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杰環顧房間,這房間說不出來的古怪。
沒有門,沒有窗。
他怎么出去?
退出系統 文杰看著被血紅色日光燈照亮的房間,一切籠罩在暗紅色的光輝中。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腳下的地面,地面呈現黑紅色,看起來有點瘆人。
文杰又等了一下,房間里除了自己的呼吸聲就是一片沉靜。
這特么…
怎么還沒退出來呢?
退出系統 文杰又朝周圍看看,四面冷墻被光輝照耀,看起來沒那么似乎沒那么冰冷了。
他上手摸了一下。
還是挺冷的,可能只是視覺上帶著幾許暖意。
系統卡了?怎么還沒退出去!
我要退出系統 完了…
系統沒有任何反應,他被困在這里了。
他瞬間慌了!
自己這是在哪?這是被困在哪里了?
剛剛是外面有人說話來著,對!外面有人!
“救命啊!”文杰大喊。
“救命啊,有人嗎?救命啊!”
聲音一出口,音量就在迅速地被削弱,似乎聲音被房間里的什么東西吸收了。
文杰跑到房間的一個角落,朝著房間的斜對角助跑,然后飛腿狠狠朝墻壁踢。
房間的墻壁好像有彈性一樣,把他回彈到房間正中央。
文杰頹然地揉著自己被踢得生疼的腳。
看了看房間里的一把椅子和梯子,這個房間除了這個就只有頭頂上懸掛著的紅色燈泡了。
文杰反復看著這三樣東西,琢磨這是做什么用的。
心里懊惱不已:這是密室逃脫還是人生軌跡修正,系統在搞什么?
他趴在地上,耳朵貼在地面上,看看能不能有什么線索。
別說,還真就聽到了一絲聲音傳了進來。
不像剛剛蒼老的男子聲音那么清晰,可能是距離很遠的原因。
文杰起身,把耳朵貼在每一面墻壁上都試了試。
最后他找到了一面最接近聲源的墻,貼上去凝神靜氣地聽著:
“…去拍拍照”
“這是什么…”
“我哪知道…說不定…搬東西的時候碰的吧!”
文杰一驚,險些跌坐在地上!
剛剛那一句,怎么那么像自己的說話聲音?
什么叫像!
特么的就是他自己說的好不好!
文杰想起來了,這是不丟電腦那天,他在自己家里跟曹警官他們的對話啊!
這…太詭異了!
文杰恍然想起了門廊上的芭比娃娃,是不是這個攝像頭拍的?
不對啊!那個攝像頭不可能把聲音這么清晰的傳送出去啊!
文杰不淡定了!
是竊聽器!
又是攝像頭…又是竊聽器!自己這是被什么人盯上了?
搞得跟特工電影似的。
文杰搬起梯子,想把梯子架在墻上,爬上去看看能有什么發現。
輪起梯子時一不小心,啪打碎的房間正中央的紅燈泡!
眼前紅色光輝一閃,燈泡的碎片噼里啪啦掉落下來的瞬間,房間陷入了黑暗。
眼看著燈泡碎片掉落下來,文杰慌忙閉上了眼睛,抬起一只胳膊護住腦袋。
等再次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坐在了家里臥室的地板上。
回來了?
啊啊啊…真回來了啊!
文杰一時間情緒復雜,他環顧自己的臥室,從來沒有覺得這個10平米不到的小屋子這么親切過。
很快他想起了自己被剛剛聽到的對話。
他豁地站了起來,廚房,門廊,陽臺,臥室各處地尋找起來。
屋子里響起了乒乒乓乓,翻箱倒柜的聲音。
“藏哪里了?這里…沒有,那邊呢?”
跟曹警官的那段對話,發生在6月20日晚,那這個竊聽器肯定在這之前就被安放在房間里了。
文杰的腦海里忽然閃現一個戴著夜視鏡的大叔,手上端著操縱無人機的遙控裝置。
是6月19日晚上他躺在臥室床上聽到了“砰”的一聲。
是這位怪咖放穿梭機進來安放竊聽器。
與芭比娃娃相比竊聽器要容易安放的多。
然后那位怪咖又拿走了筆記本電腦。
就在文杰在外面到處翻找的時候,臥室的筆記本電腦屏幕猛地亮起,進入了開機界面了。
臥室的門敞開著,筆記本電腦上的攝像頭,正好能看得到坐在陽臺的文杰。
文杰正坐在陽臺的地磚上,低頭盯著地上的某處思考著什么。
臥室里,筆記本上的鼠標移動到桌面上的視頻,點擊了粉碎文件。
鼠標又滑到開始按鈕,關機。
文杰想到了那位怪咖拿走筆記本的事情,腦海中倏地閃現一個黑白羅盤的視頻來。
他意識到了什么,飛快地跑回臥室。點開筆記本電腦,看著桌面上原來視頻存放著的位置,愣住了。
視頻沒了!
上次開筆記本還有的吧?
他撓了撓腦袋,還真…有點記不清楚了。說實話,他就沒太關注過那個視頻。
是今天,他被系統C級任務困在一個幽冥般的房間里。
才意識到問題嚴重了。
文杰感覺有點心慌,他來到客廳,端著水杯到廚房接水。
看著飲水機亮著的燈,他愣了一瞬。緊接著跑到各個房間把燈啪啪啪關了。
隨著他眼睛漸漸適應了黑暗,他在房間緩慢地踱著步子。
客廳,臥室,廚房…
一邊慢慢走,一邊慢慢查看著…
走到廚房時,突然角落里暗光一閃落到了他眼里。
文杰開了廚房的燈,發現那是一個塑料開關,光應該是從插孔發出來的。
他找來工具,動手卸下了開關。
果然在里面發現一個微型竊聽器,竊聽器連到了電源分出的一截電線上。
這東西不可能是穿梭機放上來的,他否定了剛剛的猜測。
這是偷電腦時安裝的。
文杰看著這個指甲蓋大小的方形竊聽器,一時間有點蒙了。
對方是要干嘛?
一處低矮的倉庫里,穿著挎欄背心的老頭兒摘下了耳機,輕輕放在桌子上。
倉庫里堆滿了各種機器設備,拆下來的零件散落在桌上的一個碩大鐵盒子里。鐵盒子旁是一臺老式的手提收音機。
在倉庫的角落,有幾個殘缺損壞的無人機,多半缺胳膊少腿的修都修不上了。
他關掉了筆記本上一個播放器,遲疑片刻點開一個網店的留言界面:
“你說的沒錯,有效果了!尾款我稍后支付過去。”
“從未失誤過!尾款50萬!還是那個賬戶。”
賈楠回復完消息,把手機往兜里一揣,吹起了口哨。
他穿過別墅略顯空曠的客廳,拾級而上來到樓上的露臺。手扶著露臺的欄桿朝外望:
微風拂過,樓下游泳池里清澈的池面泛起了漣漪。
他抬起頭看向遠處,右手覆在左手的手腕上,摩挲著手腕處戴著的手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