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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能做大明的狗那也是榮幸啊

熊貓書庫    這個大明太兇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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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炮聲!

  當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起時,剛剛醒來的李溰,這位朝鮮的質子,半晌都沒回過神來。

  一開始的時候,他還以為是不是火藥庫之類的地方發生了爆炸。

  但是很快,他就聽到了從外面傳來的炮聲、爆炸聲,還有人們驚恐的尖叫聲,因為“沈陽館”在城南的德勝門旁,所以明軍一時半刻還不能從城北殺過來。

  “樸宰臣,發生了什么事?”

  李溰看著匆匆進門的宰臣樸魯,急忙問道。

  “可知道城中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為什么銃炮不斷?”

  “回世子殿下,現在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不過臣方才聽哈大人下令守衛沈陽館的兵丁全都集結出館了,可能是這些胡人內亂,臣以為…”

  壓低話聲,樸魯說道。

  “世子殿下可以考慮趁亂逃出沈陽!”

  宰臣的建議立即得到金宗一、樸洞等人的贊同,他們紛紛贊同道。

  “殿下,現在城中的兵亂正是殿下回國的大好時機啊!”

  兵亂!

  對于質子館里的眾人而言,他們明白趁亂出逃或許是世子擺脫清人控制的最好選擇了,盡管眾人紛紛表示贊同,但是李溰卻接連搖頭說道。

  “你們切莫害我,切莫害我,我一人逃尚無所謂,可要是惹禍皇帝,再次發兵朝鮮,到時候,朝鮮上下豈不是要再遭兵劫?不可!不可!”

  其實李溰的心里擔心的那里是朝鮮,他分明是不敢逃,早就已經被大清國的兵威赫赫給折服的他,相信即便是今天自己逃了,逃回了朝鮮,朝鮮也保不住他,萬一要是皇帝追究起來,到那時,朝鮮甚至可能會把他的腦袋送上來以平息大清皇帝的怒火!

  “世子殿下,難道就甘愿為蠻夷之奴嗎!”

  身為沈陽館宰臣的樸魯大聲喝問道。

  “難道世子殿下就甘愿為虜酋之奴嗎?”

  接連的喝問讓李溰連連擺手道。

  “宰臣何必如此氣惱,既然我朝鮮已經臣服大清,那么我等為其之臣,也是理所當然的!”

  李溰之所以會這么說,是因為在過去的幾年中,他已經被大清的赫赫軍威給嚇倒了,尤其是在目睹了大明的衰退之后,他更是打心眼兒里已經臣服與大清。

  即便是現在有人作亂,那又如何?大清國就是再換一個皇帝。比如說多爾袞當皇帝,也不一定會比現在的差。畢竟大清國可是人才濟濟啊。

  所以在李溰看來,對于他來說,最好的辦法就是在這里待著。畢竟無論是誰,當大清國的皇帝對朝鮮都是有所圖的。這樣,他只要老老實實的在這里待著就很安全。

  “世子何必如此?我朝鮮現在之所以會臣服清虜蠻夷,不過只是被迫而已,我等雖身于蠻邦,可卻仍心懷春秋之義,難道世子要棄春秋之義于不顧?”

  就在沈陽館內的朝鮮官員試圖用春秋大義、華夷之辯來說服李溰,讓他趁亂逃走時,一隊人馬卻從德勝門城墻上殺下城來,那是從外攘門上沖殺過來的騎兵,這一隊騎兵一路沿著城墻沖殺,中間不斷停留過半步,途徑幾座箭樓時,也是直接用燃燒瓶點著箭樓,將箭樓里的清軍一同燒死在火海之中,然后他們就一路沖殺過來。

  在他們殺過來的時候,那些剛剛被召集起來的幾十名清兵,盡管在倉促間組織了抵抗,但是他們的抵抗卻是徒勞的,盡管他們是看守朝鮮質子的兵丁,可大多數時候也就是儀兵的存在,非但沒有盔甲,甚至也沒有長兵器,當他們手持腰刀試圖抵抗從德勝門城墻上沖下來的騎兵時,那些騎兵卻叫嚷著揮舞著馬刀輕易的沖入他們中間,刀鋒掠過間,慘叫聲此起彼伏,血肉橫飛中一些被殺喪了膽的清軍轉身剛想要逃,卻被追上去的騎兵一刀砍去了腦袋。騎兵們就像是撲入羊群中的猛虎似的,肆意砍殺著、追殺著。

  “莫殺我…”

  來不急逃跑的哈托尼,甚至都沒有舉起兵器,就被沖過來的騎兵一刀砍倒在地,他軟軟癱倒在路上,鮮血將路邊的積雪染成了殷紅,他的眼睛看向天空,腦海中只剩下一個念頭——這些人是誰?他們從那里來?

  與此同時,更多的部隊從德勝門涌進了城內,隨著部隊殺進盛京的牛金星,與隊里弟兄們一樣,手持精鋼打制的斬馬刀,身披白布袍。在經過沈陽館時,就聽到哨官大聲喊道。

  “牛金星,你領人殺進去,一個不留!其它人跟我去戶部銀庫!”

