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廳里曲樂悠揚,宮女們隨著樂師的演奏,翩翩起舞。
欣賞著悠美的舞姿,即便是見識了太多的晚會演出的朱國強,也難免沉醉其中,畢竟,在另一個世界,這是失傳的曲舞。
在中國封建社會的長河中,歷代宮廷中都設有樂舞。這是因為樂舞始終是宮廷各種儀式和宴會活動的重要組成部分,“樂舞”與“禮”相結合稱作“禮樂制度”。
而明代設立宮廷樂舞,其一就是為了恢復被元代統治者所顛覆的漢文化,其二是為了維持統治,因樂舞本身就是“禮樂制度”的一部分。只不過,這一切都隨鄭滿清的入關,被徹底的摧毀。非但宮廷樂舞大都被禁止,就連民間舞蹈也被禁止,女人裹上了小腳…話說回來小腳怎么跳舞呢?
宴樂必舞,這是明朝宮廷的傳統,當然也是王府的傳統。所以但凡王府都有宮女專門教習舞樂,而不像滿清…只有一些太監在祭祀、朝會時作樂舞。
不過,對于陳無敵、錢德功、王子業這些王府儀衛、陵衛的千戶而言,參加這樣的宴會還是第…二次,上一次是為了慶祝清軍退兵。
瞧著他們的眼球直勾勾的隨著那些宮女的優美身姿游走,朱國強笑道。
“來,諸位將軍,為諸位武功賀!”
“為世子爺賀…”
陳無敵、錢德功、王子業他們聞言,無不是紛紛興杯還禮。要是擱在滿清,上下尊卑,即便是在酒席上,他們仍然要下跪還禮的。
一杯飲盡之后,坐在椅上,盯著著這神情復雜的十幾人,朱國強一一念著他們的名字。
“陳無敵、錢德功、王子業、孫智…”
這十三人都是王府的儀衛司、陵衛衛正、衛副以及百戶,也是自己可以依賴的臂膀。在一杯飲盡之后,朱國強示意一旁侍酒的宮女不要繼酒,而是站起身來,親自走到他們的面前,只手中拎著酒壇的他,親自為他們倒起了酒。
“世子爺,那能讓世子爺給小的倒酒…”
見世子爺親自給自己倒酒,陳無敵連忙長揖道。
“這酒滿上!”
盯著陳無敵,朱國強笑道。
“上一次,濟南之所以能夠堅守不失,全是仰仗各位將軍,要不是各位將軍用命,僅憑孤一人,又豈能成功,這酒,是孤代父王,代濟南百姓敬諸位將軍的!”
“哎呀,世子爺,別人不知,小的們還不知道,要不是世子爺,這濟南城又怎么可能守得住,世子爺這么說,可是要羞死小的們了…”
“就是,士子爺,旁人不知道,小的們還不知道那火…”
“智午,不要胡言亂語!”
“是,是,是小的失言!”
孫智一聽,急忙止住話,連連抱歉道。
他們之所以會這么謹慎,是因為長吏早就告訴過他們,不能胡言亂語,畢竟,有些話是不能說的。
拍了拍孫智的肩膀,朱國強勉強笑道。
“其實,說起來,對爾等,孤卻是心懷愧意,你們為朝廷立下功勛,可卻因為是世襲的府官,不能進一步封賞,實在是…”
與文官不同,像儀衛司、陵衛這些武官,都是世襲府官的關系,所以濟南守城的功勛,即便是有他們的份,也沒有什么具體的封賞,畢竟,他們是府官,已經到了不能再封的地步了。
“瞧世子爺說的,我等是王府家臣,為世子爺效命,那是理所當然的,至于什么軍功不軍功的,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就是,只要世子爺心里記著咱們,咱們也就知足了。”
其實,要說心里沒有一點怨言,那是騙鬼的,畢竟升官發財,但凡是個男人誰不想啊。瞧著他們神情似乎有些失落,朱國強就對著王喜點點頭,那邊王喜就拍了兩下手掌,就有人端著盤子走了進來。漆盤中擱著的并不是銀票,而一張薄薄的房契。
“諸位勞苦功高,孤怎么會忘記,況且諸位是我德藩家臣家將,廢話我朱慈穎(火字旁)便不說了,值此動蕩之時,我德藩上下的性命、家業,全都要仰仗諸位了,總之這輩子你們是我德藩的家臣家將,將來諸位的子孫后代,也是我德藩的家臣家將,只要德藩在,就絕不會虧待諸位和諸位子孫后代,這是德王恒墻的十三處房契,從此之后,爾等就是我德藩城內之臣,就是我德藩的家人…”
什么!
陳無敵、錢德功他們無不是驚訝的看著那面前的房契,盡管上一次退兵時,世子爺已經給過他們每人幾千兩的賞銀,但是那總歸只是賞銀,可眼前的房契是什么?
是恒墻后的宅子,往常那里住的可都是宗室,都是郡王宗人住的地方,世子爺,這是…這是把他們當成家人啊!
“世子爺,我等,我等…”
過去,盡管他們是家臣,可也就是頂著家臣的名,卻是住在城外,靠著幾兩俸祿過活而已。可現在,這份房契卻是在告訴他們,他們從此之后,就是王府的家人,地位甚至等同于宗人。激動間,他們無不是紛紛跪拜下去,然后磕頭道。
“世子爺,我等子孫后代必定誓死報效世子爺!若有違此誓,天打五雷轟,”
沒有什么的做作,有的只是現實,只有赤裸裸的利益,也算是久經官場他們很清楚什么是“籠絡人心”,面對世子爺的封賞,他們又怎么可能猶豫,當然,他們的心里同樣也生出了“士為知己者死”的情緒,畢竟,從此之后,他們自己以及子都緊緊的和德藩綁成一體。
“諸位請起,以后我等就是一家人,何必如此客氣!”
看著他們十三人,朱國強心里顯得有些得意,有時候,想要籠絡人心并沒有什么復雜的,宗室的這個身份也不錯啊,就是一個家臣家將名義,就能夠讓這些人全心報效,當然,其實,即便是沒有這一出,他們也不會背叛自己,畢竟,他們的心里自己可是火神下凡。
“不過,諸位既然是孤的家臣,孤就不能不為大家伙的將來前程考慮,所以,這陣子,我一直在考慮給諸位謀個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