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戲完良家婦女的王防御,緊接著帶領部下到達新曹門軍營,迅速安頓好這些第一次到開封的士兵…
也沒什么可安頓的。
無非就是直接發錢,然后讓他們自由活動,愛干啥干啥!
王防御現在就不缺錢。
他可是正經的右武大夫,洮州防御使,光這兩個頭銜的俸祿就不菲,而且因為襲取析津的戰功還得到了大筆的賞賜。當然,這些其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在析津收了一大堆豪強的禮,封鎖期間靠著當內城壟斷供應商也撈了不少,甚至為了打點那些豪門貴族,還從蕭普賢女的倉庫帶來不少奇珍異寶…
送禮是必須的。
童貫那里,蔡攸那里,甚至種師道這些人那里,禮品早就已經送了過去。
尤其是種師道。
這個人情還是要領的。
而開封這邊也一樣得打點,什么高俅,梁師成,王黼都得有,就是大畫家那里,其實也得給些珍寶,總之王防御使這次進京,就是要來揮金如土的。
這個劉锜會給他充當參謀,童貫把劉锜派來就是做這個的。
第二天的一整天,王躍和劉锜就是這樣做散財童子,帶著成箱的珠寶四處流竄,一個個府門挨個送,到天黑的時候,就已經迅速融入了大宋朝這個腐朽的世界。而這一天大畫家也在艮岳召見了李處溫等人,并且在艮岳賜宴,但原本在名單的王躍,因為女真使者的告狀,被大畫家臨時踢出了賜宴名單。
這是剛剛收了禮的高俅通過劉锜告訴王躍的。
王躍是第三天得到的召見。
艮岳正門華陽門外。
“說話謹慎些。”
劉锜低聲說道。
看起來他比王躍緊張多了,雖然他并不在受召見行列。
“放心!”
王躍大大咧咧一拍他肩膀。
“你到底給官家備了何禮?這可不是胡鬧時候,女真人已告狀,你到底貶官多少,可就看能不能討得官家歡心了,這可關系前程。”
劉锜說道。
原本他挑了一批珍寶,準備讓王躍送給大畫家,但被王躍以太庸俗否決了,不過劉锜也認為太庸俗,誰都知道大畫家品味極高,但問題是不庸俗的沒有啊!所以只好以數量來解決質量,用珍寶數量來掩蓋其庸俗的本質,但王躍覺得太肉疼,他更愿意把那些珍寶賣了換糧食。
“那個你就不用管了,你放心,我是那種胡鬧的人嗎?”
王躍說道。
“你的胡鬧似乎并不少啊!”
劉锜頗有些無語地說道。
緊接著他掏出顆寶石,塞到準備帶王躍進去的太監手中。
“劉內侍,我這兄弟山野出身,對禮節上不太懂,進去后還請內侍多多關照,回頭另有厚禮。”
他說道。
“劉宣贊放心,咱們說起來也都是自家人,王防御是太師愛將,咱家自然少不了照應,說起來王防御倒是一表人才,瞧這胳膊,咱家就稀罕王防御這種魁偉的好漢。”
那太監不經意地摸了摸王躍胳膊眉開眼笑地說道。
王躍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兩人隨即一起走進華陽門,進去立刻就是一片恍如迷宮般,由假山奇石各色花樹組成的園林,不多的幾處樓閣掩映其間,時不時有衣著清雅的宮女走過。而在這片園林后面,一座座同樣被繁花妝點的小山矗立,在山間一座座高樓恍如在云霧間飄渺,最高的一座更是直插云霄,在早晨還未散盡的霧靄中仿佛被一重五彩的輕紗籠罩…
“別亂看!”
劉內侍低聲說道。
王躍趕緊從旁邊幾個小宮女身上收回目光,后者倒是依然戀戀不舍地看著他。
話說艮岳光美女就六千多啊!
這都得憋成什么樣,王躍這樣的進來簡直就像進了狼窩一樣,一不小心就得被生吞活剝了。
“這官家住的真是神仙所居啊!”
他一臉夸張地說道。
不過這艮岳也就那樣,作為一個現代人什么沒見過,園林而已,總不至于比電腦特效更夸張吧?再說那直插云霄的高樓只是形容詞,實際上還沒一座佛塔高。不過這座園林真得很大,光山就好幾座,尤其是東西兩山已經可以真正用山來形容,而開封本地肯定沒山。
所以這些山是人工堆的。
“這算什么,真正仙境在前面。”
劉內侍說道。
這時候前面走來一群人,為首的一個盛裝少女,在侍女簇擁中款款而行,看上去十五六歲年紀,雍容典雅頗為可人。
“奴婢見過茂德帝姬。”
劉內侍趕緊讓到一旁行禮。
王躍卻肆無忌憚地看著這位后來被完顏希尹玩死的帝姬。
“劉內侍無需客氣。”
茂德帝姬看了王躍一眼,后者依然在肆無忌憚地看著她,她頗為羞惱地冷哼一聲,劉內侍這才發現王躍居然沒行禮,嚇得趕緊咳嗽一聲,然而王躍并沒有行禮,反而上前一步背著手更無禮地看著人家…
“侍衛!”
茂德帝姬怒道。
“窈窕天姬年十五,慣曳長裾,不作纖纖步,眾里嫣然通一顧,人間顏色如塵土。”
王躍突然就像抽風般開始吟詩。
還吟得仿佛很享受般,就像那些裝逼的詩人一樣,不時仰起頭,差點把官帽都甩掉,只好伸手按住。
茂德帝姬愣了一下,緊接著深吸一口氣…
“退下!”
她一擺手說道。
那兩名正在上前的侍衛只好又退下。
“下半闕呢?”
她饒有興趣地說道。
“沒了,一看見你就想起這些,再多就想不起來了,或許你跳個舞我還能想起更多。”
王躍坦然說道。
“劉內侍,這廝是何人?”
茂德帝姬眉頭一挑,目光轉向劉內侍說道。
“回帝姬,這是右武大夫,洮州防御使,常勝軍統制王躍,剛隨蔡少保從河北凱旋而歸,奉召覲見官家,王防御半年前才從山里出來,得太師賞識才有今日,想來他還不知帝姬身份。”
劉內侍小心翼翼地說道。
他已經看出來了,茂德帝姬并沒有生氣,反而被這幾句詞夸得明顯很受用,既然這樣就沒事了,就說王躍從山里出來,不知道帝姬是什么,童貫的身份足夠鎮住。不過這也可以解釋,帝姬這個封號才改不到十年,山野鄉民不知道帝姬就是公主也沒什么奇怪。說到底還是她爹閑的蛋疼,非要把公主改成什么帝姬,搞得大家都很不適應…
呃,劉內侍悚然一驚,趕緊清理出腦子里這些亂七八糟。
“見了我爹爹,說他調戲我,會作詞又如何?別以為一句人間顏色如塵土就能了事!”
茂德帝姬看著王躍,仿佛在示威般說道。
“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見了你真的有人間顏色如塵土之感,難道實話實說還有錯嗎,我這個人平生就不會說假話!還有,你爹爹是誰,我要去見官家,怎么又轉到你爹爹頭上?”
王躍一本正經地說道。
“王防御快別亂說話,帝姬就是過去的公主,帝姬乃官家之女,你去見的官家,就是帝姬之父。”
劉內侍欲哭無淚地說道。
“這我哪知道,我就知道官家女兒是公主,我哪知道又變成帝姬,好端端的公主叫著,為何又莫名其妙變成什么帝姬?回去我就找劉锜,這么重要的事情他為什么不跟我說?”
王躍義正言辭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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