  得了令的牛金星立即率領隊里的弟兄撞開了沈陽館的院門,幾個院內持兵器的朝鮮護兵面帶疑惑的看著這支披著白衣軍隊,為首的軍官呆了半晌,聲音顫抖的,大聲吆喝道。

  “此,此地是…啊!”

  不待牛金星下令,隊里的鄭達山就已經沖過去毫不猶豫的一刀砍下,在朝鮮兵匆忙的想要反抗時,非但領頭的軍官瞬間被砍成了兩截,不待后面的朝鮮兵揮刀抵抗,前排的士兵已經喝吼道。

  “殺!”

  在官兵們的手中精鋼打制的斬馬刀,就像是死神的鐮刀似的,輕易的斬斷朝鮮兵手中的長刀,重刀砍下,頓時刀斷骨折,不過只是片刻功夫,十幾名朝鮮護兵就變成一堆血肉。

  就在弟兄們準備繼續往里殺過去時,看到地上的尸體似乎與清軍不太一樣,牛金星便大喊道。

  “等等,他們有頭發,沒有剃頭!”

  在盛京,居然有沒有剃頭的人,而且這些人說的似乎不是女真話?

  疑惑功夫,只見中門洞開,有幾個穿著明式官袍的官員從中門走出,他們一下臺階,就伏跪于地,而領頭的李溰更是伏跪于地大聲說道。

  “不知領兵是那位王爺,小臣自入大清以來,于大清恭順有加,從不曾有絲毫逆志,還請王爺明鑒…”

  李溰的話音一落,譯官李馨就將他的話翻譯成女真話——可,牛金星都聽不懂。

  手持滴血的斬馬刀,牛金星打量著這些人,這些人既然不是建奴,那又是什么人?

  就在這時,跪在兄長身后的鳳林大君李淏,抬頭打量了幾眼這些大兵,然后小心翼翼的試探道。

  “諸位老爺可是大明官軍?”

  和他那個已經完全臣服于胡人的兄長不一樣,當年滿清入侵朝鮮的時候,殺人無數的慘狀至今都印在他的腦海里。對于身陷沈陽作為質子的他,憂心國事對又無能為力,所以每天也就只能借酒消愁。

  在借酒消愁之余,他的心里還存在著一絲念想,那就是對大明天朝的一絲希望。

  他在夢里頭都盼望著有朝一日大明天朝,能夠派天兵天將把這些胡人通通都殺死。為朝鮮報仇,讓朝鮮能夠母國的庇護之下。

  哪怕就是這幾年滿清不斷的入寇大明,在他看來,也不過只是暫時的,只不過是因為大明朝中有奸臣而已。

  總有一天,大明肯定能夠擊敗這些胡人。

  對此,李淏一直深信不疑。也正是因為懷揣著這一思念,像當他意外的發現這些人的面前居然垂落著幾縷亂發時,激動不已的他以及如此問道。

  “老爺真的是天朝天軍?”

  “你會說官話!”

  牛金星把刀一柱,盯著李淏大聲問道。

  “老爺當真是天朝官軍!”

  激動不已的李淏,眼巴巴的盯著這些官軍,心里頭只剩下一個念頭,王師終于來了。

  “啊,此生能再見天朝王師官軍,小臣就是死也能瞑目啊…”

  非但大君激動,那些跪拜于地沈陽館朝鮮官員也是紛紛激動道。

  “老爺確實王師,確是王師啊,臣等苦盼王師多年啊…”

  激動間樸魯等人更是跪伏到牛金星等人的面前,又是磕頭,又是痛苦。

  身為親清派的官員李馨,盡管跪在地上不敢動彈絲毫,可是想到自己從此之后,將不會再受到重用,甚至可能會因為親近清國而被流放,看著失落的世子殿下,他忍不住用朝鮮話不滿道。

  “只是幾個明國小兵,大君和諸位何至如此不顧尊卑,作賤自己,往日見清國顯貴時,也不見你們這般親切。如此這般如家犬一般搖頭擺尾,簡直是喪權辱國!”

  跪于地上的李淏聽到他的話,頓時激動道。

  “李馨,你懂什么,滿清不過就是蠻夷草寇,焉能與大明天朝相比!”

  對于將要從人質生涯中解脫出來的李淏,自然容不得他人如此輕蔑天朝,輕蔑他的救命恩人,激動的大聲訓斥之余,更是感激涕零道。

  “我朝鮮身為大明藩屬,事大致誠,即便是以家犬而對主人,那也是我們朝鮮本份。況且能做大明的狗就是我朝鮮最大的榮幸啊!諸位將軍雖是天朝大兵,可卻救我等于水火,也我等之恩主啊!恩同父母、恩同父母啊!”

  鳳君大君的話,立即引得周圍一陣贊同聲,樸魯也是激動的接連磕頭。

  “天朝老爺能救我等于水火,此等大恩大德何以為報,何以為報啊!我等苦盼王師多年,今日能見王師,實在是上天保佑,就像流浪之家犬,有重歸主人之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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