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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五章 離間朕與冠軍侯君臣之情者嚴懲不貸

熊貓書庫    滅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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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諭?”

  王躍看著李棁。

  “對對,官家的口諭!”

  李棁趴在泥水中就像條搖尾巴的狗一樣連連點著頭說道。

  “瑪的,口諭算個屁,連圣旨都沒有我知道是不是官家說的,你自己編個謊話就說口諭,難道我還能去問問官家真假?拖走,繼續砍頭,這名字聽著就是奸臣,以后名字我不認識的統統都是奸臣!”

  王躍說道。

  兩名士兵立刻上前拎著李棁兩條胳膊就在泥里往外拖。

  “將軍饒命啊,將軍饒命啊,下官還有機密稟報將軍,下官知道樞密院準備如何對付將軍,下官回去就改了這破名字…”

  李棁尖叫著。

  但他的尖叫毫無意義。

  兩名膀大腰圓的士兵拖著他就那么走向遠處的城門,上次砍王孝迪沒砍好的那家伙,再次拎著他的板斧躊躇滿志地跟隨,想來這一次他不會再砍歪了,當然,要是還繼續砍歪也就只好那樣了。而閑人們快樂地冒雨跟隨,砍高官這種大戲就是下刀子也阻擋不了他們的熱情,樞密院承旨雖然只是個正六品,但卻是真正權重,實際上樞密院里就沒有一個不是手握重權的!

  梁方平抹了把臉。

  很顯然李棁僅僅因為名字稍微冷門些就丟了性命,這種事情還是很讓他感慨。

  當然,他也明白王躍的目的。

  就是給城里一個下馬威,故意制造自己野蠻,殺人如麻的形象。

  他眼神復雜地看著王躍,后者翹著二郎腿繼續坐在那里,端著茶杯欣賞大雨中的城市,臉上笑容陰森。

  一陣秋風刮過。

  梁內侍沒理由地哆嗦了一下。

  可憐的李承旨就這樣被拖到城門前神臂弓射程外,在城墻上矚目中,被那些士兵按倒在地上,而那劊子手的板斧高高舉起緊接著落下,鮮血噴射中李承旨的人頭落地…

  這次砍準了!

  艮岳。

  雨中的絳霄樓愁云籠罩,這個消息就更讓愁云加重。

  “你們還是太急了,為何就不能慢慢來?這些兵都是野性難馴,也就是王躍能打才壓得住,道夫上次奏折就說過,你們就是不聽。”

  大畫家緩緩說道。

  “官家,縱然實情如此,此風亦不可長。

  若兵卒皆如此,那這天下可就大亂了,又回到五代牙兵跋扈之時,到時候不只是他們,恐怕軍中上下皆會效仿,一有不滿之事就以武力脅迫朝廷。朝廷答應一次他們無理要求,他們下次就會要的更多,那唐朝如何變成藩鎮割據,不就是這樣在驕兵悍將脅迫中一步步走到的?

  最后一直走到五代亂世。

  這是大忌。

  王躍忠心也罷不忠心也罷,都不能在此事上退讓。

  都嘗了甜頭就止不住了。”

  王黼說道。

  “官家,得采取斷然措施,太師還是疏忽了,這簡直就是引狼入室,這王躍簡直就是個災星,臣聽河北民間傳言,知雄州和詵實際上就是被他所殺,只是亂軍之中推給遼軍。”

  一向與他對立的鄭居中,同樣點頭附和著。

  順便還坑了一把童貫。

  “這些舊事就別糾纏了,如今關鍵是如何解決外面。”

  蔡攸說道。

  什么引狼入室?

