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奴逃了!建奴逃了!追上去,殺光他們!”
正在沖殺的騎兵們,也迅速發現了情況的最新變化。立即策馬追擊過去,一邊追著逃跑的東虜兵,在他們屁股后面追著砍,一邊大聲吶喊道。
“萬勝!”
這樣的吶喊,與其說是的是助威,倒不如說是在喧泄。喧泄他們內心中勝利的喜悅,而相比于他們的喜悅,那些朝鮮人根本就高興不起來,追擊他們的騎兵,縱馬奔馳時用長長的騎槍刺向那些朝鮮人,鋒利的槍頭對準了他們胸膛,這些未及投降的朝鮮人,剛想跪下時就被沖來的騎槍刺穿身體頂飛起來,在他們哀嚎一聲被騎槍的慣性拋開落地時,身上就被撕開了一個巨大的血窟窿,然后他們就那么在血泊中掙扎著。
他們還沒掙扎多久,就有數根刺刀已經捅進了他們的身體,沖過來的步兵用刺刀解救了他們。面對這樣的解救,他們的手抓著刺刀凄厲地哀嚎,
“啊…饒命!”
“饒命…老爺饒命…”
周圍的那些所謂的高麗八旗兵那里敢過來相救,反而將身體趴的更低了,他們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出,不過這個時候他們也不管這些朝鮮是不是投降,鋒利的的刺刀仍然會落在他們的身上,在戰場上根本就沒有所謂的仁慈。
至于那些逃跑的朝鮮人則將速度加得更快。不指望一定能逃脫明軍的追擊,但是只要快過身邊的同伴,就肯定能僥幸活下來。
四條腿的肯定能跑過兩條腿的,高麗八旗中的騎兵的不斷的用鞭子抽打著戰馬,希望跑過那些的步兵,讓明軍的騎兵把時間浪費了步兵身上,他們自然就有了更多機會活命。
兩條腿的肯定跑不過四條腿的,但是卻肯定能跪得過四條腿的,眼見明軍殺了過來,這些步兵立即紛紛丟槍棄刀的跪趴到地上,連大氣都不敢出,因為他們跪得太快,以至于不少騎兵沒來得急收馬,馬蹄直接踩在他們的后背上,脊梁崩碎的瞬間他們的口中就發出一陣慘叫,盡管叫聲凄慘至極,可很快就出氣多進氣少了。
“不要浪費時間,不要浪費時間,把他們交給步兵…”
一馬當先的許致遠,一邊追擊,一邊大聲喊叫著。他身邊的騎兵,不斷的重復著他的命令,這些騎兵就像風似的從朝鮮步兵的身邊掠過,朝著那些逃潰的騎兵殺去。
在這個時候,沒有人會在這些已經投降的人身上浪費時間,畢竟他們還要敵人要去消滅。
那些只顧得逃潰的東虜騎兵,那顧得他們身后如影相隨的騎兵,只是拼命抽打著戰馬,而追擊過來的明軍騎兵面對沒有抵抗的建奴,徑直將騎槍刺進他們的后背,將人從戰馬上挑落下來。
那些身體被刺穿的落馬者的胸膛涌著血,就那么躺在地上絕望的看著明軍的騎兵從他們的身邊掠過,越來越多的騎兵不斷的被長槍挑戰,每一次騎槍鋒利的槍頭刺入逃兵的后背時,都會發出一聲破甲的悶響,還有凄慘的叫聲,在戰馬的沖擊下槍頭挑起的身體在空中劃過半圈,傷口崩裂身體崩飛的瞬間,他們在空中劃過一條條血漣。
天空被血染成了紅色,在這片血紅血紅的晚霞中,越來越多的高麗八旗的騎兵倒下了,他們之中既有朝鮮人,也有真正的東虜。
面對如影相隨的明軍騎兵,這些眼見逃不掉的高麗八旗騎兵,或是停下來,棄馬跪到地上求生,或是扭頭殺了回去,可這個時候他們的膽氣早就喪盡了,只不過是麻木的應對著而已。
“殺,殺光明狗…”
整個戰場上只有區區幾十騎正牌的女真或進蒙古騎兵,回頭殺了回來。只見他們揮舞著腰刀或是騎槍,朝著明軍騎兵殺去,可迎接他們的卻是幾支從幾個方向殺來的騎槍,槍尖沒身的瞬間,在戰馬的沖擊下這些人甚至被騎槍撕開了身體。
這些人所謂的絕地反擊其實不過只是自尋死路罷了。
“死了,都死了…”
嚇得魂不附體的韓尼拼命的抽打著戰馬,他沒有理會那些女真人的反擊,只是拼命的逃跑,他的臉上只剩下發自內心的恐懼,他甚至都到現在都沒有回過魂來。
敗了!
