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樣一番折騰,文杰感到很累,渾身無力,睡眠也變得刻粘稠而膠著,他感覺頭暈腦脹,上下眼皮不停地打架。
扛不住了,扛不住了…他拖著沉重的步子,來到床邊,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床上。
本來文杰已經做好了將就一晚上的準備了,雖然這個單薄簡陋的鐵床,根本算不得什么稀罕東西,可架不住文杰是真困了啊!
人在困得時候,看到床那能不香嗎?
而柳青青放著這么一張大床不睡,嫌臟,一想到明天柳青青估計還是打醬油,完成系統任務他只能靠自己,自己今晚卻只能在桌子上趴著,那真有一種欲哭無淚的趕腳。
有人可能會覺得跟一個妹紙過夜,放著妹紙和床不睡,要趴桌子,那才叫暴殄天物呢。
文杰只能“呵呵”了,對柳青青他是一點想法都不會有的…只能說人各有志了。
文杰側過頭看了一眼還在地上躺著的柳青青,這會兒柳青青看起來很狼狽,衣服褲子都因為剛剛癲狂的狀態下,動作幅度太大,給扯破了。
哎!文杰看著這個樣子的柳青青,還是有點于心不忍了。
他掙扎了一下,從床上起身,走到柳青青跟前,把她抱了起來,放在床上。
看看桌上的兩根銀針,內心里微微一顫…要是柳青青等他睡死過去,再發瘋一次,估計自己就交代了也說不定呢。
他扯下床單子,撕成條,把柳青青手腳都綁在鐵床四角的床架子上。
做完這一切,文杰看著床上被五花大綁的柳青青,總算舒一口氣。
他實在太累了,直接躺在地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文杰…
文杰…”
恍惚之中,他感覺似乎有人喊他…
他實在是不想動,翻了個身打算繼續睡。
可是聲音又傳來了:“文杰…”
他有點煩躁了,這一個晚上真夠折騰的了,剛剛瞇了一覺也不知睡了多久,還七七八八做了好幾個夢,根本沒睡踏實。
這會兒又被奇怪的聲音叫醒,他坐起來,在黑暗中四處查看。
等等…我沒有關燈啊,屋子里的燈怎么關了?
“文杰…”
這次他聽清了,是床上的柳青青含含糊糊地叫他名字。
這個女人好煩,叫他就好好叫,這跟叫魂似的,三更半夜的挺瘆人的。
他摸索到門口,在墻壁上找到了電燈開關,朝下拉了一下。
這種原始的旅店,燈也是那種古老的燈繩,一拉燈就亮了,再拉一下燈就滅。
可是他拉一下,燈沒有亮…
他又連著拉兩下,沒反應,完全沒反應。
床上的柳青青似乎聽到了響動,更大聲的叫起來:“文杰,文杰,過來幫忙啊,我動不了了!”
哦,睡過去都給忘了,柳青青被綁起來了。
“柳青青啊…那個”文杰一時間不知道怎么解釋才好了,悶聲道:“好像停電了,燈不亮了”
“文杰,我動不了呢,好像什么東西纏住了胳膊腿,我渾身都疼,這房間是不是有…”柳青青完全醒過來了,清醒之后的她發現自己的處境變得很害怕。
文杰聽到柳青青踢騰床板的聲音,他只好從門這邊回到床前:“過來了,別喊了”
他默默蹲在床邊給柳青青解布條子,柳青青的掙扎讓他半天沒解開,就聽他一會兒喊一句:別動。
終于柳青青跟咸魚翻身一樣,一個打挺從床上跳了起來,她摸了摸身上被撕破的衣服,氣急敗壞地吼著:
“文杰,是不是你綁人家的,你…你…你太重口味了,你這個變態,你信不信我告你強”
“咚,咚,咚”墻上又想起了敲擊的聲音。
還是那面墻,還是那個老哥,只不過這一次的聲音透著煩躁和壓抑不住地暴怒:“又來了,又來了,你們能不能輕點折騰,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文杰尷尬地“噓”了一聲,聲音剛一出口就被柳青青叫囂的聲音淹沒了。
他無奈地搖搖頭,直接跳到床上把柳青青按住,柳青青的臉抵在床板上嘴巴卻還在喋喋不休,甚至因為文杰這種以暴制暴的方式激怒了她,她變得更加口無遮攔。
文杰床上的杯子,捂住柳青青的嘴巴,貼在她耳朵邊,警告道:“你最好馬上閉嘴,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也懶得跟你解釋。你信不信你再嚷嚷,我一拳打爆你的頭。”
這種威脅起到了作用,柳青青眨了眨眼睛,哇地一聲哭了。
只不過被被子堵住了嘴巴,哭聲傳出來成了“嗚嗚嗚”,只要不擾民,文杰也不理會了。
之間文杰扯著嗓子問道:“隔壁的老哥,你那邊有電嗎?”
“滾!”
對方罵了一句,不再理會他們這邊貼身肉搏和哭哭啼啼。
很好!文杰到不生氣。
他看著柳青青哭一會兒徹底消停了,冷冷道:“我該睡覺了,輪到你翻病例了”
“我…翻病歷?”柳青青快被文杰噎死了,她悻悻地起身,在黑暗中摸索著坐到桌邊,趴在桌子上。
躺在床上的文杰并沒有睡,他只是在閉目養神,經過這一系列的折騰,他心里有種不祥的預感。
這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卻有很強烈。
他知道柳青青也沒有睡,琢磨了一會兒,他開口問:“柳青青,在華海國際的時候,一樓遇到的那個殺手,是你們安排的?”
柳青青錯愕地起身,揉了揉眼睛,茫然道:“哪個殺手?”
一聽這話,文杰也坐起了身子,黑暗中他望向柳青青的方向:“就是一個手持匕首的男子,中等身材,一身黑衣,他在一樓的洗手間要刺殺我。”
“不是,我們怎么會認識殺手呢?”柳青青連連搖頭否定。
聽文杰這么一說,她也意識到了有問題:“你的意思是,聯網任務中除了兇手張志鵬要殺補丁載體,還有其他人在追殺我們?”
文杰遲疑著搖了搖頭:“…至少要殺我”
“啊!”文杰話還沒說完,柳青青又尖叫起來。
隔壁大哥的暖水壺還是椅子,也不知道什么東西了,直接砸墻上了:“再不消停,信不信老子過去教訓你們”
文杰也沒睜眼睛,冷冷道:“怎么了?”
“我剛剛趴著的時候,桌面上好像有兩跟鐵絲,我一趴不小心碰到了感覺涼涼的,就往旁邊撥弄了一下”柳青青囁喏道。
文杰打斷她的絮叨:“說重點”
“鐵絲沒了!”
“…”文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