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
“如狼似虎啊!”
王躍一邊整理著衣服,一邊感慨著走出巖洞。
里面的石頭上娘娘依然沉睡,恍若傳說中洞府里的女妖。
好在她身上衣服已經被王躍認真整理了一下,所以就算有人發現應該也不至于知道之前發生了什么,冠軍侯還是很負責任的,他緊接著就重新隱入山林,然后一直翻過萬壽山,從艮岳的東墻翻了出去,很快隱入燈火中的開封。
但他沒有急于回軍營。
大畫家要動手也不會這時候,至少也得夜深人靜,這時候開封夜生活剛開始,整個城市到處都是閑人,發生意外會釀成大亂。
不過已經開始布局了。
街道上不斷有士兵經過,雖然氣質不佳,但裝備是真好。
整個城東就連那些街道上都已經在設置杈子,甚至還有騎兵,就連那些閑人都瞧出氣氛不對,原本都能游蕩到三更的閑人們,已經開始早早匆忙回家。
在這混亂中一身道袍的王躍直接向南,很快到了上土橋,然后鉆進了花花的船艙…
“你身上什么味?”
花花一臉疑惑地嗅著他身上還沒完全散盡的娘娘味。
“男人味!”
王躍很干脆地說道。
“哼,這種香料還是我賣的,都是那些豪門貴戚家女人用,至少三成直接進了宮,你是不是覺得我連自己賣的香料都聞不出來,你不會去鉆那個豪門內宅了吧,你居然還有采花這種癖好?”
花花鄙視地說道。
“呃,記住你是我的手下,而不是我的奶媽。”
王躍說道。
說話間還掃了一眼她胸前。
花花臉一紅。
“你們在開封有多少人?”
王躍問道。
“大概一千多,不過真正靠得住的也就幾百,這里終究不是江南,你想要做甚?”
花花問道。
“皇帝想奪我兵權,府界第二將就是來解決我部下的,我準備給他點深刻教訓,你立刻聯絡你的人,讓他們做好準備,一旦我的部下與官軍發生沖突并開始鬧事,你們的人立刻跟著推波助瀾。除了不準放火,其他隨便你們,最好鼓動那些貧民去搶那些豪門貴戚的府邸,總之我要讓整個開封城亂起來,就是殺幾個趙家人出氣也隨你們的便。”
王躍說道。
“這個容易,我們的人其實多數都是貧民,不過你確定你的人對你有如此忠心,據我所知內侍梁方平可是跟那個高杰結拜了。”
花花點了點頭說道。
“他們對我比你的人對你更忠心!
你最多能讓他們死了去明界,但我可以讓他們立刻就去,總之,這個問題不需要你操心了,做好你自己該做的。這一次咱們要大鬧東京,徹底扒了皇帝和他手下那些大臣的遮羞布,讓趙家人顏面從此蕩然無存,讓天下所有人知道他們的無能。
還有,什么我的人你的人?
連你都是我的!”
王躍攬住她的肩膀,狠狠往自己胸前一撞說道。
花花被撞得悶哼一聲,隨即向后彈開,緊接著還沒等她反應過來,王躍就在她嘴上親了一下,然后在她的羞惱驚叫中,大笑著轉身離開…
新曹門,忠義常勝軍軍營。
“兄弟這是何意,難道老哥哥我這面子還請不動兄弟?”
梁方平不滿地說道。
他是來邀請高杰和幾個主要軍官到他家喝酒的,原本是派管家,但高杰等人拒絕了,于是梁方平就屈尊紆貴親自過來邀請了。
然而…
“哥哥誤會了,冠軍侯臨走之前已有軍令,沒有他的命令,忠義常勝軍任何人不得出營,畢竟之前的事雖然事出有因,但也的確驚擾民間。為了避免再出這種事,忠義常勝軍這幾天不得出軍營,至于哥哥的盛情兄弟領了,可這軍令不能違抗。”
高杰笑著說道。
“兄弟難道不知?
冠軍侯已卸任常勝軍統制,高就侍衛親軍馬軍都指揮使,哥哥我奉旨接管忠義常勝軍,邀請兄弟幾個過去就是為了此事,這以后哥哥我可就得靠著兄弟幾個幫襯了,咱們有酒一起吃,有錢一起花!
我還準備了五萬貫,就算是給你們手下兄弟們的見面禮了。
至于你們,
要金要銀一句話!”
梁方平笑著說道。
“哥哥莫要說笑,這可不是咱們兄弟交情的事。”
高杰說道。
“這是樞密院的軍令,這是官家的圣旨,這是給兄弟升防御使的,這是給幾位兄弟一人一個刺史的,那兄弟還想要什么?”
梁方平說著從袖子里拿出一份份圣旨和公文擺在桌上。
緊接著他向后一招手。
兩個隨從趕緊抬著一個小箱子上前放在桌上。
梁方平打開箱子。
黃金的光輝立刻在這房間閃耀。
“三百枚御賜金錢,你們幾個此刻就可以分了,那么兄弟們還想要什么?”
他說道。
高杰等人默默看著那堆金燦燦。
梁方平恍若光頭佬般,帶著自信的笑容,緊接著從隨從手中接過一個小匣子。
“這是房契,兄弟幾個一人一棟宅子,至于女人更好說,就在這些宅子里等著你們,你們今晚就可以去做新郎,話說這官職,金錢,房子,女人都有了,那兄弟們還想要什么?想要田地?”
他說道。
然后一個隨從把又一個小匣子放到桌子上打開。
“三萬畝,都是上好良田。”
梁方平繼續保持著那自信笑容說道。
房間內一片寂靜。
“諸位兄弟,你們此刻是在做大宋的官,富貴都是官家給的,只要你們對官家忠心,那錢,那田,那女人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哥哥我一樣也是出身低賤,可就憑著忠心,如今田也有錢也有,這開封府里就是王爺見著哥哥也得陪著笑臉。官家是圣明的,只要你們忠心,要官有官要錢有錢,以后再立個功,那個個都是公侯,光宗耀祖,子孫世代享不盡的富貴。
哥哥我不瞞你們。
冠軍侯也已經接旨,目前正蒙圣恩在萬壽山留宿,這是天大恩寵,你們還猶豫什么?”
梁方平帶著一絲激動說道。
很顯然他自認穩操勝券,這就是內官出馬比文官出馬強的,什么虛頭巴腦都不扯,就一個字…
就把好處擺出來。
要錢給錢,要官給官,要女人就給女人,只要聽話,什么金子銀子房子女子通通擺到桌上,任你們拿,他就不信這些家伙對王躍的忠心,真能頂得住黃金。
更何況這也不是讓他們背叛王躍給王躍一刀,都是官家的臣子,他們和王躍都一樣是大宋軍官,如今官家給王躍升了官,重新給他們任命一個官而已。就是簡單的調動,王躍也得聽官家的,而且王躍已經接旨,現在就是讓這些人也接旨而已,完全就是件小事。
“各位兄弟,都等什么,難道還跟哥哥我客氣?都伸手啊,這些都是給你們的!以后聽官家的話,要什么就有什么,官家富有天下,還有什么給不了你們?”
他把桌子上的那些東西往前一推說道。
“自然是命唄!”
一名軍官低聲說道。
“呃,什么?”
梁方平茫然說道。
很顯然他并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