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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只有兩個人的援軍

熊貓書庫    我在曹營當倉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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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千匹戰馬…”張繡與賈詡對視一眼,二人同是倒吸一口涼氣,如果這么大的擔子要全部交由他們承擔,怕是足夠將他們倆一并壓垮。

  “可是太子太傅,如今穰城上下所有閑置戰馬加到一起,也不到三百匹,我們實在是有心無力…”張繡既怕得罪楚云,又實在沒有別的辦法。

  楚云露出壞笑,道:“哦?張繡將軍好生健忘啊,您那最近剛擴充的兩千精騎,他們的坐騎,不就是兩千匹戰馬么?還請張繡將軍忍痛割愛,讓出一半給我向叔父交差。”

  “這…”僅用臉色難看已無法形容張繡的神情,已氣得紅成豬肝色的臉,對于楚云這等巧取豪奪的宣言又氣又怕。

  楚云這才峰回路轉,道:“將軍莫要誤會了,我會以六千萬錢的價格買下這一千戰馬,將軍若是再想購置戰馬,可以用這些錢,再向您的結拜兄弟買就是了。”

  聞言,張繡這才松了口氣,有種大起大落的跌宕感,忍不住抱怨一句道:“太子太傅莫要戲弄末將了,末將經不起這般驚嚇!”

  張繡也聽出楚云沒有故意為難他們的意思,否則也不會提出用這么公道得過分的價格,來從他們手中購買戰馬。

  這么說來,楚云只是想高價買馬解燃眉之急,并沒有以勢壓人的意思,張繡和賈詡又悄悄交換眼神,二人都是喜不自勝。

  還是情商夠高的賈詡笑道:“太子太傅,這六千萬錢足夠買兩千匹戰馬,您是替朝廷,替司空購馬,張繡將軍豈敢占您的便宜,不如這樣,我們擇日就派人將一千五百匹戰馬送往許都,至于那六千萬錢,不著急。”

  賈詡知道,楚云雖是少年人,卻向來一諾千金,他答應給六千萬錢,就不會失言。

  既然如此,不如就賣楚云一個便宜,按照原計劃順藤摸瓜討好曹操,反正一千五百匹戰馬換六千萬錢,他們還是賺,只不過賺得少一點兒罷了。

  見賈詡在巨大利益的誘惑面前還能保持如此清醒,楚云心中暗自感嘆的同時,表面淡定道:“既然如此,我替叔父謝過先生和張繡將軍了。”

  “不敢!不敢!都是替朝廷盡忠!”

  賈詡與張繡接二連三地說了幾句場面話,繼續跟楚云客套幾句后,這公事就算敲定下來,三人終于能開懷暢飲,安心吃上一頓飯了。

  與賈詡這樣的聰明人交流,無需多費口舌,幾句話就能把事情談明白,楚云并不擔心張繡、賈詡二人會食言,便只在穰城短暫停留了一日,給他們二人稍盡地主之誼的機會,便離開了穰城。

  穰城與宛城相隔不遠,若在地圖上看,幾乎是近在咫尺,想到老相識路招還在宛城做著土皇帝一樣的太守,楚云既然來了,自然要順路去宛城探望他一番。

  乘著馬車又過了兩日,楚云回到許都便將與張繡、賈詡二人商定的“交易”如實告知曹操,曹操大喜之余,也在感嘆這張繡倒是很會藏私,有這么了不得的手段,自己居然不曾發覺。

  若不是楚云,恐怕他還不知要被蒙在鼓里多久。

  不過以后,免不了還要麻煩張繡再為朝廷提供這購置馬匹的途徑,再加上這次張繡、賈詡二人還是很識相的配合朝廷行動,曹操也就沒打算追究他們二人隱瞞此事的罪責,還念在楚云替他們說好話的份上,派人傳命給他們象征性地漲了少許食邑俸祿。

  雖說張繡、賈詡二人并不差這點錢糧,但曹操這別有深意的行為,等于在安撫他們緊張多日的心,想來他們二人在收到這則消息的當晚,能睡一場久違的安穩覺了。

  又過了三日,張繡、賈詡承諾的一千匹戰馬果然如期而至,抵達許都,曹操樂得是笑容一整天都掛在臉上。

  有言是“小別勝新婚”,楚云雖然離開許都不過幾天,但與喬紫青對彼此間的思念卻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二人在自家府上,自然又是數日纏綿,恩愛如常。

