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現實的殘酷毒打,讓他深深感受到這個世界的惡意后,王躍心滿意足地離開了真定。
什么?
那個就扯淡了,他的風格嚴重不符合、審美。
人家尊敬的是劉韐這種學識淵博治軍嚴明品德優秀的統帥,王躍和手下這幫驕兵悍將,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經人,完全就是一個飛揚跋扈的權閹親信和一幫匪兵的典型,可是一身正氣,很難想象他在這樣一幫家伙里面會是什么形象…
再說他爹已經快死了。
既然前面還有漫長的三年守孝期在等著他,那就先給他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吧!
王躍一行繼續南下。
他們又慢悠悠走了十幾天,一直到快立秋才到開封。
這時候蔡少保的病早就好了,實際上剛過真定他就已經開始風流快活,到開封時候光美婢就收了十幾個。
大宋朝頂層之糜爛在這家伙身上展現得淋漓盡致。
王躍給他總結了一下,還得加上財中餓鬼,沿途官員送禮少了立刻就大發雷霆甚至公然毆打,品行惡劣,一路上最喜歡搜集那些敵對派系官員黑狀,包括自己捕風捉影捏造。比如對劉韐這樣,甚至把之前的事情歪曲為劉韐蓄養私軍意圖不軌,盡管作為宣撫司副使他明知道這是童貫主動要求的。
至于才能…
呃,如果講葷段子也算才能到話。
據說他就是靠這個受寵,那引人聯想的此類詩詞張口就來,很顯然大畫家這個頂級藝術家,也一樣喜歡這些東西。
當然,王躍也喜歡。
所以他倒是和蔡攸頗能唱和,反而劉锜就放不開了。
陳橋門。
“終于又回來了!”
王躍看著眼前城門感慨道。
算起來他其實離開也沒多久,加起來不到四個月,但這僅僅不到四個月里,他已經步入了高官行列。
從五品也算高官了。
可憐的宋江靠著一幫兄弟尸骨也不過是換來個團練使。
比他還低一級呢!
“都精神起來,準備進城!”
緊接著他轉頭喊道。
在他身后五百全副武裝的具裝騎兵同時發出吼聲,伴隨他們胯下戰馬的嘶鳴,身上鐵甲的摩擦,原本平靜閑適的城門前,瞬間殺氣彌漫,那些圍觀的閑人一片慌亂。這座城市已經一百多年沒面對戰火了,雖然經常有軍隊到達,但和這些死人堆里爬出的百戰老兵明顯不是一個等級,人馬俱甲,頓頸遮面的他們,恍如一群鋼鐵怪獸般列陣門前。
“少保?”
王躍用詢問的目光看著蔡攸。
后者正坐在敞篷肩與上,立刻擺出一副凱旋而歸的統帥應有表情,手中鵝毛扇一揮…
“眾將士,且隨本帥進京!”
他說道。
“遵令!”
身后一片吼聲。
然后王躍和劉锜左右護衛,凱旋而歸的蔡少保,就這樣坐在肩與上昂然步入陳橋門,在他們身后是李處溫等遼國降臣,也都穿著各自官服,李處溫可是郡公,大畫家在這些虛的東西上還是很慷慨的。
這些主動投降的遼臣多數都得到了不等的爵位。
陳橋門內一片混亂。
他們一行是突然襲擊,事實上大畫家給的指示就是突然襲擊,至于原因很簡單…
陳橋門內就是女真使館。
這里原本是大遼使館,但遼國如今已經歸順,自然也就不會再設立什么大遼使館,正好女真接班,女真使者遏魯和高慶裔就住在陳橋門內直通向南的大街路東。王躍等人還沒進門城內就已經一片混亂,那些閑人在城內四處奔跑著傳播這個消息,而女真使館內同樣知道了,王躍和劉锜同時走出城門洞的時候,正好幾個女真人從使館走出,愕然地看著他們,還有他們身后源源不斷涌入的鐵騎。
王躍傲然地看著他們。
這些可是一代女真。
這些家伙恍然猛獸般,在短短六年里覆滅了遼國,兩萬擊敗七十萬的奇跡令人瞠目結舌。
雖然后一個數字肯定是假的。
遼國不可能拼湊出七十萬大軍還投入松花江畔,他們有這兵力投送能力就不至于亡國了,但既然是天祚御駕親征,十幾萬總是有,兩萬擊敗十幾萬仍舊是一個夸張的記錄。
而粘罕從太原南下,二十來天山區攻擊前進一千多里的記錄,同樣也展現出了他們的強悍。
東亞怪物房的掃蕩者啊!
王躍立刻催動戰馬,在劉锜愕然的目光中直奔這些女真人。
劉锜立刻看蔡攸。
后者淡然地揮了揮手,很顯然并不在意王躍去挑釁一下。
雖然調虎離山把王躍從燕山府弄走是真的,但大畫家想震懾一下女真人也是真的,這些天圍繞平州路,另外還有包括大同在內山后各州問題,雙方的談判已經陷入僵局。而歸根結底還是宋軍在戰場表現太爛,女真人已經看出大宋的外強中干,說到底弱國無外交,想從談判桌上獲得想要的,那首先得有和人家談的資格。
就這樣王躍在一片矚目中,徑直催馬到了女真人面前,然后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
后者也看著他。
“你們這小辮子是干什么的?是方便敵人砍下來拎著嗎?”
王躍一臉純潔地問道。
周圍閑人立刻一片哄笑,不過這些女真人反應平靜…
“啊,我忘了你們不懂人言,幸好我也會獸語。”
王躍說道。
緊接著他用女真話重復一遍。
那些女真人瞬間就炸了,其中一個怒罵一聲,毫不猶豫地抓向他,但緊接著王躍的手就抓住了他的手,毫不客氣地向上一翻,那女真人慘叫一聲隨之身子扭曲。就在同時左右兩名女真人揮拳直奔王躍,馬背上的王躍直接下馬,下馬瞬間一條腿就像下劈般抽在一個女真人肩膀,后者在這重擊下立刻跪倒。
另一個拳頭落空,毫不猶豫地把拔出腰間短刀。
但下一刻王躍的腳到了他胸前。
這家伙慘叫著倒飛出去。
而王躍依然翻著最初那個女真人的手腕,不過已變成連胳膊擰著,他就那么把人家按在地上,然后一腳踩住了后背…
“在我大宋的地方還敢撒野,阿骨打沒教過你們規矩,那今天我就教教你們規矩,記住了,在我們的地盤就得夾著尾巴,我們可以罵你們,你們不能還嘴,我們可以抽你們,你們不能躲更不能還手,這就是我們上國的規矩。我叫王躍,就是殺了郭藥師的那個王躍,回去告訴阿骨打,就說這是我王躍說的,讓他告訴你們所有族人,以后在我面前,都老老實實地守著這個規矩。”
王躍很是猙獰地說道。
“閣下不過殺一奴而已,何至狂傲至此?
郭藥師?
莫非你說的是那個在我女真勇士面前抱頭鼠竄的逃奴?
我女真勇士哪個殺他不是如同殺豬狗一般?閣下居然以殺郭藥師而自傲,大言不慚于我女真勇士面前,豈不是令人捧腹?難道屠夫殺豬也可以當做炫耀的?”
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女真勇士?莫非你說的就是這個?”
王躍指著腳下那個,抬起頭看著大門內走出的幾個人,然后一臉純潔地說道。
(感謝書友揚我大道,無名無天,勿天,軒轅貴胄祖述堯舜,書友20181114202159380,上古大神之河蟹,晉安明月等人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