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聽得目瞪口呆,但仔細一想,聞人升說的還真對。
積極向上的生活方式,還真的有助于遠離這些邪祟。
趙總點點頭:“這是一個主意,我會添加到會后建議中;但這是長遠之法,眼前之事,如之奈何?”
你不拽文,咱們還是好朋友。
聞人升悻悻地想著,然后道:“還是得有人親自深入調查,找出其中的致死邏輯,探查出災害源頭,要么是徹底消滅,要么是帶病生存。”
“說的好,看來這事又只能交給你去辦,只有你去辦,我才能放心啊。”趙總打蛇隨棍上。
其他人則是個個低頭,眼觀鼻,鼻觀心。
雖然趙總那樣說話,但這幾人一點沒有被輕視的感覺。
誰不知道聞人升的傀儡之術最強,這事的確只有對方才能無傷完成。
換成他們,估計就要栽里面。
聞人升也沒有推辭:“好吧,這事我去調查一番,不過需要公司協助的時候,你們不能裝不在。”
“放心,我們肯定不會裝的。”趙總立刻保證道。
到時候會真不在…
隨后聞人升就要了所有的災變發生地點,還有其他資料。
會議散后,王翠雁擔憂道:“即便是有傀儡替身,但現在的情況,傀儡未必能擋的住啊…”
這話你為啥不在會上說?
趙總心下腹誹,然后安慰道:“放心吧,阿升很聰明的,沒有十全把握,他不會貿然出手。”
“希望如此,沒想到局勢會突然惡化到這種地步。”王翠雁唏噓道。
突然?
趙總搖頭,早有征兆,這個世界是等價交換的,獲取多少就要付出多少。
從得到的消息來看,東洲之地的情形還算好的,外面更加糟糕…
之前那些人不加收斂,肆無忌憚,反噬到來。
只可惜,作惡者所做的惡事,往往由無辜者來背負惡果。
聞人升從會議中回來,并沒有貿然去調查那白發死亡的事件,之前的“龍河之殤”,到現在還沒有完成,就可知其中的危險。
他認為恐怕是要等到滅掉干枯血手這個罪魁禍首,才有可能完成。
他想了想,鉆進魏一晴的辦公室。
對方竟然沒有玩手機,而是看著窗外發呆。
“怎么了?”聞人升走到對方背后,向外面一看,外面空無一物,平常的城市,車水馬龍,喧囂陣陣,散發著經濟的活力。
“你沒看見?”魏一晴淡淡道。
“看見什么?”
“烏云籠罩,大地哀鳴,牢籠困住眾生,方舟降臨世間。”
聞人升感覺頭皮有點發麻:“你正常點,我害怕。”
“哦,剛才玩游戲時看到的一段臺詞,覺得很應景,就拿來用了。”魏一晴轉過頭來。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你要改修預言系。”聞人升將那段話暗暗記下,老魏不喜歡說廢話的,肯定另有含義。
“那你又來干什么?”
“我想問問,你能不能和我一塊去調查?”聞人升懇求道。
“不行。”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透露出說話者堅定的內心。
“能不能給點其他的建議?”
“不作就不會死。”
“明白了。”
聞人升從魏一晴辦公室出來,回到自己辦公室,調動自己的傀儡人。
他要去調查的第一個地點,位于南方某個小城,那里是始發地。
坐了飛機,數小時后,抵達該城。
城市內一片平靜的氣氛,街頭上大爺們下著象棋,大媽們跳著舞蹈,年輕人步履緩慢地去上班。
很適合養老的一個城市,乍看上去,沒有任何異樣。
這是聞人升的第一印象。
他沒有與當地治安所聯系,因為這次的事件與以往不同。
這次是規則殺人,即便是他的傀儡人也有風險,他不想牽連治安所的無辜治安員。
或許有的異種專家會拿普通人當開路先鋒,盡量窮舉其中存在的危險,但他不會那樣做。
那樣做的話,不就和普通專家一樣么?
還怎么凸顯他的強大和神秘莫測?
傀儡人此時面貌被他塑造成一個樸實無華的上班族形象,個頭中等,身材微胖,三十多歲,一看就很可靠。
第一個死者是個無業青年,相關資料巡察司已經調查的一清二楚。
王廣程,男,19歲,有過進治安所的經歷,想成為異種者,上網經常搜索神秘儀式、恐怖圖片…時常參與一些地下神秘聚會。
在以往他這種行為,除了得到一些腎上腺素刺激和多巴胺獎勵外,就是在朋友圈里的炫耀滿足。
傀儡人坐了一輛出租車,來到一個小區,正是王廣程租住的小區。
死之前對方剛剛染過一頭白發,夜里還嚇倒過兩個跳廣場舞的老太太。
進入小區后,傀儡人就看到不少搬家公司的車輛進進出出,大包小箱一個抬上車子。
“這是怎么回事?這么多人在搬家?”他找了一個門口下象棋的大爺問道。
“來租房的吧?唉,小伙子,勸你換個地方吧,我們老頭子是活夠了,你們年輕人還是找安穩的地方吧。”大爺絮絮叨叨地說著。
對面一個老頭卻是擺手道:“老謝,別嚇唬人,沒啥事,過年漲房租,所以就有人搬家了,小伙子想租房,可以找我老伴…”
“M的,老陳,你是群租房,利益相關,說這話不怕報應啊?還過年漲房租,真當我們這里是一線大城啊?十年房租都沒有漲過了。”謝大爺鄙視道。
聞人升當下明白過來,很顯然,小區死人是瞞不過街坊鄰居的,尤其是在租戶之間,更是流傳的飛快。
而這個世界的人,都知道一個定律——遇到神秘災害都要遠離,這是最基本的自保之法。
聞人升掃視著那些逃離小區的人們,大多是年輕人,他眼前浮現出一幕畫面,這種逃離,僅僅只是個開始。哽噺繓赽奇奇小説蛧 現在還有地方逃,如果將來這種事越來越多,到處都有,又要逃到哪兒去?
方舟又在哪兒?
不過東洲人向來不是靠方舟來求生的,他們靠的是跟著大禹一起治水。
看來,新時代的大禹,只能落在自己肩膀上。
聞人升這樣想著,頓感責任重大。
然后他義無反顧地走進了這個小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