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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條

熊貓書庫    穿成短命女配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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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老頭的嗅覺好,許慶巖和許蘭因、許蘭舟這個本領都隨了他,只不過許慶巖父女的要更好一些。

  許老太罵道,“你個老X燈子,往兒媳婦身邊湊啥呀,難不成也要學那王不要臉的去調戲兒媳婦?”

  許老頭氣紅了老臉,辯解道,“我哪里往她身邊湊了,是她路過我面前時,香味硬鉆進我鼻子里。”又道,“我是怕她病好以后起什么心思,畢竟她的顏色太好,怕她招蜂引蝶。別忘了,二房的錢都捏在她手里,到時候拿著錢改嫁,那三個孩子就可憐了。”

  許老太搖頭說道,“秦氏不是那樣的人。她嫁進許家十幾年,所有心思都放在男人兒女身上,不會改嫁。若她真敢改嫁,我也不答應…”

  次日,許蘭舟和許大石講了許久的價,最終以三百二十兩的價格把那個鋪子買了下來。他們在鋪子里看著人裝修,許蘭因則領著李氏做點心。因為做的多,不止讓自家的老人孩子解了饞,還讓許蘭舟給洪家和閩大小姐、湯管家送過一次。

  此時是九月底,天更冷了。二十二這天,許蘭因又不顧秦氏勸阻帶著花子去了黑峰嶺。為了以防萬一,她還帶了一小包金狐藤粉。

  秦氏氣得咬牙,這個閨女從小就倔強不聽話,比兩個兒子還不省心。

  來到黑峰嶺,許蘭因找著記憶中的地形環境,向谷底深處走去。原主為了多掙錢真夠拚的,這一帶的山路她都走遍了。

  山上谷底的野草大多已經枯黃,只有極少數還泛著些許綠色。楓葉已經全紅,金燦燦的枯葉隨風飄落,長青喬木的綠色成了點綴。溪流依舊嘩嘩地流著,水位底了許多,高一些的石頭都露出水面。

  第一天累得賊死只采了一點草藥,一些蘑菇。第二天比第一天多挖了一株漂亮的菊花,第三天又是草藥和蘑菇。

  看到越來越不高興的秦氏和許蘭舟,許蘭因只得保證,再去一天,不往深處走,不往山上走。

  這天晌午,許蘭因坐在一處山洼的碧潭吃點心。她望著與天相連的崇山峻嶺,已經徹底放棄了。這個時候一定還有黑根草,但跟她許蘭因無緣。

  許蘭因對腿邊的花子說道,“唉,吃完就回吧,以后只把采藥當興趣,偶爾為之…”

  話沒說完,突然聽到半空中傳來人的一聲慘叫,劃破長空,驚得林中的鳥飛了起來。

  她猛地起身抬頭環視,哪怕是正午陽光正烈,黑峰嶺的山尖也依然被云霧環繞著,一眼望不到頂。除了鳥鳴聲和泉水叮咚聲,四周寂靜無聲。

  許蘭因覺得剛才一定是幻覺。她剛坐下,花子吸了吸鼻子,就要往山上沖去。

  許蘭因喝道,“別亂跑,找不到回家咋辦。”

  花子只得又倒回來蹲在她腳邊吃兔子,今天它憑自己的實力逮了一只野兔子。花子天天陪她辛苦,許蘭因并沒有把兔子據為己有,讓它吃個夠。

  吃完手里最后一口餅,許蘭因拍拍手起身說道,“花子,走吧,沒吃完的拿回去吃。”

  她剛想去拿兔子,又聽見人的叫聲,還是男人的聲音,雖然只叫了一聲,她還是聽清了“救命”二字。

  許蘭因直起身四處望著,又沒有聲音了,也沒看到人。只是右側一處山崖上斜長出的一棵老松上面,盤旋著許多老鷹似的大鳥。老松枝葉繁茂,她哪怕看不到上面有什么東西吸引那些大鳥,還是她懷疑有人從山上掉下來,正好掛在那棵老松上。

  花子扇了扇耳朵,向那個方向跑去,許蘭因也跟了過去。

  來到長老松的山崖下面,果真看到一個人掛在樹上,看不清楚,只能從枝葉縫隙中看到一點衣襟和幾綹飄散的頭發。

  花子一陣狂吠,盤旋的大鳥有些害怕,又飛高了一些。

  通向老松的那條路很陡,花子走在前面,許蘭因跟在后面,把著凸出的大石和長出的樹干向上爬著。

  大概一刻多鐘后,花子和許蘭因坐在了老松根部旁的一塊大石上。花子向上狂吠,嚇得那些大鳥飛上高空,卻不肯定散去,繞著圈飛著。

  許蘭因也看清了,真的是一個男人倒在松樹的樹杈上,上面的樹杈已經壓斷,身下的樹杈也已經被壓彎了。看不清男人的長相,臉上糊著血,被頭發擋著看不完整,劃爛的長衫纏在枝杈上。

  許蘭因抬頭望望幾乎直上直下的懸崖和被云霧遮住的山頂,覺得光是這棵老松根本承受不住從山上掉下來的人,他一定是好命地幾次被大樹攔擋減緩了力度。

  許蘭因放下背上的筐,又從里面拿出繩子系在腰間,把坎柴刀插在繩子里。

  男人感覺到有人靠近,又輕微地說著,“救我…”

  許蘭因居然覺得聲音有些熟悉。

  她安慰道,“不要怕,我來了…”

  她順著最粗的一根枝杈向前慢慢爬過去。快爬到那個男人身邊時,居然看到一截血呼呼的斷腿橫在一旁的樹杈上,嚇得她差點掉下樹。

  她又仔細看了樹上的那個男人,他的兩條腿都在。那么還應該有另一個人掉下來,不知為何他會完整地掛在樹上,而另一個人掉在這里只剩半條腿。

  她穩了穩心神繼續前行,能拉到那個人了,她扯了扯那人纏在樹枝上的長衫,沒扯下來,取下坎柴刀把衣裳割斷。又把腰上的繩子解開,一頭系在結實的樹杈上,說道,“我把繩子系在你身上,長度正好在下面那塊大石的上面。”

  許蘭因又一次在心里為這個男個慶幸,若沒有這棵老松擋著,他摔在石頭上得摔成肉餅。

  許蘭因把繩子系在男子的腰上,再把他身下結實的粗枝坎斷,男子掉下去懸在樹杈上掛著,又痛得他一聲慘叫。

  許蘭因嚇得心肝一顫,趕緊順著樹爬下去。

  她把男子放下來,男子已經暈了過去。撥開男子臉上的頭發,看到他的臉血肉模糊,有被樹枝刮破的長痕,還有往外冒血的小洞,不是樹枝戳的就是那些鳥啄的。即使這樣,也看出來他是之前救過自己的錦衣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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