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仇恨促使她在短時間內得到了成長,也許她在天真的外表下,早已暗藏深沉。
很可能,在她決定前往宛城投奔楚云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在計劃著這些。
然而這些對于楚云而言,已經不重要了。
楚云霍然起身,將劉若雨先前褪去的衣紗披在她光滑的胴體上。
接著,楚云默然無聲的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你…楚云,我看錯你了,你根本不是什么英雄!你不過是個甘居人下的鼠輩而已!”
見自己如此輕賤的誘惑仍不奏效,劉若雨很是惱羞成怒。
“英雄…?鼠輩…?”楚云輕蔑地看著劉若雨,冷笑道:“你真是無可救藥。”
“我本一介倉官,主公念我略有功績,不顧我年少,便力排眾議破格任命我為一城太守,并將整座城的權力盡托付于我一人之手。
主公唯才是舉,乃當世第一明主,對我的深情厚恩,我更是萬死難保!你卻要我背信棄義,效仿張邈那等小人辜負主公!試問我若真照你的話去做,與忘恩負義的小人有何分別?
難道在你劉若雨的眼里,為了一己私欲便背棄忠義的人,也配得上‘英雄’二字?!
在我看來,這樣的人,才是真正的鼠輩!”
楚云已洞察到劉若雨的心思,此女不過是希望借助自己的力量,擊敗袁術報仇雪恨,而后重建陳國,恢復她公主的尊貴身份。
甚至她還想誘惑楚云與曹操相爭,一旦曹操敗亡,她便可借助漢室后裔的身份,一躍成為大漢最尊貴的女人。
只不過,她實在太過天真了。
她天真的以為楚云早已對她著了魔,只需付出身體就可以令楚云對她唯命是從。
她更是高估了楚云,低估了曹操。
楚云借助自己的才智與穿越者的優勢,確實在某些事情的處理上可以做得比曹操更加出色。
但這并不意味著,楚云在各方面都強過曹操,更何況,曹操帳下文武濟濟,能人輩出,而楚云勢單力孤,只靠自己與吳塵、甘寧等人,根本不可能做到與曹操相抗衡。
最關鍵的是,楚云的追求是終結亂世,天下一統,使得百姓們能安居樂業,不再受戰亂之苦。
若是為了一己私欲與曹操大動干戈,就算楚云真的勝了,曹操一旦身死,這天下又不知會冒出多少人稱王稱帝。
亂世將會更加暗無天日,這與楚云的追求完全是背道而馳。
而劉若雨說來說去,不過是在不停地為她的自私進行包裝而已,再多的借口也掩蓋不了她只考慮個人得失的事實。
劉若雨自知理虧,講道理又講不過楚云,只得迅速起身穿好衣紗,氣急敗壞地摔門而去。
這個時間下人們都睡下了,楚云不知她是通過何種手段來到自己的房間,但料想她既然敢來,一定有隱藏行蹤的辦法。
否則的話,楚云倒是無所謂,可她這位公主殿下的名節可就難保了。
楚云無奈搖頭,起身關上房門后,又重新回到了床榻上。
今夜之事,劉若雨隱藏著的狼子野心已暴露,但楚云并不打算將這些事抖出去。
因為楚云知道,倘若自己真的將這些事抖出去,他自己倒是安然無事,劉若雨卻是必死無疑。
哪怕劉若雨露出了猙獰的真面目,破壞了她在楚云心中的好形象,可楚云終究還是不忍要了她的命。
這也是楚云清楚自己不可能成就帝王霸業的原因,他的心中仍有婦人之仁。
相比漢高祖危難之際為了自己的性命能得以保全,竟忍心踢自己的親生骨肉下車這等境界比,楚云自嘆不如。
非但如此,楚云還很鄙視這種行徑。
這種事,楚云寧可自己身死,也是斷然做不出的。
“興許她就是認定我不會將她咬出來,也說不定…”楚云自嘲一笑后,便斬斷三千煩惱絲,不再想此事,合上眼黯然入睡。
通過此事,楚云明白了一個道理:不要輕易相信女人的表象,可能每個女人都是天生的演員。
翌日,清晨。
楚云起了個大早,昨夜雖被劉若雨攪合了一陣,但在她離去后,楚云反倒睡了個安心覺。
只因楚云對劉若雨的真面目感到失望,進而對她這個人再無半點興趣。
人一旦沒了牽掛煩惱,也就能睡個安穩覺了。
有曹操在,汝南的軍政大事無需楚云操心,先前連日操勞使得楚云的身心略感疲憊,索性今日就閉門不出,三餐命下人將飯食送入房內。
正午,烈日炎炎,將士們在校場上酣暢淋漓地揮灑汗水,楚云卻在房內避暑乘涼。
聽著遠處營中將士們訓練的吶喊聲,楚云掏出酒杯,正打算小酌幾杯怡情。
房門卻又被不請自來的客人一把推開。
只見曹昂直接坐在楚云身旁,正神色復雜地看著楚云,欲言又止。
“師兄來的正巧,且陪師弟我喝幾杯,如何?”
楚云轉動手腕,穩定的手提起酒壺,嫻熟地為曹昂斟滿一小杯美酒,推到曹昂身前。
曹昂看了一眼美酒,臉色僵硬地道:“師弟想我,我有事要告訴你。”
楚云呵呵一樂,輕聲道:“師兄有話盡管開口。”
曹昂竟少見地嘆了口氣,道:“我怕我說出來,你受不了打擊,更怕我們以后兄弟沒得做。”
“什么事這么嚴重?”
“我就直說吧,劉若雨這個女人,不是什么好東西。”
以曹昂的身份,本不至于如此曲尊降貴地去評判一個女子的德行。
可曹昂明顯很憤怒,甚至是憤怒的有略微反常。
“哦?師兄此話怎講?”楚云似乎猜到曹昂今日的遭遇了。
曹昂頓時氣不打一出來,憤然拍了一首桌子,舉起酒杯將其中美酒一飲而盡。
一杯酒入愁腸,曹昂開始講述方才的經過。
原來是劉若雨見誘惑楚云已經失敗且無法挽回,便將新的蠱惑目標改變成了曹昂。
為了取悅曹昂,劉若雨甚至做出隱晦譏諷楚云這等行徑。
可她低估了曹昂對楚云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