,居然一點架子都沒有跟他們這些丘八說話,這可是從來都沒有過的榮耀啊。

  “驅逐韃虜,收服遼東。”

  “國家民族利益至上。”

  “軍人服從命令為天職。”

  這中間,吳偉業親自揮毫,在校場周圍的圓木寨墻上寫上了朱慈烺事先交給他的宣傳口號這里原本沒有寨墻,是昨天下午臨時立起來的。

  不但大校場寫,士兵們的營房也要寫,而且要讓每一名士兵們都明白標語的含義。

  雖然這個時代的大多數人都還不知道“民族”是什么東西,看了可能會一頭霧水,但京營士兵很快就會明白的,因為思想教導官會把民族的含義向他們解釋的清清楚楚對于民族兩字,思想教導官原本也是懵懵懂懂,不是太懂,是朱慈烺點撥了他們,并且強制的向他們灌輸了民族的含義,嚴令不可更改,必須照這個意思,一字一句的傳達給所有士兵。

  除了標語口號,新軍規的五個大木板也擺到了校場邊。。

  連坐法、戰死撫恤制度,都寫的清清楚楚。

  各朝各代都有軍規,在軍中也都有執行,但像朱慈烺這樣,清清楚楚的寫在木牌上,并且立在校場邊的的,卻是少之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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