敗的居然會這么慘!
不是說明軍不能打野戰嗎?
可為什么這么輕松的就把堂堂八旗大軍給擊敗了!
而且還敗的這么利索!
甚至這個時候,就連他自己也忽略了一個現實——所謂的高麗八旗,不過只是旗人的仆從軍而已,本質上還是那支曾經讓幾萬日本人打的幾乎喪了國,最后只能靠大明爸爸的幫助才得以把日本人趕出朝鮮,后來沒有大明的幫助立馬讓幾萬女真人打得跪地喊爸爸。
指望這樣的的朝鮮兵像女真八旗兵一樣拼命,本身就是癡心妄想。
過去韓尼率領著高麗兵跟在正牌八旗的后面摘桃子時倒沒有顯露出來,甚至他自己也覺得高麗人只要貼上了八旗兩個字,就會像女真人一樣,成了大清國的天兵,可現在讓他們獨挑大梁時,自然是只剩下逃命的份了。
一路追擊過來的明軍,并沒有放過這些只顧的逃跑的建奴,借助戰馬的沖勢,他們輕易的將韓尼身邊的一個個挑刺下馬,到最后只剩下韓尼孤零零的一個人騎在馬背上,他不停地奔逃著。
當他回過頭來的時候,看到身邊已經沒了奴才時,他的臉上只剩下了恐懼,這時他甚至不再逃走了,而是突然勒住戰馬,然后跳下馬來,大聲說道。
“我是高麗八旗統領韓尼,我愿意歸順大明,我愿意歸順大明!”
他一邊喊,一邊磕頭,相比于其它朝鮮人,他的漢語官話說的很是順溜,甚至會讓人誤會他是漢人,其實在這個時代,無論是朝鮮人,還是越南人他們都是以會說大明官話為榮,雖然是兩班貴族的次子出身,可韓尼自然也學過官話。
他相信只要自己表示身份,這些大明天軍肯定會饒他不死,畢竟對于他們來說,自己就是他們的軍功。
是個大人物!
追過來的明軍騎兵,無不是勒馬圍著這個家伙。
這樣的大人物,還是留活口的好!
就在韓尼松了口氣時,一路追擊而來的許致遠勒住馬,盯著跪在地上的韓尼大聲問道。
“薩爾滸之戰,你可是隨姜功烈麾下!”
突然的質問,讓韓尼立即變成了啞吧!
“當年姜功烈為了茍活,公然叛明,暗中遣使與后金議和,為了孝敬新主子,處死軍營中的明朝將士,身在朝鮮軍營的大明游擊將軍喬一琦為了免受其辱,自縊而死,以身殉國。其余的明軍將士皆被你們所殺,韓尼,你敢說,當年你的手上沒有我大明官軍的血!”
“啊…將,將軍饒命,饒命啊…”
韓尼連連磕頭,他的聲音越來越啞,越來越絕望的他能感受到周圍的殺意。他的眼睛中立刻寫滿了恐懼。一邊用力擺手,一邊說道,
“饒,饒命!將軍,饒命!我,我當時也是被逼的,我,我當時沒有殺過你們的人。我,我愿意棄暗投明!我愿意報效大明!我,我有銀子!愿,愿意贖命…啊…”
話聲突然止住了,只見許致遠一把抓住韓尼頭頂上的老鼠尾巴,然后手起刀落,砍下了他的腦袋,接著又用槍尖刺挑起他的腦袋,大聲吼道。
“走!回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