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杰轉過頭看向身旁的楊珊珊,她擎著酒杯隨聲附和著:“干杯!感謝賈楠和微微的熱情款待!”
說著還朝黃微微使了個眼色。
黃微微往賈楠身旁靠了靠,嬌羞地笑了。
文杰猜測應該是酒杯擋住了她的視線,她沒有看到那一幕。
男人對于喜歡的女孩子,是不會抵觸肢體接觸的。
就拿他來說,他覺得楊珊珊身上始終有一種磁場,吸引著他,讓他不由自主地靠近。
當然,他承認,這里面sex的比重很大。
幾個人碰了杯子之后,文杰依然是把酒杯端到嘴邊抿了一口。
而賈楠舉起杯子一飲而盡,冰鎮啤酒沁心的涼爽,灌到肚子里只感覺渾身一震:“嘶…”
他瞇著眼,張著嘴巴,從嘴里噴出些許微涼酒氣。
似乎感應到文杰在看他,他的目光落到文杰的酒杯上。
他微微蹙了下眉頭,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
他沒有講話,而是低下頭看看自己的杯子,將杯口朝下,目光從自己的杯子移到文杰那邊。
黃微微查覺到了,馬上開口幫腔:“楊珊珊,你管管你家文杰,怎么我們賈楠都干了,他才喝那么一點點。”
楊珊珊微微愣了一下,什么叫我家文杰,我和他…
她抬頭發現黃微微把話題轉到她和文杰身上之后,賈楠的目光也跟了過來,饒有興致的看著他們。
她扭頭有點為難地看著文杰的杯子。
這個黃微微,嘴巴真毒,文杰總不能讓楊珊珊為難啊,他舉起酒杯,一仰頭也干了。
“啊…真是透心涼,舒爽的不要不要的啊…”
五臟六腑好像被沁了個透,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可畢竟是不習慣這樣猛灌酒,文杰啤酒入口微微泛苦,讓他不自覺的咳嗽了兩聲。
抬起頭,他看到賈楠在沖著他笑。
他有點恍惚了,似乎從進屋到現在,還沒見賈楠真正意義上笑過。
他總是那么一幅冷冰冰的死人臉,有時候勾勾嘴角,臉上浮現的淺淡的笑意,在人看起來更像是一種敷衍。
說實話,賈楠笑起來很好看,他的笑容干凈而溫和,讓人有種陽光拂過心澗的妥帖溫柔的感覺。
他看向黃微微。
發現黃微微果然盯著賈楠微笑的側顏,一臉花癡。
吃吃喝喝,很快端上來的燒烤扇貝啊,雞翅啊,牛肉啊,脆骨啊…再也沒人伸手去拿了。
大家吃飽了。
黃微微提議玩紙牌,楊珊珊和文杰互望了一眼,一起看向賈楠。
客隨主便的道理,他們自然懂得。
賈楠的目光淡淡地掃過幾人之后,扯了扯嘴角。
那意思是,隨意,大家想玩的話,他奉陪。
黃微微很有心機地跟大家玩起了雙升,她跟賈楠一伙。
自然地,楊珊珊跟文杰一伙。
雙升這種紙牌游戲,很講究同伙之間的配合,文杰思維能力提升之后,可以記下所有底牌,所以他知道哪些大牌沒有出。
猜測那些大牌在楊珊珊手里,還是在對家手上,就成了很有趣的事情。
對于女人來說,玩牌就是飯后消遣,楊珊珊和黃微微都不記牌,出牌很隨意。
楊珊珊每當不知出什么,就挑個小牌出,反正有文杰兜底呢。
黃微微和賈楠的配合就顯得很微妙。
賈楠會不動聲色的觀察文杰和楊珊珊,以及黃微微。
他猜出了王炸在哪里,計劃好了這一局的打法,總是被黃微微亂出牌給搞砸。
幾局下來,黃微微快被搞暈了,有一次竟然給文杰他們送上車,直接連升兩級。
黃微微委屈地看著賈楠,希望賈楠安慰她一下。
賈楠淡淡地說:“打的很好。”
文杰和楊珊珊忍不住笑了,這讓黃微微更委屈了,她把撲克一扔:“不玩了,不玩了,喝多了有點困。”
楊珊珊一驚,朝楊珊珊遞了個眼神,似乎在問:“鬧什么啊?這是干嘛?”
黃微微無辜地看向楊珊珊,眼皮都快抬不起來了:“好困啊!”
他們是在別墅一樓大廳,圍著榻榻米的小牌桌玩牌。
兩兩對坐,黃微微無精打采地看了一眼楊珊珊,手里抱著靠墊朝她身旁躺了下去。
“微微,微微…你醒醒啊!”楊珊珊推了推黃微微。
黃微微都沒有反應,似乎躺下就著了,還睡得極為香甜。
“這…”楊珊珊為難地看向賈楠。
賈楠皺了皺眉頭,攤開手無奈地說:“樓上有客房,你要不要扶她上去休息一下。”
楊珊珊看了看文杰:“那,我上去一下。”
“用我幫你嗎?”文杰輕聲問道。
楊珊珊看了看睡著了的黃微微,她知道若是微微沒有睡著,肯定是想讓賈楠扶她上去的。
她沖文杰使了個眼色,朝賈楠那邊偏了偏下巴。
文杰秒懂,他有點無奈地沖賈楠道:“我估計楊珊珊力氣小,扶不動,況且對您家里房間格局也不了解,您看…”
賈楠料到是這個結果,既然先往楊珊珊那邊推了一下,沒推出去。他不情愿也沒辦法了。
他輕輕點了下頭,起身把黃微微打橫抱起,朝別墅的樓梯走去。
黃微微細胳膊細腿,長得高其實并不重,對于賈楠來說跑著她上樓一點也不吃力。
他順著樓梯走到了二樓,看了眼關著的門,朝樓下喊了一句:
“文杰,你能幫我開一下門嗎?”
文杰聽到后,想起賈楠橫抱起黃微微兩只手被占用的樣子,噌噌噌三兩步跑上了樓。
二樓的走廊采光很不錯,微風從走廊盡頭的露臺吹過來,似乎比樓下還要涼快。
文杰一上來就看到了站在門旁的賈楠。
他連忙上前,轉動了一下門把手,可是門鎖著的。
“你幫我扶一下她”賈楠說著放下了黃微微,文杰抬起胳膊接住黃微微。
看著賈楠用手按了指紋鎖,客房的門開了。
是一件布置簡約的客房,榻榻米的大床直接放置在了地板上,床位位置的地上鋪著藍色條紋的地毯。
看著雖然許久沒有人住了,卻是新打掃過的。
顯然,保姆為了幫主人準備這次聚會,提前做了不少工作。
賈楠把黃微微抱起來,輕輕放在榻榻米床上。
扯過被子搭在黃微微身上,轉過身看著文杰,目光讓人難以捉摸。
“其實我見過你,十幾年前。”賈楠淡淡地說著。
文杰卻從他的話里聽出了洶涌醞釀著的情緒。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賈楠目光匯聚在文杰身上,他瞳孔收縮,在幽暗靜謐地房間里,文杰聽的脊背一涼。
“什么?”
“我是說,你十幾年前與現在毫無區別,似乎那是昨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