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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悔恨

熊貓書庫    穿成短命女配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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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生文學)

  許蘭因洗漱完,帶著趙星辰去了上房。

  丫頭剛把棉簾子掀開,許蘭亭就跑了過來,笑道,“姐姐,你知道嘉嘉有什么高興的事情嗎?她一直笑一直笑,問她,她就把貓娘親和鴨娘親舉給我看,還使勁親它們。”

  閩嘉也走了過來,她一手舉著大貓咪玩偶,一手舉著大鴨子玩偶,笑得眼睛都彎了。她給許蘭因示意著,嘴里還“啊”了兩聲。

  許蘭因明白了她的意思。

  許蘭因把幾個孩子拉到羅漢床邊坐下,笑道,“我知道嘉兒為什么高興。因為他爹爹告訴她,她的娘親是好娘親,好妻子,她美麗,溫柔,賢慧,知禮,還頗有學問…”

  一旁的劉媽媽又湊趣道,“我家大奶奶還會彈琴,會做詩,是才女。”

  許蘭因又遺憾道,“若我早些跟她結識就好了,一定會成為最好的手帕交。”

  許蘭亭又自覺搞明白了,趕緊說道,“我知道了,嘉嘉的娘親是才女加美女。怪不得嘉嘉這么俊又這么聰明,原來有個那么好的娘親呀。”

  趙星辰要實誠些,問道,“嘉姐姐的娘親那么美,有我姑姑美嗎?”

  劉媽媽笑道,“我家大奶奶跟許姑娘一樣漂亮。”

  趙星辰了然道,“哦,那的確是個大美女。”

  這孩子真是養家了,真舍不得把他還回去。許蘭因拎了拎他的小耳朵笑道,“你個小人精,還知道‘的確’,不簡單呢。”

  幾人都大樂起來,閩嘉居然發出了“咯咯”的聲音。雖然短促,眾人都聽到了。

  飯后,許蘭因似是跟劉媽媽閑聊,都是引著劉媽媽說安氏之前的各種好。劉媽媽已經知道大奶奶是被人陷害,也知道閩嘉喜歡聽那些話,全都撿著好話說。

  劉媽媽是閩府的奴才,調給閩嘉當乳娘的時候,安氏同閩戶已經有了隔閡,又經常被大夫人找茬,幾乎日日以淚洗面。現在想來,真是個可憐人。她想破頭皮想著安氏的各種好,再夾雜著各種夸張講出來。

  加上許蘭亭和趙星辰兩個捧哏的,安氏的光輝形象越來越高大上。

  只不過,那些陷害、報仇之類的話都沒講,那屬于絕密,僅限于昨天在場的幾個人知道。

  閩嘉覺得幸福極了,她什么都不做,只看著許蘭因和劉媽媽說話,小表情得意得不行。意思是,你們誰的娘親都比不上我娘親。

  這一天在都歡笑聲中渡過。華燈初上,閩戶來了。

  其實他一點都不想來,無顏面對閨女,也不好意思面對許蘭因。但閨女不得不看,他還是厚著臉皮來了。

  他又有了黑眼圈,神緒也不高。但看到笑得開心的閨女,還是強打起精神裝作高興的樣子。

  許蘭亭和趙星辰向閩戶匯報閩嘉今天兩次笑出了聲,說了好幾個“啊”字。又匯報今天他們聽了什么話,再一次謳歌贊美了閩嘉的娘親。

  閩戶聽得頻頻點頭,不住地說,“我閨女真能干…嗯,她母親非常賢慧,對的,是這樣…”

  爹爹又一次證明娘親的好,讓閩嘉高興得有些手足無措。

  看著笑得一臉燦爛的閨女,閩戶心如刀割般難受。

  飯后,許蘭因帶著掌棋同閩戶一起去了外書房,給閩戶催眠。

  在外書房坐定,清風上了茶,見主子似乎有話不想讓自己聽見,就默默退下。

  閩戶昨天徹夜未眠。

  之前,他一直覺得自己是天之驕子,博學,多才,睿智,有眾多好品質,還仕途順暢,幾乎得所有人賞識…可是,昨天他才知道自己就是個傻子,被一個內宅婦人牽著鼻子走了那么多年。他還辜負了最親近的人,錯怪妻子,忽視女兒,害得她們一死一病…

  若不是許姑娘會催眠,讓嘉兒還原那個真實情景,他會冤枉妻子一輩子,無辜的妻子還會永遠背負那個罵名。

  自己枉為丈夫,枉為父親!

  而且,自己最無能的表現還讓許姑娘看到了…

  他眼里盛滿濃濃的哀傷,說道,“許姑娘,若是你能給我記憶重組就好了,我寧愿忘了這一切…”又搖搖頭嘆道,“記憶重組只是自欺人,不能改變事實,不能讓人死而復生,不能抹去我犯下的錯誤。若我當初對安氏稍稍耐心一些,多聽聽她的感受,多安慰安慰她,她也不會活得那么辛苦和無助。遇到那件難事她不會馬上上吊,會等到我回家,把真相告訴我,讓我替他洗清冤屈…她那么決絕,一定是認為我不會信她,她百口莫辯…我為官幾年,破了那么多樁案子,替許多人洗刷不白之屈,卻讓我的妻子含冤上吊。若不是許姑娘,屈死的她還會繼續背負那份恥辱…我無能!我對不起詩詩,對不起嘉兒…”

  安詩詩,是安氏的閨名。

  閩戶悔恨不已,掩面嗚咽起來。

  許蘭因沒有說話,是得讓他多痛一痛。

  閩戶繼續敘說著,安氏當初如何說小文氏對她的荷責,自己如何不相信,安氏如何越來越沉默,兩人只新婚的一個多月琴瑟合鳴,之后漸行漸遠…

  隨著閩戶的描述,許蘭因的眼前出一個滿眼愁苦的美麗少婦,被繼婆婆無故訓斥,被下人鄙視,被丈夫無視,只得對著小小的嘉兒垂淚。在如花的年紀,那么屈辱地死去…

  古代媳婦不易,古代豪門媳婦更不易,有個惡婆婆又不被丈夫理解的古代豪門媳婦就更更不易了。

  閩戶講完了,才后知后覺自己是對著一個姑娘講自己的“家丑”和“不堪過往”,自己還哭了。他羞得不好意思抬頭,用手撫著前額,遮住自己的視線,也想遮住許蘭因看到他的窘迫。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許蘭因起身說道,“閩大人請倚在靠枕上,閉上眼睛,放輕松…”

  許蘭因這次把個人情緒帶進了給病人的治療當中,沒有開導閩戶。她雖然沒有見過安詩詩,卻實在是同情她。

  這次催眠用的時間有些久,兩刻多鐘閩戶才睡著。

  (明智屋中文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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