  王躍可是他帶著回來的。

  目前大畫家在京城的文官核心就是他們三個,而且因為復燕之功,剛剛都得到了加官進爵,王黼太傅,鄭居中太保,加童貫的太師湊三公。王黼是宰相,太宰,而且沒有少宰,所以目前是獨相,鄭居中領樞密院,不過童貫也領樞密院,故此童貫回來還是老大,畢竟人家是太師。甚至蔡攸也領樞密院,不過他官職低一些,這時候是少師,童貫不在京,那樞密院就是鄭居中為首他為副。

  鄭居中背后是皇后。

  鄭皇后還是妃子時候,他就燒冷灶跑去找鄭家認一家人。

  畢竟都是本地姓鄭的。

  鄭皇后那時候位子低,也需要外面的大臣盟友,于是假一家人也就成了真一家人,鄭居中算清流,但也清的有限,主要是他懟蔡京,蔡京下臺之后他又懟童貫,但除此之外他也沒干什么好事。

  本質也是一路貨色。

  實際上歷史評價上,大畫家身邊目前都是一幫奸臣。

  至于高俅不摻和朝政。

  高儀同對自己的身份很清醒,他就是大畫家的看門狗,替大畫家掌握京城禁軍,朝廷的事情從不參與,所以他一直穩如泰山。水滸傳把他作為大反派是抬舉他了,他在朝廷沒什么存在感,也沒什么太多惡行,主要責任是把東京八十萬禁軍養成了廢物。

  但這個也不能怪他,畢竟東京八十萬禁軍本來就是廢物。

  他只是繼續廢下去。

  “官家,指望禁軍怕是不成了,曹矇兵敗之后,禁軍人心惶惶,甚至有逃跑者,就是府界這些也沒用,已經有人溜過五丈河,去與那些亂兵同流合污。”

  譚稹小心翼翼地說道。

  “不過是五百騎兵,怎就如此難對付?這京城禁軍以百對一都足夠,如何就連五百騎兵都拿不下?”

  大畫家沉著臉說道。

  “官家,那賊兵之中有一人名為楊豐,有萬夫不當之勇,禁軍之中無人能敵,據說是王躍的親兵,說王躍被下獄的就是此人,鼓動常勝軍兵變的也是此人,目前外面亂兵就是以其為首,不過…”

  譚稹欲言又止。

  “不過什么?”

  大畫家說道。

  “有傳聞他其實就是王躍,只不過謊稱楊豐掩人耳目。”

  譚稹低聲說道。

  “混賬,子奮在這宮中就一直未曾出去,如何會跑到外面?再說子奮忠心朕深知,你們不要借此針對他,此事只是那些亂兵野性難馴,但與子奮并無關系。再有胡言亂語,離間朕與冠軍侯君臣之情者一律嚴懲不貸,楊豐是楊豐,王躍是王躍,此事朕在此做保!”

  大畫家怒斥之。

  他又不傻,這種時候就算真是王躍假扮的楊豐,那也絕對不承認,王躍既然假扮楊豐,那就是留下了和平解決的后路,相反王躍直接以王躍身份,那才是真造反了呢!

  現在不是!

  “他們不是說口諭不行嗎?那就擬旨吧,先安撫一下再說!還有你們這些廢物,艮岳就這么大,怎么找個人都找不到?再找不出冠軍侯來統統重罰!”

  他緊接著怒斥梁師成。

  后者趕緊答應。

  “官家,還有一事,女真使者高慶裔請官家恩準,他們愿以隨行人員助戰。”

  譚稹說道。

  “此事以后再說,若是讓他們解決了常勝軍,那咱們的顏面何存,更何況女真也不是什么馴順的,若他們解決了常勝軍,那就更有資格提那些無理要求了,朕還沒到讓外人來鎮壓幾個叛逆的地步!

  既然禁軍沒用,那就調西軍吧!

  給太師傳旨,讓他立刻調五千西軍騎兵進京。

  也讓女真人看看,咱們大宋還有的是精兵強將,別以為看了京城禁軍的笑話,就生出什么非分之想,我大宋也不是什么弱者。”

  大畫家冷笑道。

  很顯然他頭腦還是清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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