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的虞仲文就這樣步了張琳的后塵…
而蕭勃迭等人還是沒人阻攔,他們全都眼睜睜看著王躍兇殘地把虞仲文劈得完全可以用作美式血漿恐怖片的道具。
他們沒準備投降女真。
不得不說在這場可以說大遼的生死劫面前,這些契丹和奚人最后的精英們都表現出了自己的骨氣,他們可以抵抗到底,哪怕就算向女真求饒,也是在最大限度保持自立的基礎上。
當女真連這都不允許時候,他們寧可去投奔天祚也不投降,哪怕他們都知道自己投奔天祚的下場。
或者如蕭干般,寧可退回到山林中孤零零地抵抗到死。
相反這些北方的漢人豪強們,卻都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投降女真,然后作為女真的爪牙加入到南侵的行列,在這場血肉的宴席中分一杯羹。
張琳的結局沒有明確記載,有說他在女真攻破析津前病死,但也有說女真攻陷析津后,他還找女真要過自己的家產,而虞仲文,曹勇義,還有一直沒說話的本地豪強左企弓等人全都投降。不過緊接著女真清洗析津,所有殺剩下的全部驅趕到冀東,他們這些人都被任命為高官,但在路過平州時候,被張瑴以叛徒的名義全都砍了。
當然,主要應該是為了他們的錢財。
畢竟當時張瑴已經向女真稱臣,并接受了女真的任命,他喊這樣的借口還是有些詭異。
“真舒坦!”
砍完的王躍心滿意足地說道。
此刻的他看著恍如一個猙獰的惡魔,蕭夔等人忍不住又哆嗦了一下。
甚至就連這座大殿,都仿佛陰風陣陣起來。
蕭塔不煙面無表情地指了指他臉上,王躍隨手又抹了一把,然后轉身一臉歉意地看著蕭夔等人…
“諸位,真是不好意思,一時沒控制住性情,我這個人性子有些急躁,最是見不得那些壞人,就想拿斧子砍砍砍。”
他有些愧疚地說道。
然后就那么拎著滴血的斧頭,將目光轉向了左企弓。
這個名字很像異族的家伙是漢人,而且還是正牌漢人世家,其祖上后唐時候就已經是刺史,這時候是城內與李處溫同級別的,不過他和李處溫不同,他是主要反對投降宋朝的。
“君材公,你的家人似乎還在外城吧?”
王躍說道。
左企弓的確逃到內城,但他的家人卻舍不得累世積攢的財產,所以帶著家奴帶外城自保,后來戰斗被王躍強行制止后,也就繼續留在了外面,雖然沒有參與李處溫這個集團,但該出的錢糧也沒少了。
“某乃大遼忠臣,還不至于為大節而徇私。”
左企弓緩緩說道。
“你這樣說我心里就好受多了,我一直嫌李處溫送我的宅子太小,女人太少而且都太小,回頭我就搬到你家去住,你那些姬妾,兒媳婦,女兒孫女什么的也就差不多可以讓我滿意了。你放心,你上路之后,我會緊接著把你家所有男丁都送去陪你的,一家人總要整整齊齊才行。”
王躍拎著斧子很是猙獰地說道。
左企弓不停地哆嗦著,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嚇的。
“莫要再胡鬧,君材公,無需與他這個粗人生氣。”
蕭普賢女說道。
左企弓默默地站在那里,面對著張琳和虞仲文的兩具死尸,他們的鮮血已經流淌得遍地都是,甚至都快流淌到了他腳下…
“娘娘說得對,這兄終弟及才是人之常情。”
他緩緩說道。
“對,兄終弟及,咱們契丹人的老規矩,原本就是兄終弟及,如今陛下已然駕崩,又無子嗣繼承,天祚無道,其子孫已無為君資格,咱們大遼國祚已終,歸順南朝正合兄終弟及之理。”
蕭夔立刻跟著說道。
其他人紛紛贊同,一時間兄終弟及的呼聲響徹大殿。
“曹公,你怎么不說話呀?”
