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下科倫坡后,鄭芝龍倒也不著急,科倫坡是一個大港,葡萄牙人的統治深入內地上百里,人口數十萬,想要鞏固統治,尤其是鞏固自家外孫將來的統治,就必須增加明人數量。
換成其它人恐怕需要上折子請朝廷幫忙,可鄭芝龍是誰?
堂堂大明船王啊。
況且這么多年,大明移民的將近15都是鄭家的船隊運出去的。鄭家人最擅長的是什么?不就是運送移民嘛!,
于是在鄭芝龍的授意下,鄭家船隊專門抽出五十條船,從大明往科倫坡運輸移民。乾圣七年,經過官府和報紙有意無意的宣傳,國人已經不再視海外為畏途,而且海外移民早就發展成了一個產業鏈。
首先各省的窮人,在官府的組織下,來到沿海。與此同時,各地的士紳富人認購 “移民票”,“移民票”就是一份運送移民的船票,它的回報等于移民家庭五十畝良田的二十年地租,只需要花上二三十兩銀子,就能換到二十年地租,這可是十幾倍的回報!
而且還有官府做保,在過去的七年間,不知多少士紳百姓從中受益,獲得豐厚的回報。于是乎大明的移民已經變成了產業鏈——官府主導、富人出錢、窮人移民、船商運人。
而鄭家就是最后一個環節,所以辦起這件事,自然是得心應手。兩個月內,陸陸續續運來上萬漢民,全部在科倫坡城下船。
移民來了,土地從那里來?
因為本地土著數量眾多,不能直接驅趕或殺戮。于是就專挑土著大地主,男的被以“抵抗天朝大軍”的罪名處死,女的分配給移民,他們的土地也被分配給了移民。他們的奴隸變成了官方的奴隸,在城南勞作引走城南沼澤地的水,并將城南改成大片的水田。
殘忍嗎?
殖民從來都沒有溫文爾雅的。歷史上,西洋人來到各地的時候,都是直接上刀子,這個時代,你要是溫文爾雅和這些人談什么“仁義道德”,將來挨刀子是的肯定是自己。
現在不用血腥鐵腕,將來必定會出大亂子!
君不見西班牙、葡萄牙、荷蘭,在南洋造下無數殺孽,土人非但逆來順受,而且溫馴如綿羊。反而講究仁義道德的漢人,反倒成了西洋人和土人們眼中的肥羊,屢屢遭到西洋人以及土著的屠殺。
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
你不狠,別人就狠,吃虧的就是你。你若狠了,那吃虧的就是別人。
“哎,就連國王的后裔也砍了腦袋!”
站在城外,看吊在木籃里的腦袋,王介之不禁感嘆道。
科倫坡城,曾屬于島上的科特國,將近百年前,內陸的斯塔瓦卡國崛起,在征服科特王國沿海的土地后,國王無力抵抗敵人,選擇和他的家族一起皈依了基督教,使國家置于葡萄牙人的庇護之下,而國王的后裔,就是這里最大在地主,按道理來說,像這樣的“邑老”,應該是招撫的。可鄭芝龍直接以“助葡萄牙人抵抗”為由砍了他的腦袋。
“不把他們殺光,咱們漢人過來了,那有地耕種?殺!”
隨著鄭芝龍的一聲令下,成百上千的土人地主被殺了頭,他們的妻女成了移民們妻妾,奴隸成了官府的奴隸,至于家中的財產相當一部分成為了官兵們的私產,還有一部分作為貢品上貢給了陛下。
面對這種“強盜行為”,王介之的心里難免極為不滿,說白了,從小就受到圣賢文章的熏陶的他,難免懷有仁慈之心,那怕就是知道對蠻夷不能只講究仁義道德,可性格卻是如此。
而海賊出身的鄭芝龍卻和朝中的官員不同,殺人不眨眼不說,而且壓根就沒有絲毫顧忌。也正因如此,鄭芝龍科倫坡的暴行,才會傳到大明,甚至引起一場軒然大波,這場軒然大波的引發,就是因為鄭芝龍上貢的貢品。
當一艘海船運來成箱的寶石、金銀,作為貢品貢入內庫后,一時間報紙上的指責之聲不絕于耳,而由頭都是“身為將領殺人劫財,實在是不知廉恥”,當然還稱他犯“欺君之罪”,為啥?因為他把搶來的東西作為貢品上貢了。這豈不是和皇帝坐地分臟。
當然,這話沒人敢說,但卻可以編排出皇帝不知情,所以鄭芝龍犯下了欺君之罪!
