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洛辰覺得當日韓州同仿佛有許多話要說,只是他不開口問,韓州同自然不方便自言自語。
沈洛辰在這方面沒有好奇心思,他也提醒喬云然,對韓家的事情,以后就敬而遠之的對待。
喬云然再見韓夫人的時候,她一樣的客氣有禮,韓夫人照舊審視喬云然,卻不再象從前那樣咄咄逼人,只會含蓄的說一些有關名節方面的事情。
夫人們都不太喜歡和韓夫人說話,韓夫人愛好給夫婿納妾,她們是沒有這方面的愛好,而且家中進了人,便要考慮一下多一人后的各方面開支。
夫人們最初和韓夫人說話有些顧忌,后來見到她只是轉彎抹角的說一些話后,一個個便自在了許多,也愿意說一些大實話。
年紀大的夫人們很是爽快說:“我家里好不容易少了那么多張嘴,也不用面對許多花枝招展的美人兒,每天聽一聽小兒的呼喚聲音,這日子比以前好過許多,我是不肯走回頭路。”
喬云然一向不評價夫人們的話,她們有的話非常有人生道理,有的話,也是一時的義氣沖口而出的話。
韓夫人只覺得喬云然是墻頭草,她一個州同夫人還這般擅長討好下屬官員的妻子,難怪在官宅這一片的名聲如此好。
韓夫人則是對不認同的話,當場就會出口評價,而且還能夠說出一二三條道理出來,她說了后,大家齊聲贊同她的意見。
先前說話的夫人,也覺得韓夫人說的有道理,她說的時候,還真沒有想那么多的道理。
在夏天的時候,喬云然要照顧家中的小兒,因此出門少,聽到的事情,卻還是和從前差不多,韓夫人有才的名聲,也很快的傳進了她的耳朵里面。
喬云然聽了后,也覺得韓夫人應該是有才的,至少早上的時候,韓宅里傳出來是悅耳的琴聲,喬云然可沒有膽子隨意拔琴弦,她的琴技只能哄一哄純外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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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洛辰也贊嘆韓宅彈琴的人技藝出眾,只是彈的曲子太過纏綿多憂愁了一些,這些日子幾乎天天聽,聽得多了,便覺得有些膩。
喬云然和夫人們說話的時候,她從來不評價韓夫人做過的事情,不管是好還是壞,她都是笑而不語應付過去。
右鄰夫人私下里和喬云然說,她這樣的表現最好,外面已經有人在說她妒忌韓夫人太過出眾了,只是大家都尋不到真憑實據而已,畢竟喬云然對有關韓夫人的事情,一直是一言不發。
喬云然和沈洛辰單獨相處的時候,問:“夫君,韓大人好相處嗎?”
沈洛辰點頭說:“他為人行事爽快,我們之間公事公辦,比周州同在的時候,公事方面要少一些的阻難。”
喬云然有些羨慕的瞧著他,說:“我從前覺得周夫人有的行事不可理喻,現在面對韓夫人的時候,反而覺得周夫人那樣的人,其實好應付許多。
韓夫人這樣的人,總等著要捉你的把柄。在外面說話行事,都要小...
都要小心著應付。我現在寧愿在家中瞧著兩個孩子,都不愿意出門去。”
沈洛辰若有所思的瞧著喬云然,當日韓州同說的比較含蓄,但是他神色里面的佩服,還是讓沈洛辰瞧得明白。
韓夫人這種擅長察言觀色心思敏感的女子,只怕是瞧得更加明白,而且她的心思也有一些偏,大約沒有想過韓州同是真心佩服有本事的人。
喬云然只是和沈洛辰做了一個交待,她說完話后,心里面很是舒服,仿佛把許多的心事,都倒向沈洛辰,她如同無事人一般的神情,瞧得沈洛辰笑了起來。
他笑著說:“娘子為人一向大氣,自是不會和一些人一般見識的。娘子,你繼續保持啊。”
喬云然瞧著他嘆息說:“夫君,我其實也只有這一種應對方法,不管別人說什么,能避則避,實在避不了,反正我不接話,也不作任何的回答。
如果這樣還會落人口實,那也沒有辦法,最后只能夠依靠夫君為我申冤了。”
沈洛辰聽她的話笑了起來,說:“婦人之間的事情,是影響不了大局的。女人的枕頭風是厲害,但是沒有道理的事情,男人還是不會受影響。
男人在官場行事,如果事事受內宅枕頭風影響,那他的仕途也只能夠到這一步了。”
喬云然瞧著沈洛辰感嘆說:“夫君,我就知道我影響不了,你反而處處都能夠影響到我。”
沈洛辰伸手摸了摸她的頭,說:“你嘗試著正經的和我吹一回枕頭風,我瞧一瞧會不會受到影響?”
喬云然把他的手扯了下來,說:“夫君,我又不懂外面的事情,自然不敢和你瞎說。家里面的事情,我通常都會聽從你的安排,特別是三個孩子讀書的大事。”
沈洛辰瞧著喬云然笑了,在許多的方面,喬云然其實很有主見,但是在孩子們的大事方面,她很是聽從沈洛辰的意見,她說,她不想因為她多事,而讓三個孩子走了多余的彎路。
沈洛辰現在已經開始培養沈尚可的自立,從最小的事情開始,沈尚可也是非常自覺的孩子,如今天色初初亮起來,他已經起床讀書。
喬云然很是驕傲長子是一個如此自律的孩子,但是心里面一樣的心疼他,對他的吃穿用,更加的仔細起來。
沈洛辰會和喬云然說一說,他少時讀書的事情,還有他的兄弟們如何練武的事情。
他瞧著喬云然滿臉認真神情,說:“然兒,這個世上從來沒有不勞而獲的事情,我們今天不這樣的磨練他,等到他長大后,反而會怨我們沒有盡父母的責任。
他現時所吃過的苦,在他長大后,總會回報給他。如我現在就是如此,我當年所讀過的書,所經過的事情,在現時都非常的用得上。”
喬云然明白的點頭,只是輕嘆一口氣,說:“我自從生了他們三個后,我比從前要心軟了許多,以前我的心是硬實的,我現在都聽不得孩子們的哭聲了。”
沈洛辰瞧著喬云然面上的神情,想起初見面的時候,喬云然的眼里是沒有裝進任何的人。