  至于張仲景和華佗二位老前輩,他們本就因形形色色的事件,漸漸放下對楚云的有色眼鏡,近日來通過與喬紫青的交流,再加上自己閑暇時進行的深入了解,早已對楚云再無成見,而且愈發看好楚云,并決定在楚府上常駐。

  對此,楚云沒有意見,自己家大業大養兩個閑人算不得什么,更何況兩位老人不但是譽滿天下,懸壺濟世多年的神醫,還是喬紫青的師父、長輩,別說贍養他們一時,就算是養老送終,也是應該的。

  幸好張仲景沒再找楚云的麻煩,楚云又是大度之人沒再提及過去的不快,眾人相處起來,倒也愈發融洽。

  五日后,郭嘉、荀彧也如數湊齊額定數量的戰馬,最終這兩千匹戰馬,便被曹操派人如數送往河北,作為向張燕表現誠意的禮物。

  當然,曹操嚴格按照楚云先前制定的計劃,當這兩千匹戰馬被張燕欣然收下以后,這支隊伍在返回中原復命的過程中,不說敲鑼打鼓,載歌載舞,也算鬧得整個河北都知道張燕收下曹操兩千匹戰馬的事。

  張燕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曹操擺了一道,可禮物他已經如數收下,聯盟之事他也當著信使的面一口答應,現在他就算是向反悔,也是上天無路叫地無門。

  他若是現在與曹操撕破臉,逼得曹操走投無路,向袁紹投降的話,恐怕袁紹會非常樂意接納曹操這個昔日的兄弟,并且以最快的速度,集結兵力攻下雁門,將張燕一舉殲滅。

  可惜張燕身邊沒有像樣的謀士,否則他定會知道,以曹操的性格,是絕不會向袁紹卑躬屈膝的。

  要知道先前袁紹與公孫瓚在幽州僵持不下時,就是張燕這個討人厭的“蒼蠅”在袁紹的部隊后方大肆搗亂,以至于袁紹首尾難顧,多次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

  雖說如今袁紹挺過來了,但這梁子卻徹底結下,當今天下各路諸侯之中,袁紹最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恐怕就是張燕了。

  故而相比之下,對于袁紹來說,張燕要比曹操可恨得多。

  正是清楚這一點,張燕才不得不吃了這個啞巴虧,老實收下這兩千匹戰馬,準備操練精騎,重整旗鼓,再與袁紹相抗。

  結果得知此事的袁紹氣得是火冒三丈,最后卻只能無可奈何地取消派兵繼續進攻河內的計劃。

  袁紹當然清楚河內郡的重要性,可面對張燕、曹操南北并存的兩方壓力,本就與張燕大戰過一場,又屢次在河內損兵折將的他,即使家大業大,也不得不休養生息一段時間,并將戰略目標從進攻改變為防守。

  這對曹操而言無疑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然而楚云還是笑不出來。

  因為他得知劉備竟然還活著!

  “劉備這廝客居冀州,連續兩次害得顏良損兵折將,這袁紹到底是哪根筋不對,還要留著這個災星!”

  聽聞劉備尚在人間后,楚云在家仰天長嘯,說出這番抱怨之言。

  尤其是近些日子以來,在營中只負責操練士卒的關羽是一天比一天更待不住了,三天兩頭就四處打探劉備的消息,楚云擔心再這樣下去,紙包不住火,關羽早晚會得知真相,棄曹操而去,回到劉備身邊。

  于是乎恨不得將劉備除之而后快的楚云,好不容易過上安生的冬季生活,在家除了和喬紫青你儂我儂還有練劍以外,便整日惦記著如果把劉備除掉。

  爆竹聲中一歲除,安逸地度過新年,時間來到公元199年,眼看著寒冷的冬季就要過去,萬物即將復蘇,這平靜一時的天下大勢,在野心勃勃的諸侯們的蠢蠢欲動下,再起波瀾。

  一個月前,孫策終于憑借個人勇武,以掃清宇內之勢,將殘余在江東的嚴白虎等賊匪勢力,清理得一干二凈。

  然而就在孫策沉浸在終于能徹底掌控整個江東的時候,劉表卻趁此機會,讓孫策得不到休養生息的機會,在其于江東各郡縣立足未穩前,率兵來襲。

  原本劉表是打算趁袁紹在河北給曹操施壓時,重新將宛城奪回來。

  因此他暗中派信使求見張繡、賈詡,打算以利益誘惑二人背叛曹操,他本以為張繡、賈詡會答應,卻沒想到信使連他們二人的面都沒見著,就被賈詡派人趕了出去。

  見狀,劉表知道賈詡、張繡二人已經鐵了心要跟曹操走到底,那么張繡、賈詡二人堅守穰城,路招又在宛城盤根已久,他們雙方互為掎角之勢,劉表想強攻任何一方,另一城都不會坐視不管。

