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楠收到了好奇害死貓的預付款,五十萬。
這個世界真的瘋了,總有人因了各種理由想要別人的命。
他剛放下手機,一串古怪的鈴音響起。
賈楠對著手機上跳躍的電話號碼皺起了眉頭。
這是他為那個老家伙設置的專屬鈴音。
他打電話給自己干嘛。
賈楠沒好氣地接起電話,冷冷地說了句:“喂…”
“賈楠,我來M市了,你來機場接我吧!”
一個中年男子渾厚的聲音從聽筒里穿來。
“你為什么要來M市?”
賈楠剛剛還微微皺著的眉頭,此刻已高高蹙起。
他不耐煩地掛斷了電話。
古怪地鈴音又響了起來,還是那個電話在固執地閃動著。
賈楠有點氣憤了,情緒突然變得激動:
“你到底要干嘛?你不是說永遠不回M市的啊!”
“賈楠,爸爸還不都是為了你啊!這次入股了一家公司,你要是愿意的話可以去那個集團公司任職。”
賈楠握著手機的手開始滲出汗來,來自心底里的孤獨感籠罩著他。
“不去!”
賈楠干脆地掛斷了電話。
把手機摔在床上,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發呆。
迷迷糊糊中,他似乎又回到了兒時,村子里伙伴們對他扔石頭,一起欺負他。
喊他是活寡婦家的孩子!
是野孩子!
他哭著躲在哥哥身后,每一次哥哥都死死地護住他。
無數個流淚的夜晚,他都希望父親能回到他們身邊。
把他們抱在懷里,告訴他們別怕,有爸爸呢!
沒有過,
從來沒有過!
他唯一聽到的是,
楠楠,別怕有哥哥呢!
不知不覺,枕著濕漉漉的枕頭,賈楠睡著了。
臥房門口一陣喧鬧把賈楠吵醒了。
是賈林從機場打車到別墅了。
聽到有人按門鈴,安冉狐疑地開了門。
別墅沒有過什么客人,除了上次賈楠提前交代的那個燒烤趴。
這個點更是沒有找上門來的客人。
來門后,看著門外站著一個高大的中年男子,身影與賈楠哥哥有那么幾分的相似。
“您…您好!”
安冉怯怯地跟對方打招呼。
“賈楠呢?”
中年男人推門闖了進來。
“您找賈楠哥哥是嗎?您是…”
來者一聽這個鄉下丫頭叫賈楠為哥哥,不免冷冷注視了她一瞬。
應該是別墅的小保姆,自己兒子的品味怎么也不會這么差的。
“我是賈楠的父親!他在樓上嗎?”
賈林說著直奔二樓走去。
“賈叔叔您好!”
安冉聽了對方的身份,禮貌地跟他打了個招呼。
隨著賈林就上了二樓。
“哪一間?”
賈林扭頭看向身后的安冉。
“右手邊第二間臥房。”
安冉伸手一指。
賈林把手指按在臥房的指紋密碼鎖上,一陣電子感應的聲音響起。
“咔吧”
門開了。
安冉詫異的看著賈林,似乎他才是別墅的主人吧!
“這別墅里只有你和賈楠兩個人?”
賈林推開臥房,只聞到了年輕男人的氣息,沒有一點女人的脂粉味道。
“嗯”安冉輕聲應了一聲。
這時候賈楠聽到門口的喧鬧聲,起身現在黑乎乎的房間里。
冷冷地,直直地看著臥房門口那個熟悉又陌生的人。
“安冉,你下去忙吧!”
賈楠的聲音透著徹骨地寒冷。
讓安冉不禁打了個機靈,轉身低著頭一溜小跑地下了樓。
賈林伸手朝墻壁上摸索著,想打開燈。
“別開燈!我并不想見你。”
“但是我已經來了”
賈林對兒子的態度并不在意。
“所以,讓你別開燈”
黑暗中,賈楠把頭扭向飄窗的方向。
窗子和門都開著,臥房里過堂風掀起紗簾,凝重的空氣被對流的空氣攪動著。
賈林的眼睛漸漸適應了黑暗,黑暗中賈楠的身形和輪廓顯露出來。
他目光熱切,幾年不見賈楠越長越像他了!
“兒子!爸想你了!”
“…你害死了我媽,害死了我哥,我恨你!”
這話說的很冷漠,也很平淡,沒有了情緒波動。
經歷了這么多的事,兒時那個渴望爸爸回來的賈楠,早已經死了。
“…”
賈林徑直走近臥房,來到賈楠身旁,緊緊地抱緊了他。
而賈楠對這一切,無動于衷。
空氣變得尷尬,這時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鈴聲有點刺耳,也有點囂張,回蕩在靜默的別墅里,顯得很突兀。
賈林摸出手機,瞄了一眼。
黑暗中,閃著亮光的手機屏幕是那么耀眼。
賈楠也不動聲色地看向那個手機屏幕。
是一個標記為倩倩的女人打來的。
賈林掛斷的電話。
可是電話又響了起來…
“賈林,你還是該回哪里就回哪里吧!這里不歡迎你”
賈林勾了勾嘴角,尷尬地笑了笑,轉身邁步朝門口走去。
快到門口的時候,他遲疑了一下,從他的Boss襯衫里掏出一張名片扔在床上。
“想通了聯系上面這個人,他會幫你安排的”
說完就大步流星地的離開了別墅。
在樓下看到安冉,賈林瞄了瞄水蜜桃一樣豐滿的安冉。
“幫我照顧好賈楠,有什么事聯系我。”
說完從褲線筆直的西褲口袋掏出來一個信封。
那是銀行專門用來裝錢的口袋。
遞到安冉手上,又從一個純皮的名片夾子里抽出一張名片放到信封上。
安冉默默地注視著這位儒雅闊綽地中年男人走遠了。
她數了數信封里面,正好一萬塊。
把名片也放進了信封里,與錢一起放在她房間的床底下。
她悄悄趴在樓梯口聽了聽。
賈楠的房間沒有一丁點動靜,看來賈楠又把自己關在臥房里了。
窮人有窮人的煩惱,老家蓋房子還缺好多錢,安冉每個月的工資都要交給媽媽。
還要被指著腦門數落她是個賠錢貨。
而有錢人,似乎也沒那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