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外的血戰就這樣繼續吧…
不過這樣看來鐵木真他曾祖父的崛起,似乎已經是不可避免的了,女真人沒有興趣向草原擴張,畢竟那里又沒什么值錢的東西,而且他們是漁獵民族又不是游牧民族。
那里與他們的屬性不符。
與合不勒合伙拿下河董城的,也不是女真軍,而是耶律余睹的契丹軍。
這個遼奸做的很盡職。
不過主要是耶律大石沒空管那里,那里大致上相當于現代的喬巴山,本來就不在耶律大石防御范圍,就是少量原本烏古敵烈統軍司的契丹駐軍和原本耶律雅里的殘部。耶律大石真正的目標是西域,他這些年不斷根據王躍給他的地圖向西域進行偵查,然后越偵查越上頭,那里簡直就像有毒一樣,畢竟可敦城真不是什么好地方啊!
能去河中和天山南北這種地方,誰還會留戀烏蘭巴托啊!
零下四十度啊!
他只不過是需要點時間來進行偵查而已。
包括他部下那三萬騎兵,也已經開始更向往西域了,畢竟目前的大遼皇帝是個什么情況大家都明白,耶律大石和他那些精英們,還不至于真正效忠一個王躍的傀儡,他們去西域自己當主人多好。
所以他們對蒙古高原的控制根本沒有太大興趣。
就是在等機會而已。
一旦機會到來,他們就會立刻殺向西域,蒙古高原這種又窮又冷的地方誰愛爭奪誰爭奪去吧!
所以合不勒有很大機會一統各部,提前實現他曾孫實現的一統草原,只可惜那時候他需要面對的,就不是一個被儒家和大師們合伙搞成廢物的金國,而是已經完成所有改革,拎著火槍架著大炮,堪稱武裝到牙齒等著他們的最強漢人軍團了,他曾孫的輝煌他是注定享受不到,倒是他無數代后人林丹巴圖爾的結局在等著他。
至于接下來的王躍…
他依然沒去進攻濟南,仿佛已經忘記了自己沖冠一怒為紅顏的金句。
真的,這句話已經在大宋大肆流傳,中山王沖冠一怒為紅顏,因為得不到李清照才悍然攻打濟南。
甚至都快盡人皆知了。
從北到南,從西到東,大宋的萬里疆域上,無不傳揚這個故事,甚至他都根本沒進攻過濟南,就已經在江南傳播出無數慘烈的戰斗,為了保衛他們身后的這個老女人,濟南的軍民們浴血奮戰,一次次擊敗王躍的進攻。無數勇士為了保衛女人和尊嚴,與這個跋扈的逆臣殊死搏斗,他們的鮮血染紅濟南,他們的偉大事跡萬古流傳,鼓勵著更多勇士投身抵抗王躍的偉大事業。
李清照更是被民間傳說成了超越當年小周后的美女,各種關于她美貌的傳說和她的詞作一起流傳。
美貌的確是人編的。
可她的詞作那真不是編的啊!
看過她的詞作,再聽著她美貌的傳說,不是真的也是真的了。
總之現在的李清照,在民間傳說中已經是天下第一美女,天下第一才女,她的詞集已經被炒到了一貫錢一本,開封公社的奸商們還給這些詞集專門配上了據說她本人的封面,甚至還有精裝版的,里面單獨夾著一幅她本人的肖像,這樣的甚至炒到了五貫錢一本,更令人發指的是,已經有那些不要臉的書商,專門雇人繪制據說是她的某種圖冊…
圖文并茂呦!