王躍看著曹勇義說道。
“兄終弟及,兄終弟及!”
后者強顏歡笑地擠出一絲笑容說道。
他的確只能是強顏歡笑,不支持肯定死路一條,可支持的話其實弄不好也是死路一條,因為他家是營州廣寧,也就是現代的昌黎,他家又不在析津,他和左企弓這些人的情況不同,真要選擇投降哪一方,他更喜歡投降女真,不過這種時候也沒有別的選擇,敢說別的肯定是下一個被劈死的。
“我就說嘛,諸位都是明白人,肯定都會明白娘娘的良苦用心,那么現在需要給耶律大石和蕭干下一道圣旨,命令他們立刻退回涿州駐扎,君材公,您拿著圣旨去走一趟如何?”
王躍說道。
“這里是娘娘做主。”
左企弓傲嬌地說道。
“呃,娘娘,是我失禮了。”
王躍說道。
“無妨,你說的也對,群臣之中論威望的確就數君材公了,這曉諭大石林牙與回離保之重任,也就交給君材公了,君材公可對其部下言明,讓他們以這城中十余萬老弱婦孺為念。至于瘦軍那些人,就說歸順南朝之后,我會向南朝為他們每人討要一百貫賞錢,以后跟著我,這糧餉斷不會缺了他們的。”
蕭普賢女緩緩說道。
“若大石林牙二人不肯奉詔又如何?”
左企弓說道。
“那就請君材公繼續曉諭,一直到他們奉詔為止,您放心,您的家人我會照顧好的。”
王躍說道。
左企弓悲憤地看了他一眼。
“至于這出使南朝的,還是你吧!”
蕭普賢女看著蕭夔說道。
后者默默點了點頭。
“諸位,不要一副這樣愁眉苦臉的模樣,這是一件值得開心的好事,難道此時咱們不應該好好商議一下你們未來的官職?來,找張紙,把你們想要的官爵和賜錢數目都寫上,我大宋可是就不缺這個,既然咱們是打贏了的歸順,那就得有個打贏了才歸順的樣子。
來,來,開心一些,都不要跟老趙家客氣。”
王躍笑著說道。
這個提議的確很好,整個大殿上的氣氛瞬間就愉快起來。
就是嘛,該要錢就要錢,南朝最不缺錢了,過去每年的歲幣首先得要,最多不要銀子改成錢幣,過去是因為要銀子攜帶方便,但以后主要在析津一帶也不是在塞外游牧,這個問題就不值一提了。
銅錢就可以。
話說蕭普賢女這個燕王以后每年一百萬貫,那么下面這些歸順的主要官員,一人怎么還不得先要個十萬貫賞賜,這個是一次性又不是年年給,都主動歸順了這賞賜當然必不可少。
說到底談別的都是虛的,談錢是最實在的。
話說能歸順這就是給趙家面子了,再舍不得掏錢,那憑什么還給他面子?
就沖他會寫字會畫畫?
然后王躍弄來一張紙,擺在大殿上,由左企弓親自執筆,開始給那些官員們一個個登記想要的官職和賞錢,蕭普賢女端坐寶座上,頗有些無語地看著眼前這道美麗的風景,然后不經意間和王躍交換了一下目光。而她侄女在一旁狐疑地看著他倆,很顯然對于兩人的關系有些疑惑,畢竟這樣兩人配合太默契,這完全不像是半個月沒見面的啊。
這看著更像是深入交流過的啊!
呃,她不知道兩人交流的的確很深入,都深入到什么都交流過了。
(感謝書友我本吳名,茵塔希緹,死亡風暴空投艙,無名無天,漢族網麥冬,晉安明月,燈火見人家,躍馬揚刀踏東瀛,尤文圖斯的球迷,書友20181114202159380,飛龍夕惕若厲等人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