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M市中心醫院的走廊寧靜而肅穆。
兩團黑影借著夜色的掩護悄悄來到一個安裝著防盜門的房間,防盜門上貼著個小門牌“病案室”
“你是怎么搞到的鑰匙?”柳青青看著文杰問道。
文杰正拿著一串鑰匙,挨個在門鎖上嘗試開門呢。
“偷的…”文杰試了兩把都不對,把鑰匙湊到跟前,在其余的鑰匙里尋找像防盜門的鑰匙。
柳青青雙手掐腰,看熱鬧似的時不時催促一下:“找到了沒有?你偷鑰匙的時候也不看看人家用哪個鑰匙鎖的門?”
“我也想啊…那么遠,我也的看得清啊“文杰沒好氣地說著。
他知道這會兒柳青青說話帶刺,是因為晚上只讓她吃了一個面包,她念叨的那些好吃的一樣都沒吃到,心里不滿所以找機會發泄一下。
“咔吧,咔吧”文杰再次插入的鑰匙在鎖芯里轉動了起來。
門開了!
文杰微微一笑,扭動門把手,把防盜門打開了一條縫,自己順著門縫鉆了進去。
柳青青也想跟著他走進去,被他伸手攔了下來:“你守在門口…警匪片看過吧,你就是那個放風的。”
柳青青不可思議地看著文杰,她想確定文杰是不是在開玩笑,可是文杰的面孔被陰影遮去了大半,讓她分辨不清文杰的表情。
她連忙伸手抓住文杰胳膊,怯懦道:“人家…人家害怕啊!”
文杰往病案室的墻壁上摸去,白天踩點的時候,他跟隨著復印病例的病人旁邊,悄悄往病案室里面瞄了幾眼,這邊墻上應該有兩件白大褂。
這兩件白大褂是在病案室工作的兩個醫生的工作服,上班的時候穿著,那個掛鉤上只掛著兩個挎包,還有一頂遮陽帽。
到了下班時間,兩位醫生說笑著脫了白大褂掛在那上面,挎上挎包,鎖門出了病案室。
文杰伸手一摸,果然摸到了白大褂的衣襟,他拽過來一間丟給柳青青,低聲道:“穿上它!”
想了想又囑咐道:“去洗手間之前,要告訴我一下。”
柳青青詫異地盯著文杰看,很不情愿地套上了白大褂,心里打鼓一樣地咚咚咚響個不停。
她還真沒有大晚上跑到醫院病案室查過資料,之前系統任務最多她就是在醫院的門診樓前停留過,就這都讓她害怕的很。
文杰進屋了,沒有把防盜門關死,透過虛掩著的門,她能看到文杰朝病案室里一排排的病案架子走去。
現在門外只剩下她一個人了,她望著黑乎乎的走廊,總感覺樓梯轉角處說不定會冒出什么東西來。
一陣風刮過,幾片飄落的樹葉順著開著的窗子飄進來,在走廊的地上沙沙沙隨風起起落落,最后被吹到了柳青青腳邊。
她渾身一抖,低頭看著腳邊的樹葉,氣哼哼地踢了一腳。
心里忍不住咒罵著:誰啊,不關窗子,嚇死我了!
她朝窗戶那邊望去,越看那扇洞開的窗子越覺得心慌,幾個呼吸之后,柳青青啪地推開了病案室的防盜門。
門猛地朝房間的墻上撞去,哐當,門把手撞擊墻壁的聲音在走廊里回蕩著。
“誰?”一道蒼老而含糊地聲音隨之響起。
柳青青嚇得一溜煙跑到文杰身邊,哆哆嗦嗦地往文杰懷里躲。
文杰瞪了柳青青一眼,踮著腳尖把防盜門重新關上,然后從里面反鎖起來。
做完這一切,他轉身看著站在病案室幾排架子中間的柳青青,她還在發抖,身上的白大褂隨著她的身體止不住地顫動著。
本來想責怪幾句的,一看柳青青嚇成這樣了,他只好閉上了嘴。
來到柳青青身旁,他低聲道:“可能是醫院值班的大爺,估計在門口看看也就走了,沒事的,別害怕!“
“不…不是,我不是害怕那個大爺,我是站在走廊里害怕,總覺得怪怪的。這里…這里離太平間…有多遠?”柳青青委屈地說道。
“…很遠,太平間在地下一層呢。”文杰隨口道,其實他也不知道這個醫院的太平間在哪,不過好像醫院的停尸房都在地下吧。
“來咱們抓緊找吧,那邊是精神科病例,先從這里面找。“文杰指揮道。
柳青青默默地走到文杰指的架子前,從最上面的病例開始翻看。
這些病例是按照時間順序排列的,柳青青看了看手里的病例,病案號:zxc101as0q2319960101患者姓名:張敏診斷:精神障礙。
“精神障礙的患者…”柳青青自言自語道。
“對,李詩曼從急診室出來之后,被送到了精神科的重癥監護病房”文杰想了想說道。
“李詩曼她…有神經病?”柳青青一臉不可思議,喃喃地念叨著“神經病”幾個字。
她看了看文杰,似乎明白了文杰從醫院出來之后,為何一直憂心忡忡的樣子了。
而她卻要吃這個,吃那個…沒心沒肺的光知道吃。
“對不起,怪不得你沒心情吃東西…”柳青青輕聲道。
文杰奇怪地看看柳青青,吼道:“快點找病例吧,還有心情想這想那…沒吃晚飯是因為沒錢,懂嗎?沒錢!”
面前這個女人真讓人無語。
兩個人加快速度開始翻找病例,怕外面有人經過發現病案室的異常,文杰從進屋開始就沒有開燈。
所以兩個人在黑暗中借著窗戶透過來的月光,查看病例上的名字,顯得有點費力。
沒一會兒功夫,柳青青扔下了手里的病例,用手背揉揉眼睛,站直身子伸了個懶腰。
“好累,我找了上百份,也沒找到李詩曼的病例。她的病例到底在不在這里啊?“柳青青沒耐心了。
“這里存的是最近三年的病例,應該是供患者復印查閱的,更早的病例應該是已經放到醫院的檔案室存起來了。
等等…李詩曼是哪年出生的你還記得嗎?”文杰放下手頭的病例,看著柳青青問道。
“1994年7月7日”柳青青想都沒想直接回到了他。
文杰聽了之后,收斂了之前略顯散漫的狀態,他上前兩步來到柳青青身旁,低頭盯著柳青青的眼睛,質問道:“李詩曼和張志鵬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你早就知道,對吧?”
“對啊!”
“那你為什么不早說?”
“我說了,你不信啊,百合花的時候我就說了!”柳青青不以為然道。
“…”文杰。<!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