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英將該說的都說清楚之后,就離開了。她走之后,謝淑柔一臉興奮地扯住了顧儀蘭的衣袖,一副當場要撒歡兒的模樣“我就要去北境了!哈哈哈哈哈!你嫉妒吧?嫉妒吧?”
“把你的嘴合上。”顧儀蘭嫌棄地甩開謝淑柔的手“笑起來嘴張那么大,后槽牙都看見了。你先等等再傻樂。仔細想想信王的意思,其實也沒給你什么承諾,那位福姑姑不是說了嗎?護送容易,要瞞過人難。此事成與不成,還不一定呢!”
“你這么看不起信王的嗎?”謝淑柔依舊一副盲目樂觀的模樣“人家既然答應幫忙了,那肯定是能辦成。哈哈哈哈!運氣真好!我說什么來著,只要一聽說我要去看紅裳,信王肯定幫忙!”
“真不知你哪來的自信。”顧儀蘭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傻樂的謝淑柔。
“這不是廢話嘛!”謝淑柔理直氣壯地答道“我的自信來源于紅裳呀。信王沖著我的面子,也得沖著紅裳的面子,幫我這個忙。說實話,我覺得這應該叫做相互幫助才對!你想啊,紅裳自己在北境,信王肯定也是不放心的,但他又不能離京,我代替他跑一趟,看看紅裳好不好,沒準他樂不得呢。”
“信王可以派人護送你,但他要怎么幫你瞞過謝家人?”顧儀蘭皺著眉問道“盈星她們是你的陪嫁,他無權干涉的。難不成你還指望他把盈星她們關起來,等你回來再放了?”
“那當然是不成的。”謝淑柔趕緊搖頭“但我相信鄭瑛的智慧,咱們先等等看再說。”
“你不能什么都等著旁人給你安排好呀!”顧儀蘭又忍不住翻了白眼“總得自己想個兜底的主意未雨綢繆吧?萬一信王的計劃有紕漏,難不成你就坐以待斃?”
“是哦!”謝淑柔點點頭“所以你幫我想想,該咋辦?”
“所以你還是來問我?”顧儀蘭瞪大眼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不是靠信王就是靠我,你能不能有點出息?”
“你們出主意,我出力。”謝淑柔理直氣壯地答道“目的一致,都是為了去北境看紅裳。我覺得挺公平的。”
顧儀蘭懶得再和謝淑柔爭辯。她一臉鄙視地瞪了謝淑柔好幾眼,才開口說道“剛剛福姑姑的話,你到底聽明白沒有?人家說了,就算這次能找到辦法瞞過盈星她們,也只是顧眼前而已。說句實在的,這句眼前,我都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時候。是指你去北境時,還是指今夜。你先別想那么遠了,今夜你打算怎么過?”
“睡覺呀。”謝淑柔的語氣理所當然“不睡覺干嘛?難不成還瞪眼到天亮,又不是守靈。福姑姑不是說了嗎?沒人會打擾我,讓我休息就好。不過不是我愛說,你們這封建禮教真可怕,讓太監來新房聽壁腳到底是誰想出來的變態規矩啊?”
“狗嘴吐不出象牙。”顧儀蘭臉紅了“這有什么可奇怪的!你就是不嫁王爺,新婚之夜也是要有丫鬟和嬤嬤在外面聽吩咐的。難不成你還指望新娘子親自動洗澡水不成?”
“奇怪。”謝淑柔撓撓臉“你害羞啥?你都不怕被丫鬟聽壁腳,還有啥可害羞的?真是精分又矛盾!”
“滾!”顧儀蘭直接抄起桌上的福果朝謝淑柔砸去“我走了!再也不管你了!”
“別別別,你怎么越來越暴躁。”謝淑柔趕緊一把按住顧儀蘭“是不是因為你相公不在家所以…行行行,我不說了,還不行嗎?來來來,穆大少奶奶稍安勿躁,請喝茶,我錯了,你原諒我吧。別走別走,我一人呆著多無聊,你說好了要一直陪著我的,不能說了不算。”
“懶得跟你計較。”顧儀蘭別過頭去,不想看謝淑柔的臉“真是看見你就煩。”
“一樣一樣。”謝淑柔懶懶地答道“但換個角度想,吵架也是個不錯的消遣。”
兩人正說著呢,換好了衣裳的盈月她們已經魚貫從大門進來,盈月盈星腳步匆匆跑在最前面,看樣子是很不放心謝淑柔。
“誒,今兒晚上雖然沒有內監來觀禮,”顧儀蘭透過敞開的大門看了一眼穿著新衣裳的丫鬟,壓低聲音問道“但你要怎么瞞過盈星她們?信王似乎壓根沒打算進新房,否則他也用不著特意打發福姑姑過來傳話,有事當面和你說就好。”
“我就說不愿意讓打擾,讓她們遠遠守著,你覺得行嗎?”謝淑柔問道“若是不成,那我就請那個如燕打著信王的旗號說事。畢竟盈星她們到這里,也是到了新環境,信王府的規矩她們摸不清。”
“可以是可以,但過了今夜,以后你怎么辦?”顧儀蘭又問道“總歸不是長久之計。盈月她們是你的丫鬟,還是得你自己處理。對了,盈月和盈星今年多大了?你嫁得晚,她們若是跟你同齡,今年也該超過十八了吧?”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謝淑柔答道“但婚姻總要尊重她們自己的意愿吧?她們是人,又不是物件,怎么能為了方便,隨隨便便就將她們嫁了。”
“你…唉!算了,真是說不通。”顧儀蘭搖搖頭。
“我過些日子會尋機會問問她們想不想嫁人。”謝淑柔思忖片刻之后答道“自由選擇吧!”
“女人家那里有不想嫁人的。”顧儀蘭伸手戳了戳謝淑柔的額頭“也就你這個怪人,一天到晚不知在想什么。”
“都是好好的姑娘家,也沒犯什么錯,”謝淑柔望著院子里的丫鬟們說道“若是想嫁,還是仔仔細細的選個讓她們滿意的人才好。”
“說來說去,還不是得你做主?”顧儀蘭答道。
“也是啊…”謝淑柔心塞地嘆了口氣“原本想讓她們婚姻自主的。但想一想,她們跟我一樣,也都是在后宅長大,平日里接觸的,最多也就是家生子的奴仆。我還真舍不得讓她們嫁了那些大字不識一個的仆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