還有人編故事說她和中山王早就認識。
這完全是有可能的,她家是章丘的,中山王是在泰山修道的,幾十里路而已,李清照少女時候某次在泰山游玩,無意中和中山王相遇,只因在人群中多看了一眼,從此中山王再也沒能忘掉她的容顏。
就是不知道李清照本人聽沒聽過這些故事。
但王躍真的仿佛忘記了他的金句,接下來的時間里,他親自帶著衛隊騎著駝鹿在整個河北轉悠,親自指導各地的基層建設,水利設施建設,尤其是接下來即將開始的春播。這時候他的那條渠道已經挖好,數萬移民持續一年的奮戰,一條渠道從高陽連接滹沱河和南易河,又一直通到了被他截斷的黃河故道上,這條渠道分走部分河水的同時,在沿線灌溉出大量的良田。
而且使得邊吳泊,白洋淀,文安洼等沿途濕地大幅萎縮。
而退水后的濕地同樣也會變成良田,原本那些負責挖掘渠道的移民,就地留下來墾荒種田,這些已經離開河北近兩百年的河北人,重新回到他們的故土安居樂業。
接下來還有一條新的渠道。
還是大致上同樣走向,但這條更加靠北一些,總之接下來王躍要組織起各地民兵,在這片廣袤平原上不停地挖渠道,這樣的平原不利用起來,那簡直就是暴殄天物了,不停挖渠道,不停開荒,不停鼓勵生孩子,讓這片土地上人口以這個時代能達到的最高速度增長。
等到新作物引入后,這些人口就會像洪流般,席卷周圍原本不適合農耕的土地。
還有沿海的漁業,水產加工業,鹽業,尤其是鹽業,原本的煎鹽在他指導下開始向曬鹽改革。
這個本來就有。
最早的曬鹽就是北宋搞出來的,但目前只有福建曬鹽。
其他各地都是煎鹽,實際上是用各種方式取鹵,主要是淋灰,然后用鐵盤煎鹽。
這個利于官府管理。
但王躍因為大量的水產加工,需要更多廉價海鹽,所以很干脆地直接引入曬鹽技術,而他的控制區本來就是長蘆鹽場,所以鹽業生產很重要。
而就在王躍四處巡視的時候,他與大畫家的戰爭,終于在一個不起眼的地方正式打響了。
唐島。
南宋水師駐地。
這段時間大畫家一直沒有停止向京東東路增兵和運輸軍需,到目前為止他已經向這里海運了五萬軍隊,都是以義軍的旗號,另外還向這里海運了超過一百萬石糧食和一百萬貫銅錢。這時候的權邦彥等人可以說要兵有兵,要錢有錢,要糧有糧,甚至京東西路,京畿等地官員士紳,都在悄悄為他們提供支援,從開封公社,大名公社這些商業城市購買軍火,然后運到他們的手中。
可以說他們現在就是大宋官員士紳們的希望之光。
這些絕大多數都是海運的。
畢竟王躍的軍隊卡在長清,五丈河,梁山泊,濟水這條水運線沒法走,只能先運到南方裝船再北上。
因為要掩人耳目,從南方來板橋的船都不進膠州灣,哪怕大家其實都已經心知肚明,但該保密還是要保密的。
大畫家還依然在扮演父慈子孝的戲碼。
而膠州灣外面,自然也就是唐島這里最合適,北邊全是山,也就沿海有路通往板橋,把路截斷誰也過不來,然后從南方運兵的水師戰船,全部在這片海灣停泊。同樣這里也成了趙構臨時的駐地,他是肯定不會跑到濟南的,上次就留下痛苦的記憶,再跑到濟南萬一有事就不是痛苦那么簡單了。
在這里多好!
一旦濟南戰敗,他這里大不了登船跑路而已。
而住在這里的康王最大樂趣就是…
“啊!”
伴隨一聲歇斯底里的尖叫,康王的房門猛然被從里面推開,然后衣衫不整的康王發瘋般從里面沖出,一下子跪倒在地上,一邊嚎叫著一邊捶地,捶的那叫一個撕心裂肺。
在他后面一個小女孩…
只能說是小女孩,看著也就是十三四歲而已,同樣衣衫不整地站在門前茫然地看著這一幕,實在不明白他到底是在搞什么。
“王躍,我與你不共戴天,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康王嚎叫著。
然后他繼續發瘋一樣捶地。
“大,大王,還是不行?”
汪伯彥小心翼翼地問道。
趙構驟然抬起頭,恍如一只瘋狗般看著他,看的汪伯彥下意識后退一步。
“你說呢?”
趙構嘶吼著。
好吧,這些日子這種事情經常發生。
傷好之后的康王,一直在努力試圖找回往日的雄風,這些天他不斷讓密州官員們,給他搜羅各種女人,試圖讓她們喚醒他那因為受傷而沉睡的兄弟。但可惜無一例外都失敗了,因為知道他就喜歡年紀小的,密州知州又給他送來這個小女孩,然而卻依然沒什么用。
他兄弟再也起不來了啊!
做男人還有比這更悲哀的嗎?
這都是王躍,都是那逆賊,都是這個妖孽害的啊!
康王仰天悲號…
然后他突然停下了,一臉驚愕地看著對面半島上燃起的烽火。
汪伯彥同樣也看到了。
“敵襲,快,準備迎戰!”
他轉頭吼道。
但這時候已經晚了。
匆忙沖出的趙構和汪伯彥,立刻就看到了灣口處,無數槳帆船就像海上的狼群般破浪而來,以極快的速度沖向他們那些依然錨泊的戰船。這些戰船剛從南方運來物資,還沒來得及返航,全都落了帆錨泊休整,甚至士兵不少都在岸邊,突如其來的攻擊讓整個唐島灣錨地一片末日般的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