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汁下毒了?
文杰回憶起喝果汁時的暢快,心下一沉,賈楠竟然想到了要利用了他對楊珊珊的感情。
這個無恥之徒,他怎么可以濫殺無辜。
“賈楠!楊珊珊她…”文杰本想說楊珊珊是無辜的,未何要殺她拷,可是剛吐出幾個字,舌頭就不聽使喚了。
他眼前的兩個人影漸漸變形,頭暈目眩的感覺讓他幾乎失去了平衡。
趕緊退后幾步,想扶著床坐下來,沒想到一屁股坐空了,直接坐到了地上,頭磕在了床頭柜上。
痛楚讓他渙散的神志有了片刻的清明,他伸手去夠系住粉色窗簾的蝴蝶繩扣,視線變得模糊,努力了幾次都沒有成功。
只感覺身旁一陣風,是賈楠,先他一步來到窗簾跟前,解下那蝴蝶繩扣,把那段白色的絨繩拈在手上。
他來回打量著那段白色絨繩,不解地問:“文杰,這截白色絨繩,是安迪在你床頭柜里發現的,告訴我,你哪里弄來的?”
文杰沒理會他,他揉著太陽穴,努力思忖著如何脫身。
這可不是系統里,想退出就退出。
得想辦法報警才行,他悄悄得用手臂碰了碰衣服兜…糟糕衣服兜癟癟的,手機呢?
手機放在餐桌上了!
“說啊,這種白色絨繩,你從哪里搞到的?我認得這繩子,兒時家里一大捆呢,母親總是用這種繩子捆東西。這是手工搓的絨繩,捆東西很扎實。”
文杰的目光漸漸變得混沌,賈楠手里的絨繩在看他看來像白色的飄帶。
不管在他眼里這東西變成什么模樣,他始終記得這截絨繩:那是系統出現的bug,當時文杰修正了趙小龍的人生軌跡,可是退出系統之后,這截白色絨繩被打成的蝴蝶繩扣卻留在了他的兜里。
也是因為這個系統bug,修正人生軌跡關聯的人發生未知影響,因此他有了楊珊珊。
一想到楊珊珊,文杰的眼眸暗淡了下來。
“咱們交換吧,你告訴我你怎么搞到的絨繩,我告訴你,為何我要對楊珊珊下手。”賈楠思索著說到。
說完這話,他感受到身旁安迪注視的目光,側目看向安迪。
安迪蹙著眉頭,神色焦灼。
賈楠明白安迪是催促他抓緊動手,然后趕快離開這里。
是不能過多耽擱時間了,他目露寒光,逼近文杰,拽起文杰的衣服領子,惡狠狠道:“快點說!我這人很沒耐性。”
文杰別過頭不去看賈楠,他現在渾身無力,張半天嘴巴,才發出細若游絲的聲音:“我…知道你為何殺楊珊珊,你就是想…想讓我體會一下失去摯愛的人,是個什么滋味。“
文杰心里冷笑:然后再讓安迪假扮楊珊珊,利用他對楊珊珊的信任,上演了今日投毒的戲碼…
真是陰險歹毒!
之前與賈楠接觸,尤其是看到他對于黃微微的包容,他以為賈楠只是為人冷淡罷了。
后來得知了他手刃的變態佬是賈楠的哥哥,明白賈楠與他的仇恨勢必要有今天這樣一個了斷。
或者你死,或者我死。
賈楠冷血復仇,一切朝他來啊!
竟然為了對付他,殺掉楊珊珊,他…他簡直不是人!
文杰狠狠地瞪了賈楠一眼,手邊要是有個炸彈之類的,恨不得與賈楠同歸于盡!
賈楠聽了文杰的話神色一滯,面色愈發難看,他狠狠推搡著文杰:
“心痛了嗎?那滋味爽吧!看著你殺死我哥哥,哥哥臨死前透過雜草的縫隙,看到站在路上的我。他…他都沒敢掙扎,被割斷動脈那有多痛,你能想象到嗎?他怕你發現我,他都沒敢掙扎…那血腥的場面一直印在我的腦海里,那種吞噬一切的痛楚和毀滅的感覺每時每刻伴隨著我!“
賈楠五官變得扭曲,眼神里射出駭人的光,他把手里的絨繩狠狠仍在地上,喘著粗氣吼道:“
可是你馬上就要死了,這種心痛的感覺不會再折磨你了!真是便宜你了!“
他說著舉起了手中的菜刀,揮舞著菜刀砍向文杰。
“啊!”
自他們兩人身后,安迪慘叫一聲倒地。
賈楠心中一稟:安迪怎么了?
沒有開門聲,沒有腳步聲,是什么人襲擊了安迪呢?
賈楠猛地回過頭,只見身后人影一晃,手中的菜刀被一腳踢飛。
哐當,菜刀應聲落地。
緊跟著賈楠的后腦勺受到重重一擊,一位高大的中年男子在他的視線里變得愈發模糊,他呢喃著:“你是…”
中年男人快步來到文杰身邊,文杰已經昏迷過去,他探了探文杰的氣息。
發現文杰的呼吸變得很微弱了,看來情況十分危機,要抓緊送醫院才行。
中年男人摸出手機,剛要撥號,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在房間里四處尋找,最后在餐桌上找到一部手機。
試了試文杰的指紋,果然開了鎖。
看來這部手機是文杰的,他用這部手機快速撥打了120急救電話,想了想又撥打了110報了警。
電話另一端,接線警察詢問道:“請問您那邊發生了什么事情…具體地點呢?…您是說您不清楚具體門牌號是嗎?那您是怎么到那里的呢…您怎么稱呼?“
“我姓文,文先生。”
他掛斷電話,回到臥室。
看著臥室里文杰和門口那位女性依然躺在地上。
不對啊,剛剛那位年輕人呢?
那位年輕人看起來有幾分面熟,跟他認識的一個人很像,他警惕的在臥室里環顧,試探性地喊:“賈…賈先生?”
猛然間,脊背一陣風逼近。
一把寒刃帶著煞血的氣息朝他脖頸砍過來,力道之大,當場就砍斷了他的頸動脈。
他還來不及回頭,已血灑滿地,整個人萎靡不振,抽搐著倒地。
大口地喘著氣,心臟卻在胸腔中空洞地掙扎著,血液與生命漸漸抽離了他的身軀。他瞳孔張大,趁著還有一口氣,捏住脖子艱難開口道:
“我…是…文…天毅,子…債父償,放…放過…文…杰…”
因為那一刀傷到了氣管,聲音嘶啞而扭曲聽起來很恐怖。
賈楠看著地上不停抽搐的身子,仿佛看到了當年的賈松。
他鼻子一酸,冷峻的臉上變得柔軟,他向文天毅緩慢而堅定地點了點頭。
得到賈楠的首肯,文天毅朝文杰的方向望了一眼,緩緩閉上了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