當報紙上議論紛紛的時候,在皇城御花園中,朱國強卻正頗有興致的欣賞著那些“臟物”。雖然是見慣了珍寶,可是那些嵌滿了寶石的藝術品,仍然讓人覺得頗為新鮮。
“陛下,臣妾聽報紙說那科倫坡是佛國,不過葡萄牙人在那打擊佛教,很多寺廟被毀,僧徒被迫改宗。佛法失傳,咱們大明要是想長治科倫坡,不妨派出長老,往科倫坡傳播佛法。”
站在一尊佛像前,李靜蕓看著鑲嵌著寶石的佛像,若有所思的說道。她本身就信佛,甚至還在南京修了一座佛寺,所以才會有了這個念頭。
“嗯,確實如此,佛法失傳的不單單是科倫坡,整個錫蘭都差不多。”
與印度不同的是,從佛教傳入錫蘭后,佛教就是當地的主流,在印度佛教滅亡時,從12世紀末到13世紀中,當地王位為外族占據,首都被毀,佛教也連同受到破壞。很多寺廟被毀,僧徒被迫改宗,直到15世紀末,才開始復興,但是它們佛法已經失傳,1592年即位的維摩羅達磨蘇里耶王,不得不先后兩次迎請緬甸佛教長老,來當地復興上座部佛教。隨后的兩百年間,當地王室不斷迎請佛法。暹羅送來了錫蘭所沒有的佛典、佛像,派遣了很多長老前來授戒,使上座部佛教逐漸得到復興。
暹羅可以送,大明為什么不可以送?不但可以往錫蘭送,還可以向印度送,畢竟相比于綠教,佛教更符合統治的需要。
“咱們要把佛法傳遍個錫蘭,要是有人阻攔的話,就拆了當地的教堂。”
“陛下,要是爹再拆了當地的天主教堂,不定報紙上又會說什么——毀人寺院了。”
鄭九妹語氣幽怨的說道:
“陛下,他們說爹他在科倫坡殺人掠財,完全是強盜行徑,還說,說爹是海賊出身,不改匪性…”
“海賊出身怎么了!”
一旁的李惠美大聲說道。
“我爹也是海賊出身…”
那怕就是李英與鄭芝龍曾是結拜兄弟,而且有私怨,可在后宮中,李惠美與鄭九妹卻是好姐妹,為啥?因為出身最相似——當爹的都是海賊出身。
一旁的明正則輕笑道:
“姐姐們何必在意報紙上胡說八道,那些報紙為了引人眼球,什么話不敢說。”
聽著她們的報怨,想了想朱國強看著那些從錫蘭送來的珍寶說道。
“嗯,既然,既然是臟物…那咱們就藏起來,藏在…博物館里!”
朱國強笑道。
臟物,不但不藏起來,而且還放在玻璃柜里展示出來,來者能夠從各方向欣賞他。
怎么樣?
那怕就是幾百年后,他們的子孫后代過來了,也可以隔著玻璃窗柜欣賞它。
他們清楚的知道那是他們的的東西,因為旁邊的牌匾上清楚的寫著那是他們的東西,還寫著一段文字——說明這東西對他和他們的文化而言有多么重要。
想要回去?
我們當然是徹底的不可能答應的。
你想看看它,可以,過來看看,是不是覺得似曾相識?熟悉吧!
嗯,英國人、法國人就是這么干的。
你想要回去,門都沒有!
當然,最后朱國強還把大量的珠寶賞賜給了后宮的嬪妃,一時間,御花園中盡是一片謝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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