  見曹操不是軟柿子,不知為何生出進取之心的劉表,就將矛頭對準了正需要喘息之機的孫策身上。

  荊州水師都督蔡瑁奉劉表之命,率五萬荊州水師攻打武寧縣。

  孫策立刻親自率軍趕赴豫章郡,于武寧縣附近列陣應敵,結果大戰一觸即發,孫策身先士卒,親臨戰陣前線,在斬殺荊州三員戰將后,自己也不幸被流矢射中右胸口,要不是他命大,險些就走了他爹孫堅的老路,因一支箭而一命嗚呼。

  然而孫策一傷,江東兵馬士氣大減,首戰告負,幸好大將太史慈率軍來援,接替孫策指揮之任,又憑借其驍勇,在親衛精騎們的沖鋒下,截斷敵軍后翼,這才將局勢穩住,先前得勝的蔡瑁見難以攻克豫章,便整軍回撤,沒再與太史慈死磕到底。

  只是孫策這一負傷,江東內部更需要有人回去主持大局,遠在廬江領兵駐守當地的周瑜,就不得不渡江回去穩住局面。

  劉表猜得出周瑜的打算,便重新集結兵馬,生出趁機奪取廬江將孫氏的勢力趕出中原的打算。

  周瑜面對這一危機情況,通達權變的他,就心生一計,向曹操請求救援。

  自打楚云與喬紫青二人成親后,朝廷與江東孫氏的聯姻關系就正式成立,周瑜的信使初來許都求見曹操時,讓曹操好生為難了一陣。

  江東面對的困境,曹操一清二楚,可他既不想見這信使,卻又不得不面見他。

  曹操不想見,是因為他知道周瑜必然是向自己請求發兵相援,可曹操眼下正集中全部力量,準備應付河北的袁紹這尊大敵,如今根本沒余力去摻和劉表與孫策之間的爭斗。

  可江東如今也是朝廷名義上的盟友,這一事實天下皆知,若是曹操連見都不見這信使一面,不但徹底得罪了孫策、周瑜,還會失信于天下。

  最后權衡利弊,曹操還是決定見這信使一面,聽聽周瑜的訴求再說。

  然而,令曹操大為意外的是,周瑜倒確實是向曹操求援,可他要借的并非是千軍萬馬,而是一個人。

  公元199年,二月。

  立春將近,隱有大地回春之勢,通往廬江的湖面,那凍結的冰雪已消融殆盡。

  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一葉扁舟正在船家雙槳的滑動下,緩緩向南行駛。

  算不上春風的一陣風吹過,帶著絲絲涼意,讓原本舒適地躺在船身上的楚云,打了個噴嚏。

  他身上這一襲白衫雖然素雅,卻實在太過單薄,本在一旁端坐著,憂心忡忡看著醫書的喬紫青,見狀趕緊從身上取下一件貂皮大衣,溫柔地替楚云像蓋被子似的蓋在他的身子上。

  “早就跟你說過,這時候廬江的氣候還未變暖,你偏不信,穿得這么少,凍壞了吧?”喬紫青嘴上雖在責怪,可那雙柔情似水的眼眸中,卻滿是關切和心疼。

  看著穿得格外厚實的喬紫青,楚云只得淡笑著認輸道:“下次一定聽你的。”

  喬紫青像是憋了一肚子的話,趁此打開話匣子,放下手中的醫術,愁眉不展地問道:“你說,我大姐夫他這一次,真的不會有事么…?”

  “你二姐夫派來許都的信使不是都說了,伯符將軍并無性命之憂么?既然他還活著,以你的醫術,回頭等你見了他,替他好生調養,還怕會有什么事么?”

  孫策到底是喬紫青的親人,雖說沒有血緣關系,但他對喬紫青如親妹妹一般的照顧,是毫不摻假的。

  因此聽聞孫策負傷,又知道楚云此行的目的,喬紫青不由分說地便執意要隨楚云一起來廬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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